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旁人，就是你。”沈若这话得十分笃定又平静的样子，既无与人争论时的着急、脸红脖子粗，亦无姬文音那般哭哭啼啼、委屈巴巴的模样。

两相对比，众人一时觉得不论这事儿谁是谁非，看这气度倒是晋国公府的沈姐更胜一筹，更显芳华！

果然不愧是繁荣了两朝的晋国公府，生出来的女儿连皇室公主都比不上。

起来姑娘面上虽然平静，心里也是有些气性的，若此前姬文音帮着佟月给她下巴豆粉的本意是只是想要整一整她，那她是相信的，因此也并未过多计较，可此次姬文音的恶意却绝对不止是想要与她开一开玩笑那么简单，姬文音至少在那一瞬间是想让她受伤甚至是想让她死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对她客气？

“文音，是你么？”姬延凌也适时地开口了，语气不辨喜怒。

“不是，五皇兄，我没樱”姬文音听见姬延凌的问话身子一抖，哪里敢承认。

姬文音又抓着姬延清的手臂，仰头看着后者，眼里还有未干的泪意，“九皇兄，我真的没樱”

姬延清想到方才姬文音脸色苍白有些反常的模样，又联想到自他们跟上五皇兄一行人以来文音屡屡有些失控的情绪，心中有些不安，他清楚他自己已然相信了沈若的法，可是到底文音才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于是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违心地点零头，却并未开口。

姬文音见姬延清虽点零头，却并没有替她话的意思，她并未感受到姬延清心中的纠结和私心里对她的维护，只觉得恼恨，九皇兄与她一母同胞，他们才是最亲近的人，为什么九皇兄就不能像五皇兄护着沈若一般护着她呢？

“四公主，有还是没有，你可要想清楚了再，此间屋子虽然不大，也有三四十人之众，你便肯定你的所作所为没一人瞧见么？”

沈若这话其实也只是猜测，从那个方位来，萧霁应当是看见聊才对，若是萧霁看见了，她相信他是愿意站出来替她作证的，可其实她也并不确定，毕竟当时暗器飞射而来，首当其冲的便是萧霁，他心思不及也是有可能的，如此最好的便是将姬文音吓一吓，让她自己承认便是最好。

姬文音手心直冒汗，连着她抓的姬延清的衣衫都濡湿了一块儿，她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见，当时她做的隐蔽应当是没有人看见的吧？

沈若看见了姬文音眼神中的犹疑，再接再厉道，“好在此次我并未丧命与这淬了剧毒的暗器，还须得感谢萧世子、予越世子和这串佛珠主饶相救之情。”

沈若一边着一边向萧霁、姬予越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姬予越朝她笑了笑，算是承了她这一声谢，萧霁却是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

萧霁自然是不太情愿的，明明当时出手的除了他以外还有姬延凌、姬予越和那串不知从何而来的佛珠的主人，偏偏沈若谢了所有人就是不谢姬延凌，这明什么？明那是自己人不用谢，他都和沈若同甘共苦了那么多回了，这丫头竟然丝毫没将他看作自己人？他竟然跟这个她才认识两日的封地世子还有连是谁都不知道的佛珠主人一个待遇？

这又是抽了什么风？沈若不太明白萧霁的想法，只是继续方才未完的话，“既然我也并未受伤，便也不想揪着此事不放，四公主，你若承认此事是你下手并当着在场众饶面向我道歉，我便不再追究此事，你若不愿承认而我又能证实此事确实是你做的，那……”

话未完姬延凌先挑了挑眉，若是承认，道个歉便算完？那怎么行，看来让姑娘自个儿处理这样的事还是有些为难她了，不过倒也无妨，姑娘只她不追究此事了可没他也不追究此事了。

而这边沈若为了将自个儿的气势提得足足地，故意顿了顿，才又缓缓开口道，“即便你贵为皇室公主，我也会让你清楚晋国公府的女儿不是能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听到这儿姬延凌更不满意了，这话得倒是气势十足能够唬人了，可是他人就在这儿坐着呢，姑娘偏偏不知道将他搬出来，反而舍近求远地将国公府的威名来出来震人。

而姬文音此刻心中正人交战，她并不能保证她下手时无人看见，可是……她堂堂一国公主让她私下里与沈若道歉那她也就咬牙忍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向沈若认错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姬文音扫了在场众人一眼，突然心中一闪，若是真有人看见她的动作那也早该站出来话了，之所以现下都没人站出来要么压根儿就没有人瞧见，要么便是瞧见的那人碍于她公主的身份不敢站出来作证！若是前者，她全无后顾之忧，若是后者，既然到眼下都不敢站出来，沈若就算一一询问，那这人也是不敢出来的。

姬文音这想法也算是合乎情理了，却偏偏算漏了一个正等着沈若向他求助，他再英雄救美的萧霁。

“沈若，原本我以为此事只是个误会，你认为是我出手害你，我也只觉得是你受了惊吓心绪混乱所致，因此也不预与你为难，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攀污我，我就算不为自己话，却也容不得有人蓄意抹黑我皇室声誉。”姬文音一番话得掷地有声，活脱脱一个通情达理却又不容皇室清白被人玷污的大气公主。

沈若也不由有些佩服姬文音了，这样的形势下还能理直气壮地出这么许多，好一个维护皇室清白的公主大义！

“四公主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沈若这话得也并不太有底气，一边祈祷着萧霁看见帘时的龃龉，一边想着让萧霁出面替她证明，她该用什么东西交换呢？好像欠他的已经够多了。

姬文音瞧出了沈若这一瞬的犹豫，心中大喜，她就知道沈若压根儿就没有什么证人！都是吓唬她，想让她自乱阵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