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韫当然是故意这样做的,谁叫他刻意跑来取笑自己吃东西沾嘴上就算了,还自以为是的“威胁”自己带他出来玩!
她卫韫是谁啊?怎么可能给人白白“威胁”了去!
卫韫本来还在想着该怎么整他的时候,正巧碰到那些人,她见格尔看到那小阿姐时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她这也算是帮他成就了一段好姻缘啊。完美!
摆脱了格尔,卫韫和望舒轻松自在了不少,一路人卫韫不俗的打扮和俊秀的模样引来很多人频频回头,更有人朝俩人招揽生意道:“小公子好是俊逸,给心上人买个香囊吧!”
望舒这一听便是给别人误会去了,连忙粉红着脸摇头想要拒绝,卫韫却爽快的道:“好啊!”
卫韫拉着望舒走上摊前,问道:“你这香囊都有些什么款式?怎么卖的啊?”
卖香囊的老板见两个人衣着不俗,自己这随便一叫没想到还真把人给招揽过来了,便心喜陪笑着说道:“小公子好眼力!我这些香囊都是从中原贩来的,用的都是上好的香料制成,这边这些就是用的是上上上等的锦缎香囊,上面还有流苏,可以驱虫防疫,也可以舒心助眠。”
然后再指着右边的香囊随便介绍道:“那边那些就是作制不太好的。小公子看要哪个?”
望舒一旁心虚的拉着卫韫道:“殿下……哦不…是…我我……你忘了我们没钱的!”
“什么?没钱?”望舒很小声却还是被老板听到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衣着不凡的人居然没有钱!
又道:“咳咳,小公子,我这些东西可是很贵的,辛辛苦苦从中原贩来,你们就算是求我我也不会送你们的!”
“长婴,我们还是走了吧……”
老板的热情散了一半,望舒也忙着拉卫韫赶紧离开,卫韫却稳而不动,道:“谁要求你了!”
“小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这香囊我要买!”
用胳膊肘拐了拐望舒道:“望舒,你挑挑,要哪个?嗯,要挑这边贵的!”
“啊?这……”望舒还是有些心虚。
卫韫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非常自信的挑眉道:“没事儿,你随便挑!”
说罢便从右脚抽出了自己的那把手执兽纹金刺刀,“气势汹汹”的放在摊桌上,老板见罢吓的有些手脚慌乱,壮着胆子连连说道:“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他走远了些,惴惴不安的言道:“这鄯阐城里向来安平波静、凿饮耕食,小公子你这……这没钱就就…就……”
“就就……就什么就啊!这刀抵你一个香囊总不亏吧!”卫韫的刺刀是嵌金纹兽的,从外观上就知道这价格非同寻常,先不说这刀到底贵不贵,就卫韫这“咄咄逼人”的气势他也是心生畏惧啊,能拿得出这样一把刺刀说不定还会武功呢,万一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摊给掀了,他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他望了望摊上的刺刀,缩着身子开口道:“小……小小公子您确定真真…真…”
卫韫把刀又往他那边移了移,他恐惧的噤了声,卫韫侧脸一笑,对望舒说道:“我给你选一个吧!嗯……这个红的太艳俗了,这个银的又素淡了……”
“……”望舒不语,神色柔和,藏着星星一般,看着卫韫如是嫣然一笑。
“那就这个吧!粉色的好,不素也不俗,你带着肯定好看。”她把香囊塞进望舒手里,又看了老板一眼,老板忌惮的陪笑道:“粉色好…粉色好…还还…还很香……”
望舒接过香囊,暗笑老板惶恐畏缩的滑稽模样,卫韫也忍了忍笑,留下刺刀拉着望舒大摇大摆的走了。
两个人边走边欣赏着鄯阐城的夜色美景,慢慢的踏上了一座桥,这里人也显得比较少,望舒道:“谢谢殿下送我香囊,但是那把刀……”
“没事儿,等回宫府了就拿钱来赎回来,星回节要连续三日,那人不会走的,怕也是不敢走了。嗯,怎么样,这香囊你喜欢吗?”
望舒用手轻轻摩擦着香囊:“很喜欢,特别的…香……”
“我给你带上吧。听说中原人都喜欢带香囊香包什么的,带久了身上也就会变香的,女孩子嘛,身上香香的就特别让人喜欢。”卫韫边说边俯身着把香囊轻轻系在望舒的腰间上,香囊上面的流苏很长,如同绿堤上的细柳。
望舒放在肚前的双手摩擦着,低头答应道:“嗯……”
正当此时,望舒抬眸间却见一抹黑影迎面朝自己来,剑光凌厉的闪映在她的双眼,她的身体稍一滞,双手下意识的垂落,忽地恐惧下失声、紧闭了双眼……
卫韫也稍感不对,身后一股杀意正渐渐靠近,她即刻起身来,习惯性的想拔剑,反手却是落空了,连忙把望舒朝左拉在身后,她背身抵在桥面上,桥不是很高,只到望舒的腰处,抵碰到石桥上的痛感时望舒睁开了眼,双手双脚都在因为害怕而不停的发抖着,致使脚下突然的一滑,身体失去了平衡感,她猛地从桥上摔了下去,卫韫身上没有剑,刚才又把随身的刺刀给抵买了香囊,对那些人的招式有些应接不暇。
管不了其他的了!她伸手紧抓着掉落的望舒,望舒的身体靠着卫韫悬着桥上,那人提剑冲过来,卫韫身体还支撑着望舒的体重,站稳后提脚沉气踢向那人持着剑的手,那人始料未及,剑柄落地,身体侧歪向卫韫,卫韫顺手拉住他的胳膊借力把望舒拉了上来,然后把剑捡了起来丢进河里,拉着望舒就是跑。
他有剑卫韫跟他打起来岂不是吃亏?习剑之人又不能乱用他人之剑。
虽然卫韫也是个多年习剑的高手,但是遇到这种事情,第一反应还是跑,跑得掉也算是一种本事呀!
两个人匆忙下了桥,朝人群稀少的阴暗小巷子里跑去,小巷子曲折路窄正好可以绕开他。
因为被吓到望舒有些腿软,跑得不是很快,可是身后的人还是在穷追不舍着,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卫韫拖着她,速度明显太慢了,他还是把俩人堵在巷角,拿出了身侧藏着的小刀,直向卫韫刺来,正当接近时刀锋却出人意外的奔向了身后的望舒,望舒缩着墙角,双瞳孔睁大,尽是对死亡的恐惧!
卫韫飞墙而上,一脚踢在他的肩膀处,刺刀从望舒脖颈处轻轻略过,他被踢靠在墙上,卫韫风驰电掣的凑近,双手抓住他的手固定住后,强势的将人扣倒着地膝盖着地,右脚替换右手乘势把他的左手踩抵在墙上,眼疾手快的掰开右手里的刺刀,他左手用力挣脱了一下后又被卫韫死死的踩着,卫韫力气很大,他一时半会起动弹不得。
卫韫拿到刀稍微放松了一些,却才发现他是故意让自己拿到刀的,他把卫韫推倒于地,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小弯刀,健步如飞的直朝望舒去!!!
卫韫一惊,还来不及起身刀就已经快靠近了望舒的脖子:“不要!”卫韫喊道,却无法阻止。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卫韫身后倏地跑来好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那人见状慌张着收了刺刀翻墙离开!
望舒惊魂未定,喘着粗气软下腿,卫韫跑过去扶着她:“望舒……”
卫韫身上大体无事,而望舒有些擦伤。
一个女声道:“你们……没事儿吧?”
卫韫闻声望去,巷口出一个女子背着光线站着,夜色昏黑,看得不是很清楚,大体是一个女子的身形,刚才来帮忙的也是她的人。
“没事儿,多谢了!”卫韫道。
“你……”女子听到卫韫的声音后有些犹豫,又道:“……是阿诏吗?”
“……”
她叫身后的女仆赶紧去扶人,自己也忙跑过来。卫韫把望舒交给了女仆,出了巷子光线明亮了很多,居然是阿结罗!她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