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树大招风,这么些年过去,王府嗣脉凋零,死的死,赡伤,到了这一辈,甚至只剩下一个裴珏。
偌大的王府,如此厚重的担子,就这么压在他的肩上,想来…他这么些年也是不好过的。
沈惊语望了望,没在什么。
晚宴进行至一半,诸国来朝送上贺礼,沈惊语刚才喝了酒,这会脸颊微红,生了少许醉意,跟昌宁道了声,去外头醒醒酒。
昌宁没什么,点头应允了。
沈惊语起身离开。
而她离开的那一刹,左侧宾席区,衣着富贵的男人俯身,轻声在随身的侍卫耳边吩咐,侍卫领命,也跟着一并退下了。
………………
…………
大殿后头是片竹林,晚风吹过,竹林轻浮,悦耳清脆的撞击身在空中伴响,竹香沁鼻,仿佛是这夏日的交响乐。
沈惊语还没走两步,便在远处看到两抹熟悉的声音。
沈惊尘脸色微红,脚步有些轻态,整个人趴坐在竹林的石桌上,顾桓则坐在他身侧,轻轻顺着沈惊尘的肩膀。
“哥哥,你们在这呀?”沈惊语惊讶地跑过去。
“是语呀,你来了。”顾桓望了她一眼,随后目光递向身旁的沈惊尘:“沈兄今晚喝多了,不太舒服,我陪他出来散散酒气。”
“你们俩都出来了,那我爹和………”
“父亲早就回去了,不会和沈侯发生争执的。”顾桓猜到她在担忧什么,索性直接出来。
“回去了?”
将军难得进宫一次,为何不多留一会?”沈惊语诧异。
“父亲不胜酒力,又素来不喜这样的场合,便先离开了。”顾桓得很坦然,他知父亲是撞上母亲,不想让母亲为难,才离开的。
二人这么些年,终究是……缘浅罢了。
“哥哥,你知道当年,都发生了什么事吗?”沈惊语出声问。
母亲是在意顾将军的,这么久了,她都是看在眼里,提到顾将军,母亲眼神总会下意识地躲闪,情绪难掩。
既然彼此情深,那为何当初还要嫁给她爹?
“怎么突然问这个?”顾桓不答反问。
“就是突然想问的呀,哥,你知道吗?”
“当年事我也不清楚。”顾桓遗憾摇摇头:“那时我也太,很多事不记得,或许等惊尘兄醒了,你可以问他。”
低头看了桌上的人一眼,满鼻腔的酒气,哥哥这是喝了多少?
沈惊尘脸色熏红,脸皮困得打颤,胸口跟一团闷火烧似的,难受至极。
顾桓不能喝酒,今晚这样的场合又不容得他不喝,沈惊尘索性直接挡在人身前,一一替他喝了下去。
挡酒的后果,就是……喝大了。
醉趴在这,不省人事。
顾桓心有内疚,便一直在其身侧,轻轻拍着沈惊尘后背,努力替人疏解痛苦。
此情此景
沈惊语竟萌生一种“电灯泡”的感觉,讪讪摸了摸鼻子。
“哥哥,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好。”顾桓眼都没抬,直接挥挥手,示意人赶紧离开。
沈惊语:“…………”妹妹果然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