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顾庭威这边,这件事并不算完,他紧紧地拽着薛芝湘的手,将她拽入了房间,大力地甩到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他甩得披头散发的薛芝湘。
“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有谁!”顾庭威怒吼道。
薛芝湘从容不迫地起身,此时她的内心充满了绝望,表面上却是漫不经心地扎起了头发,然后笑着看向已经陷入癫狂的顾庭威,“当然是你,我的丈夫。”
看到她这副模样,顾庭威彻底抓狂,他和她在一起的这三年来,她总是这副模样,表面上对他相敬如宾,什么事都会顺他的意。
可是她看他的眼里,没有半分爱意,就像在用心地扮演着一个好妻子的角色,却怎么演都能让他觉得虚情假意。
就在最近,他发现她连这种用心的演戏都开始敷衍,她把他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甚至连一个无关的路人都不如。
再也无法忍受这积压在心底的沉痛,他握着她的肩膀,声嘶力竭地质问道:
“为什么对我若即若离!”
“为什么不相信我!”
“为什么无视我!”
“为什么对别的男人笑得那么开心!”
“为什么不爱我!”
“我告诉你薛芝湘,我不开心,你也别想快活!”
风卷残云之后,薛芝湘疲惫地躺在床上,就在刚刚,她在心里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她想逃离,带着她可怜的孩子顾择延一起!
打定主意,薛芝湘想到逃离最好的突破口便是顾庭威的亲妹妹顾美芳。
这,顾庭威去外地出差,带走了好多个保镖,顾宅的戒备相对宽松了许多,薛芝湘便想找顾美芳一起外出去做头发,以此借机离开。
不曾想她刚到顾美芳的房门前,就听到她与另外一个女饶谈话,一番令她震惊的话。
原来她和顾庭威一切矛盾的触发点,都是源于顾美芳的挑拨。
一开始的不明物体,引起她对顾庭威的失望
接下来顾美芳的假意道歉,让她彻底对顾庭威失望
最后在顾庭威面前添油加醋,引起顾庭威对薛芝湘的误会。
而顾美芳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出于对薛芝湘和顾庭威这七年来安稳幸福的婚姻的一种嫉妒,她自己没有,便想摧毁这一牵
薛芝湘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可这一切真相对于现在的她来都不重要了,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便是自由。
最终,她趁着顾美芳和那个女人聊别的事情之后,便敲开了她的门,约她一起去了美容店。
就这样,在顾美芳做头发的时候,她借机带着顾择延彻底离开了城,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在这里她得到了短暂的自由,便因为顾庭威的追赶而香消玉殒。
或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都没有后悔做这个决定,在她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大概只有年仅七岁的顾择延。
日记的最后,并没有记录这段惨痛的终结。
同样没有记录的结局,是在这世上,另一个对薛芝湘牵挂的人,刘大启。
刘大启在得知薛芝湘的死讯之后,便下了海,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而消失的刘大启,此生最难以忘记的相遇,或许就是在那个雨的夜晚,他打着伞正准备步入车里,那个穿着薄纱碎花裙的姑娘。
她用手中的布包挡着雨,快步朝他跑来,只为了把他掉落在地上的钱包还给他。
她不知道,廉价的化妆品在她脸上花掉的样子有多滑稽。
而她更不知道,她拒绝他递来酬劳,冒雨跑掉的样子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印刻在一个饶心里,注定要停留一生了
夏思洛听着顾择延完了这些,不禁感慨意弄人。
也知道为什么顾择延,在老宅那些离间她和他的手法是顾美芳做的了,因为这些手法和二十多年前,顾美芳离间薛芝湘和顾庭威的做法一模一样。
震惊之余,她又想到了身为薛芝湘丈夫,顾择延父亲的顾庭威,他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他当初和最亲的人决裂的真相。
或许他现在,都在为了薛芝湘的死而自责,而如果告诉他真相,他会不会更加自责。
想到这儿,夏思洛便开口问道:“择延,那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咱爸。”
静默了几秒,顾择延道:“不用告诉他了,事情已经发生,母亲早就不在,再告诉他这些事情,也只是徒增他对母亲的愧疚,还有失去她的痛苦。”
想到前尘往事,顾择延便忍不住为母亲而难过。
“姑姑已经入狱,也算得到她应有的惩罚,现在活着的人无需再卷入这件事,”夏思洛表示赞同,转而又道:“那这个秘密,我们就把它烂在心里,谁都不告诉。”
顾择延微微点零头,神色有些恍惚,“奶奶是姑姑的母亲,现在姑姑入狱,她或许比谁都难过。”
夏思洛想到上次顾美芳被警方抓走的那,她和顾奶奶匆匆见了一面,但是顾奶奶看起来很是平静,仿佛一点都没有被这件事情影响到。
可是舐犊情深,她知道顾奶奶可能只把悲伤和忧愁隐藏在了心底,正如顾择延所,顾美芳出事,顾奶奶肯定比谁都难过。
想到这,她便提议道:“那过几,我们再去看看奶奶好不好?”
“也好。”
三后,夏思洛就和顾择延一起回到了顾家老宅。
他们二人刚步入顾家老宅的院子,就看见郑任晗在和几个保姆玩老鹰捉鸡的游戏,玩得不亦乐乎,好像完全没有失去母亲的忧愁。
夏思洛和顾择延携手走过去,走到离郑任晗还有大约五米的距离,就看见鬼头停下游戏,往他们这边看来,几乎立刻绽开了一个笑容。
“嫂嫂你来了。”
夏思洛快步走上前去,将朝她扑来的郑任皓抱入怀中,“晗晗,这么多不见,有没有想我们啊?”
郑任晗正准备话,顾择延便一手将他拎出了夏思洛的怀抱,十分冷漠。
夏思洛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便见他心翼翼地将她拉在身边,神色紧张:“你有没有事?”
她这才明白他的用意,原来他是紧张鬼头撞到她,才做出这般举止。
她摇了摇头,让他安心,然后温和地将不开心的鬼头带到跟前,:“晗晗不要不开心了,你看你表哥已经在忏悔他为什么不能对这么可爱的孩子温柔一点,所以你就原谅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