一滴圆滚艳红的鲜血裹在一团淡绿色的气体中，悬浮在空中，缓缓移动。

姬玖胸前的衣服破了一个小洞，里边有一个红色圆点。

她浑身像是被抽去了力气，顿时间倒在地上。

砰的一声，像是打在男人心里，阵阵触痛。

他拽了拽拳，忍住想冲出去抱紧小女人的冲动。

蒙面男人小心翼翼将那滴血放在一个白玉盒子中。

这时，一只小手扯住了他的裤脚，地上的女人抬起苍白的脸，语气虚弱。

她开口：“一滴不够吧，万一不行，也不能允许你再绑架一次。”

程子轩看着她，思考片刻，“再要一滴。”

“不够，两滴。”

程子轩单膝蹲了下来，姬玖看着她，脸上竟有一丝解脱。

他手抬起，慢慢又取出了两滴珍贵的心头血。

姬玖瞪大了眼，咬紧了牙关还是忍不住痛叫了出来。

一声痛呼，姬玖晕了过去。

她好像看到，那个男人神情惊慌地跑了过来。

端木阜抱起姬玖，往门外走去。

他声音冷冽，命令道：“程子轩，现在马上回西峰国。”

“阁主那你呢？”

“......我先将玖儿安全地送回去，随后再回去。”

“是！”程子轩转身，跳上屋檐，飞快离开。

端木阜低头，用袖子轻轻擦拭女人额头上的细汗。

他轻轻叹气，将小女人紧紧搂进怀中。

他亲吻着姬玖的脸颊，一声声破碎的对不起包含在小声的呢喃中。

对不起，让你感到痛。

等我，好起来时——

约定，要...

厮守一辈子。

——

乾清宫，御医检查了姬玖的身体，开口道：“陛下只是太虚弱了，开点药就好。”

送走御医，端木阜走到床边，盯着女人。

他的手抚摸着女人美丽的脸，细细摩挲着，像是要把她的轮廓深深记进脑海中。

他在姬玖额头慎重地留下一吻，抬头间泪水滴落，在女人的睫毛上晕开。

女人睫毛颤了颤，似乎有要醒来的迹象。

端木阜起身，最后深深凝视女人，转身离去。

女人抓住他衣角的小手，随着他的动作滑落。

不、不要走......

她艰难地睁开眼，隐隐约约看见一个朦胧离去的背影。

她想说话，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不要走......

可能，这是最后一眼。

似乎是心中有感应，跨过门槛那刻，男人转身看着姬玖。

他嘴角微微勾起，在昏暗的烛光中若隐若现。

感觉就像一位神袛即将回到天际，慢慢变得朦胧。

他唇瓣动了动，姬玖没有听见，但她好像知道......

他说，等我。

可是，估计等不起了......

不要走，好不好......

男人还是走了，姬玖也沉睡过去。

......

纱帐中，一双骨瘦如柴的手打开了一张纸条。

一张被反反复复打开、已经有些褶皱的纸条。

玖儿

对不起，我欺骗了你。

我有一种怪病，需要你的心头血一救。

怕你心痛，所以没有告诉你。

对不起！

给我三个月，病好后一定回来。

我回来，你想怎么打我怎么骂我都可以。

但，我不允许你伤心。

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生活。

回来后定不负妻！

我想你了。

——你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