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语站在门前,一下愣住了。
昨儿夜里黑,她看不清院子的全貌,如今看全了,更是分外惊讶。
院门口的围墙不过半米高,三间破碎的小草房,旁围的一个鸡笼,里头两只小鸡仔,还有就是院正中么一口水井。
这就是文家院子的全部了。
千筠不是跟她说…这文公子好歹挺进了殿试,过了乡试便可有正常的俸禄领取,怎么还过得如此清贫?
“这位小公子,你可是来找华儿的?”昨夜那妇人捧着一篮鸡蛋,从外头回来。
沈惊语见着,吓得退了两步。
那棒子撵得她着实有阴影。
“公子一看就是读书人,是来跟华儿讨论学业的吧,来,我儿在家呢,快进来!”
妇人还没等她说话,就热情地将沈惊语拉进去。
偷汉子,对,错不了了!
远处沈芷见着这一幕,无比激动道。
肯定是那卫戍身子坏了,满足不了沈惊语这小贱人了,她X欲不满了,所以才每天走那么远,还不让人发现的来偷汉,嘶,刺激!
不过捉女干捉双,如今贸然闯进去,岂不是给那贱人逃跑之机,不行,她得稳中求胜!今日发现了,这小贱人迟早还会回来,她就派人在这守着,抓现行。
对,就这么办!
沈芷脑中浮现万千,最后美滋滋地以为揪住了沈惊语的把柄,快乐地回家去了。
…
沈惊语跟着进门还要低头,那屋檐实在太矮,若不低头,怕就要撞到。
“华儿别学了,有人来看你了,快出来招呼一下!”
沈惊语被强拽着胳膊,小鸡啄米般跟在身后。
屋内不大,但很亮堂。
文华坐在老旧的木桌上,正伏案写字,整个屋内唯一的装饰便是他那估价还值两纹钱的砚台了。
“娘,我来了!”
文华停下手中的笔,过来,看到沈惊语亦是迟疑了许久:“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沈惊语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上前握住文华的手,一副老相好的模样:“啊我姓沈,是今年殿试的的二十四甲呀,文兄,一别多日,你不记得我了吗?”
“那日大殿人多,文某寡闻未能记住几张面孔,还望沈兄见谅!”文公子拘礼歉意道:“寒舍简陋,若有招待不周,沈兄见谅!”
文华邀着沈惊语坐下,给其倒了杯清水。
“家中实没有新茶了,若沈兄不嫌弃,那便引此尝尝。”
沈惊语没那么多讲究,端了就往嘴里送。
“殿考结束多日,不知沈兄今日找我来,是为何是啊?”
“额……”
来给你送情书的,你信吗?
沈惊语心里打了个岔:“是我那日殿试…得见文公子风采,所以………”
“其实沈兄不必多言,您今日此行目的,在下已经猜到了。”文华坐在对立,淡淡饮水。
惊语:“???”
你知道啥了?
“好了沈兄也不必隐瞒,若真为那件事,那便请您回去告诉那个人,文某还是那句话,无论他出怎样的价钱,怎样威胁我的家人,文某都不会答应。”
文华突然拍案离坐,白衫上添了两块补丁,但他开口,话却是慷锵有力。
“心中志节不变,绝不与卿同流合污,沈兄还是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