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扈霸道的女人掐腰于院子里呵呵冷笑,“他来或不来的有甚打紧,不来,老娘乐的清闲。老娘痛快把话撂这儿,今晚,就是那天皇老子、神天菩萨要进这门都难!”
虞王陛下后退了,面色铁青铁青的。
天皇老子、神天菩萨的职位貌似都比他的高……
上次离开后,他便让多福命人在暗中监视起云池宫的动向,多福很是尽责,连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都向他进行了回禀。
譬如,贱人有了他从不知的洁癖,不许乳母直接喂儿子奶,而是要先将奶水挤到陶碗里,再拿汤勺舀着喂。
再譬如,贱人不许旁的人抱儿子,除了她,只许茕奴那个丫头伺候儿子吃喝拉撒。
再再譬如,贱人每晚都要将儿子留宿在自己寝殿中,不许儿子被侍婢带去教养王子专用的寓所……
当时,他在听了后半信半疑。
他虽知母性的伟大,却不信母性这玩意儿是不挑人的,想那贱人跋扈恶毒成那般,怎会有如斯细腻贴心的一天?
而今夜,他才知多福的情报的确是有偏差的,偏差就在于,这贱人不仅有如斯细腻贴心的一天,且特么都细腻贴心到连丈夫都靠边站了!!
按理说,此刻的他该心花怒放才是,且是那种怒放成了花海才是。
毕竟,之前他是那样巴不得的不要踏足这里,不要见到那个贱人。
可是,可是,当真的到了这一天,他的心情却、却……
却真特么的贱!!
没皮没脸的陛下成功被打发走了,王子殿下的啼哭声也止住了。
恢复清净的云池宫内,重新舒舒坦坦躺回榻上的后厘不无心疼歉疚的拿手指戳了戳“儿子”都哭红的小鼻头,“你怎就那般怕疼哩,为娘下手下的也并不狠啊,哭嚎起来跟你家那头破狼瞎叫唤时真真有的一拼~~”
下手下的还并不狠??你有本事倒是掀开本殿下的尿片瞅瞅啊,本殿下的屁股蛋儿要是没被你偷摸掐红掐肿,本殿下便是你的娘!!
得亏王子殿下此时还蒙昧无知,不然……嗷呜一口咬不死你算是你全家积德积的足够多。。。
今夜虽出了那么点小差头,但后厘的觅食质量却还不赖。
特别是有个侍卫的梦境很是合她的胃口。
想那侍卫平日里应是个爱胡思乱想的,当值中打了个盹儿的工夫,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大青虫,正趴在绿幽幽的豆苗梗上。
身为青虫的他,竟觉得那豆叶如同肉糜般诱人。
就在他贪婪的啃咬之际,忽然,被一片阴影所笼罩。
他抬头瞧看去,花红的衣裳、高高的头冠、尖尖的嘴巴……竟是一只大公鸡!且、且像极了他乡下家里的那只。。。
他分明瞅见那公鸡的一双平素瞧起来也就绿豆大小、如今却大如铜铃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完了,这、这是将他这个做主人的当成美味大餐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尖利的嘴巴就快准狠的朝着他的脑门啄来!
倒不是他身手敏捷,一个哆嗦,他从豆苗梗上滚落,掉到了下面一片厚实豆叶上。
而就在那一瞬,他竟看到了一个正挎着筐子咚咚咚走来的巨人……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