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经了此事后，后厘很快便发现了一个异样之处。不知为何，姚瑶变得心事重重，且好几次在她的面前欲言又止。

她曾试着追问过两次，可都没追问出个所以然来便放弃了。

她活得久了，知道是疖子总会冒头的道理……

......

听闻茕奴那丫头又收了几个好故事，后厘立马便被勾起了兴致。

她刻意挑选了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一如既往的将阴森诡异氛围造足，而后抱好“儿子”，专心致志做起听众来。

可就在茕奴刚起了个头要引她家夫人入胜之际，姚瑶来了。

大晚上的过来，倒是头一遭的事情，再加上她近日里的反常，后厘猜到她必然是有话要说。

可吭哧半晌，她却只道，是来凑趣听故事的。

后厘见此也未多言，假装什么都不知的邀她同坐。

起先姚瑶还心神不宁、如坐针毡，待茕奴讲到那精彩部分，她听的愈发坐不住了。

姐姐这都是什么古怪喜好？？也太吓人了些！

好不容易硬着头皮将故事听完，她已然是面无人色。

而反观后厘，意犹未尽。

夜已深了，茕奴瞅瞅并没有告辞之意的姚瑶，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是后厘什么话都能说的出口，“天色不早了，你快些回去歇着吧。”

低头咬唇纠结半晌，姚瑶突然满目渴求的抬头望住了她，“姐姐，妹妹这里也有个故事，不知姐姐有没有兴致听？”

后厘注视她片刻，微笑着点了点头。

姚瑶却并未马上开讲，而是瞄了一眼被她的话明显勾起兴趣的茕奴，“姐姐还是先让茕奴将小殿下抱去别殿睡下吧，倘若一会儿将他吵嚷醒了，倒是妹妹的罪过了。”

绝顶聪明的后厘岂会意会不到她的意思。

“你且去歇着吧，我不唤你，便不必过来伺候。”

茕奴醒悟，乖巧的领命退下，捎带着将殿门从外头合严。

偌大的寝殿中霎时清寂下来。

抬手拍拍睡的正宁的儿子，后厘轻轻扯了个笑，“你说便是，说不好我也不会笑话你的。”

姚瑶望着她那张恬静的面庞，竟是神色复杂的苦笑了一下。

今夜天气不好，外头风大的很，时不时吹的窗扇吱吱作响。

见姚瑶似乎在低头整理着措辞，后厘也不催她，耐心等候。

反正她也没法睡觉，如若能有人给她讲上一夜的故事解闷儿，她求之不得……

过去许久许久，殿中才响起姚瑶那低微的声音，“在阳城郊外，有个叫做长水的村子……”

“且慢！”后厘突然的一声打断，竟吓的姚瑶一个哆嗦。

她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几，“我口有些渴了，帮我拿两个果子过来，我边吃边听可好？”

姚瑶乖顺的去了，自然看不到身后后厘微微沉凝了的脸色。

这个傻丫头，该不会是要……

唉，话不说不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拿来果子的姚瑶在稍微整理下断掉的思绪后，才又慢慢开了口，“在那个村子里，有个叫痴姑的丑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