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中元节都没有大操大办习俗,但时赶今年,皇上登基十八载,岁清海宴,诸国边境又派使者来朝,一搭二就,索性今年就大半一场。
沈惊语在殿后候着。
祭祀领舞是在最末,前面还会安排一些教坊司的乐券唱,乐人结束后,才轮到沈惊语上场。
祭祀舞的动作虽不难,但极考验舞者的耐心与协调力,做到二者挟持一致,不娇矜,不妩柔,婀娜轻态,仪表大方。
伴着箜篌作乐,跟着旋律起影。
月光下舞动的姑娘,步从心始,由发而一,自然充满协调,引人眼球。
一舞结束,没有丝毫的紧张和违越感,古朴端雅,充满祭祀的讣告,婀娜清幽的舞姿,博得一致好评。
龙颜大悦
陛下欣喜,抬手挥下赏赐。
沈惊语跟着配舞的众人一并谢恩后,到后殿换了衣裳。
千筠在这等着,见着她归来,赶紧迎了上去:“来了来了,你可算来了!”
乐人自都知千筠的身份,识曲地应身都退下。
“怎么了?”
沈惊语话声有些疲惫,捏了捏肩。
“我偷偷告诉你啊,姐姐我,就在刚刚,碰见了…碰见了……”千筠整个人十分激动,话的声音都有些不稳。
“碰见谁了?”沈惊语无力看了她一眼。
“当然是碰见我未来的驸马爷了,你知道吗,哦我的越越,那个眼那个鼻那个嘴,真是完美到爆了,长到我心坎里去了!”千筠面色红润,双眸星星眼,无比期待地叙道。
沈惊语:“………”
得,某人深度颜控的毛病看样子是又犯了。
不过提到越越,…莫不是她想的那个?
“好了好了,过会番邦还要进贡献品,我就是来跟你声,姐妹的男人不得欺,一会见到越越可要注意口水!”
千筠完,跳着便先离开了。
沈惊语有些意外,省的这货专程跑一趟就是为了让自己和西琉越保持距离。
原书中千筠便对这异国来的质子十分情厚,爱的深沉卑微,到最后甚至为他,含恨而死,没想到这才是初见,千筠就整个人就跟丢了神似的,那日后还………
来不及想太多,沈惊语摇摇头,快步追上去,一步进了大殿。
殿内
和声署的人在奏乐,沈惊语快步,坐到昌宁身侧。
“母亲!”
“嗯,来了,刚才表现不错。”昌宁轻飘飘一句,语态散懒。
桌前有酒,沈惊语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没有急着回话,视野落到席宴左侧第三个位置,裴珏正与前来的人敬酒,桌面摆置了好几个空酒壶,看样是喝了不少。
烧酒下肚,男人脸色依旧不变。
左右逢迎,处变不惊。
与其身侧的一些人相比,裴珏极其年轻,英啄俊容在那一干年过四五旬的贵胄中格外醒目,年轻,却深居高位。
达荣王府虽也是异性王,但受封至今也不过十数年,底子浅,根基薄,仿若风雨中随时飘曳的树苗,而忠勇王府不同。
忠勇王府百年基业,数十年如一日的镇守漠北,塞北雄狮裴家铁骑,零边族闻风丧胆的名讳。
王府最辉煌的时刻,朝野上下,无论谁者,都要避其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