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打算再收徒了啊。那老头儿向来说一不二,说不再收便就是不会再收,你与其在这里耗费时间,倒不如将目光往别处瞧瞧,另择一个。”
“你我非亲非故,你为何要提醒我?”
“我……”后厘张口结舌在了那里。
对啊,她为啥要颠颠儿跑来跟人家说这些啊,又非亲非故的……
她有些懵了。
她也不知是怎了,自打看到这个少年后,莫名其妙的心就总发软,总想去管着人家、保护人家是什么毛病……
见她神游天外,少喾捏捏袖下手指,试探开口,“你这是准备回家去了吗?”
后厘呆呆傻傻点了点头。
“那我……送你回家吧?”
后厘再次呆呆傻傻点了点头。
直到半道上,她才恍然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究竟答应了人家什么。
哪怕后来她跟随了少喾,哪怕后来知晓了少喾对她的情意,她都无从知晓,在这天,少喾那份满心的开怀曾抵达到何等程度。
彼此并肩同行,倒不是少喾同后厘之间有过的最亲密接触。
毕竟,在少喾还未出生前,后厘不知多少次抱着那个圆乎乎玉石同他唠唠叨叨过。
可是,那时毕竟是隔了层玉壳。
如今,虽衣袖同衣袖间还隔着那么段距离,没了玉壳的阻隔,他却能够清清楚楚看清那张容颜是怎样的。
若说太一爱慕后厘,那自然是在知晓后厘容貌的前提下,而且,瞧这苗头,但凡是后厘一天不化雌,他是铁定一天不会接受后厘的。
至于少喾……
正如后来清欢骂后厘那般,倘若她不接受少喾,那便是她有眼无珠!
怪就怪这两个脚程太快,还不等少喾这边思忖好要开口说些什么,一抬眼,祝瑶山上的花海就已入了他的眼帘。
后厘倒是个极好客的,脚尖刚落地便歪了脑袋冲人家发出邀请,“要不要到我家坐坐?我家的花不仅可是可以用来泡水喝的。”
花香弥漫中,黑衣的少年竟是红了脸颊,口齿不利索的道:“不、不必了……”
其实,一张口少喾便后悔了。
其实,他内心是十分想去人家家里坐坐的。
可是……要怪就只能怪他生性腼腆。
这个时候的后厘还并不了解他的脾性。
倘若是换作后来已然熟悉他脾性的那个她,她必然不会问这个问题。
不问也不代表她会将人家拒之门外,她想,她最有可能的作法会是,面无表情的道:“我家的花茶快长毛了,来帮忙处理掉吧。”
嗯,这样最好,还方便在人家走时,名正言顺的将花茶塞些让人家带回去。。。。
事实便是如此,在接下来数不清的岁月里,她与人家的相处模式便不知不觉变成了如此。
一个碍于羞涩不肯说,一个碍于面子扭曲本意的说……
还不了解人家的后厘听人家不肯去家中坐坐,又加上她心里有烦恼在,便没有强留客。
满心懊恼的少喾等不来台阶,便也就只好恋恋不舍的离去。
而那份恋恋不舍也只是埋藏在心里,面上并未流露出分毫。
“嗳,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