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主公对我寄予着厚望啊。”
何仪顿时感觉到身上的担子又重了一些,嘴中轻轻吐出声音,清晰摄人。
身边的憨汉何曼却没有这么多的心思,招呼着以往的旧部们维持秩序。
“一个一个来,但凡是通过了从军入伍标准的人,都有肉吃!“
说完,他还咂巴了两下嘴,还别说,连他自己都馋了。
围观的人群立刻躁动了起来,刚才还有人在衙门那里领了粥,现在要是再能吃肉喝汤,岂不是美滋滋?
谁的嘴中常有荤腥,还不速速踊跃报名。
“二狗,你快往前挤挤啊,要不然一会就吃不到了!”
“呀!不要挤!谁踩我的脚了?!”
“不就是踩了一下脚而已,至于大惊小怪的吗?大不了一会入了军,让你踩我十下!”
“都是一个县的,这怎么好意思!”
“俺活了22年了,都没有像今天一样的开心过,俺一定要把从军的这个好消息告诉外婆!”
募兵的内容也很简洁明了,首先,只要年满十五周岁,或是不满50周岁的健壮男子都可以应募从军。
当然,军中不要残废,如果有断胳膊断腿的伤残人士来凑热闹,何曼会用自己的办法来教会他们如何做人。
第一关的测试,就是力量,在校场正中有个一石重的石锁,只要是能提起,并能举到头顶的便算合格,合格的人选站在另一边,记下名字后,拿着一个代表着力量合格的木牌就可以去下一关测试。
其实只要通过这第一关就已经算合格,但却只能当个排头兵,举盾的那种,用有把子力气的人站在最前面,防止敌人的突袭,这种士卒最为常见,死的也很多。
大部分的乡民也只能混到这个程度。
而第二关的测试,就显得不一般了。
骑马,射箭。
石锁的后面有十几匹马和几副弓箭,但凡只要会其中一样的,就可以成为军中的砥柱。
在很多的时候,测验其实就是一种残酷的考核,一上来就要使出看家的本领,否则根本就没有进行下去的机会。
别说有人会骑马,有人会射箭。
如果连第一关都过不了,会也没用,没有劲要你何用,这是砍人不是切菜,简雍还会骑射呢,你让他和别人PK,他能打过谁?张昭还是刘禅?
倘若有人过了第二关,那就了不得。
留下来的人多少都是些练家子,接下来就得靠手中的家伙什来说话,分出个高低,然后统一送到秦琼的率领的督察执法队中去,任秦统领亲自筛选,淘汰下来的人也会重用,何仪照单全收,纳入狱卒。
用一句话来概括,竞争太激烈了。
校场很大,四面围着一些栅栏,中间巨大的空旷地面上,泥土被踩踏的有些松软,引得人心情有些沉重。
人才必须要给他自由发挥的土壤,所以,特训进行着。
“干一次两个时辰长吗?给我你们的回答!”
烈日下,硕大的太阳高悬于天际,所散发出来的炽热,如无情的毒舌,舔食着人类的肌肤。
石缝里,一只青色的蝎子爬了出来,在阳光的照射下扬起了硕大的尾刺,却被简自在一脚踩死。
要想得到别人的认可和尊重,首先要看你能给别人带来了什么。
由始至终,校场内的士兵们半点声音也没有,如同雕塑,静静立在校场上,一个个身躯挺立得笔直,他们不是傻子,旁边大锅里炖的肉也不是盖的。
他们在看着简自在,并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相反,不少人的眼中透露出的,全是狂热。
面对眼红的待遇谁也不愿被淘汰,离开了这里他们还能有何作为?
这种记忆深入他们的魂魄。
“很好,我没有听到有人抱怨,虽然我在心里已经知道有人嘀咕,为啥我们通过了这么多的考验却要在太阳底下傻站着,我告诉你们为什么!”
浑身甲胄的简自在,迎着士兵们的目光,表情平静而凝重。
“兵之所以和老百姓不一样,就是因为从你们放下锄头,拿起武器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再是百姓,你们每个人都是一个作战单位,都是一个普通的士兵,那些杂牌部队我不管,但是你们,享受着最高待遇的同时,就得有个当兵的样子,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你们代表的是,整个部队的军容,都给老子站直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只需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服从!”
十年磨一剑,欲速而不达,什么东西都要从基础学起,靠的是努力和意志力,选定一个目标,然后朝着目标迈进,就算失败了也不回头。
“谨遵主公号令!”
气势如虹!
震耳欲聋!
秦琼对简自在道:
“请主公赐甲衣。”
说完从一旁抬了一摞摞铠甲兵服,作为直属卫队,留下的人们能穿兵服,他们是优选者。
“由主公亲手发放是为荣光,众将士听令,穿甲衣!”
“诺!”
穿最好的甲,挨最狠的打,这是何等的荣耀。
不管胖瘦,他们身姿挺拔。
不管脚上穿的什么,落地铿锵。
不管手中握着的什么,摆动如一。
看到下面整齐的军容简自在微微的点了点头,大声嘶吼。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诸君,接下来的日子里,请与我拼死一战!”
“战!”
“战!”
”战!“
军心可用,大业必成!
”叔宝,这支部队我就交给你了,给我往死里操练!“
简自在的冰冷的语气中带着决绝,不容抗拒。
”末将纵使肝脑涂地,也绝不负主公所托!”
简自在的信任,点燃了秦琼的热血。
鼓声变幻,渐急而重,传达到了每一位士卒的耳朵里。
“全体都有,听我的号令,扬刀!”
日光下的督察预备役竟然挥出一片刀光,寒意森森,气势凌冽。
”杀!“
演武台前声如雷鸣:
“杀!”
这列队的男人们,只要到了战场之上,他们将不是谁人的丈夫,也不是谁人的亲朋好友,如果有一声令下打杀,他们手中的利刃只怕也会毫不留情的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