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
裴珏不知怎的,突然叫住了阿达,然后又不知怎地临末加了句:“右庭长廊那个茅厕,找人将里头的厕纸拿出来,等过一个时辰后再放回去。”
“这………”
阿达一脸苦色,十分为难。
“怎么了?”
裴珏问道,嗓声不怒自威。
“那…那个,刚有暗卫禀告,说王府茅厕所有的厕纸…都被永乐郡主的贴身丫鬟,那个叫春希的,拿去沉…沉塘了。”
裴珏:“………”
这丫头怎么就和他想一块去了?
阿达回答的犹犹豫豫,说完后又赶紧低头,这事诡异蹊跷得很,拿厕纸沉塘?若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
“那她还做了什么呀?”
裴珏轻飘飘,又来了一句。
“那丫鬟还叫上后院一干人等去…去千芳斋喝茶了,出手极其大方,怕…怕是没三个时辰是回不来了。”
“三个时辰?”
“是……”
阿达颤巍巍地点头。
裴珏挑眉,这丫头够狠的啊,就这么想看自己出洋相?
“好了你先下去吧!”裴珏想了想,又记住:“厕纸两个时辰后再送去,若祖母问起,就说郡主已回府,知道吗?”
“是,属下记住了。”
阿达小鸡啄米点头。
等出了门才回头看一眼,望了半晌,忍不住摇摇头,唉…怪事月月有,今日特别多。
……
……
而此刻,另一头
曲径通幽,花木深深
穿过弄堂的长廊,在那遥远神秘的的柴房彼岸——
“来人啊,有没有人!”
“茅厕没纸了,有人送点纸来吗?”
“喂喂?喂!我是永乐郡主沈惊语,有人听得见吗!”
茅厕内,沈惊语蹲下身,一个标准的蹲坑后入式。
她已经蹲了半天了,喊了半天了,脚麻了,嗓子也哑了,可还没一个人来理她。
偌大的王府,仿佛一座无人的空宅。
绝世小可怜沈惊语捂着肚子,她现在不仅不蛋定,还非常的蛋疼,支着头,两眼迷离,陷入一种深深的绝望。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她分明是亲手将巴豆下入茶中,又亲眼见着他喝下去的啊,怎么到现在受伤的是自己?
“咕噜——”
又是一声排泄,“啊~”沈惊语叹出声,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受到了从未有的空!灵!
空灵之后,大脑一下得到了放空,唉……等等,放空之后,沈惊语突然找到了刚才的语病。
亲眼??
她好似并没有亲眼看见,只是回来时见茶杯已空才以为他喝了,所以他是在自己转身的……又回想起她喝下时男人那意味深长的笑?
日!说得通了!
操!这个狗男人!
沈惊语胸脯剧烈起伏,两眼气的喷火,最后挤浑身齐力,瞪目挤眉,嘶了全身剩余的力,终哀一声:“裴珏,老子!跟你!势不两立!”
声破天际,引得一片鸦雀掉落。
此刻,躲在茅坑外的两名暗卫
暗小乙:咱们真的在这等着,等两个时辰后再进去吗,那毕竟是公主府的郡主,这样不好吧?
暗小甲堵上他的嘴:“嘘!乱嚼什么舌根,这可是主子的意思,难道你敢质疑主子的意思?”
暗小乙迅速坚定信念:“对!是主子的意思,主子作什么都是对的,主子错了也是对的!”
暗小甲:“嗯,知道就好,咱们在这等两个时辰后吧。”
二人一唱一和,于是分分阖上耳朵,装作什么…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