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句话,顾择延的脸色沉了沉,眼巴巴地看向夏思洛,想要得到她的安慰,却被忽略了。
鬼头终于露出了笑容,“还是嫂嫂好,我好想嫂嫂,但是”
着,他看向顾择延,眼神中一股杀气,“我不想他!”
夏思洛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拿出一盒包装精巧的玩具,“这是送给你礼物。”
看到盒子里装的东西,鬼头开心坏了,“哇,机甲超人!”
不曾想他突然手中一空,再抬头时,玩具已经落入了顾择延的手郑
“这是用我钱买的,你不想见我,那这个也不用收了。”着,顾择延冷漠地将手中的玩具背在身后。
看到这一幕,夏思洛不觉好笑,顾择延竟也和孩子置起了气,“好了,择延,给他吧。”
于是,顾择延不情不愿地把玩具交给了她,她又把玩具重新还回了鬼头的手上。
重新拿到玩具,鬼头表示很开心,“嘻嘻,嫂嫂对我最好了。”
夏思洛想到她还要和顾择延一起拜访奶奶,就摸摸鬼头的头:“去玩吧。”
鬼头对他手里的玩具喜欢得不得了,就抱着玩具跑去玩了。
夏思洛和顾择延步入了正厅,就看见郑任皓站在鱼缸前,正在拿着鱼食喂鱼,他的状态看起来很平静,看起来心情并没有前几那般灰暗。
他们走到他身边,处在沉思中的郑任皓才回过神来。
“嫂嫂,哥,你们来了。“
“最近过得好吗?“夏思洛温和地问道。
“嫂嫂你终于重新开始关心我了,我以为你因为那件事,这辈子都不会理我了。“郑任皓起话来还是如往常般没皮没脸,但是脸上的表情没有以前那样欢脱了。
见此,夏思洛半是和善半是严肃地道:“孩子长大,做了一些正确的事情,自然要得到鼓励和表扬,但是,不代表以前做错的事可以轻易原谅。“
想到自己以前做的那些糊涂事,郑任皓不好意地挠了挠头发,“嫂嫂,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啊。“
夏思洛露出一个宽容和善的笑:“宁宁之前打电话给我,她最近过得很好,也放下了你。“
“所以“郑任皓期待地看着她。
夏思洛认真地道:“这种错误不许再犯。“
郑任皓立即举起手指头发誓,“我保证!“
夏思洛看了一眼顾择延,然后对郑任皓:“我们还要去看你外婆,就不多聊了。”
郑任皓看着夏思洛和顾择延渐行渐远地背影,陷入了沉思,其实让他决定选择道德放弃母亲的那个人,是宁宁。
那,他因为知道母亲亲自谋划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向警方揭露母亲的恶校
受到良心的谴责,在酒吧里喝到宿醉,当着宁宁的面,和酒吧里的那个女人发生关系,并将她气走。
其实,在宁宁走后,他很后悔,也很难过,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因为什么。
直到后来,他得知母亲又一次要谋划加害于人,加害的对象正是夏思洛和顾择延。
可是一边是他的母亲,一边是他的嫂嫂和表哥,他该作何选择,他不知道。
于是,他又再一次在酒吧喝到宿醉,在酒吧的房间里睡了一一夜才被人发现。
酒吧的服务员叫不醒郑任皓,又不知道他手机的密码,只能等着有人能够来这里找他,最终等来了宁宁打来的电话。
其实宁宁打来电话给郑任皓,并不是后悔那跟他了重话,想要求得他的原谅,而是想把他送的东西还给他,从此便与他两清。
可是她打了很多个电话,郑任皓都没有接听,这一次终于打通了,接听人却是酒吧的服务人员,还让她去酒吧把郑任皓带走。
宁宁一开始很拒绝,但是听到服务员把郑任皓喝醉的样子描述地很惨,实在于心不忍,便打车去把郑任皓接回了家。
她是这样想的,她把郑任皓带到家里,等郑任皓醒来,就让他把他送的东西全部带走,这样他们之间就彻彻底底没有关系了,她也可以洒脱地断了对他的念想。
郑任皓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被宁宁带回家。
宁宁见他一副烂醉的样子,又想到前几她在酒吧亲历的事情,不由得心生闷气,一点都不想管他,就让他在沙发上斜斜地睡着。
她独自回房间,想要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可是脑海中总是浮现出郑任皓斜躺在沙发上,可可怜怜的样子,还会联想到他翻身翻到地上的样子。
一想到这些画面,她心里就特别不舒服。
最后,她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心,费尽力气地将郑任皓拖回了房间,给他脱掉鞋子和外衣,让他好好地躺在床上,心里才算彻底舒服。
因为家里的床只有一个,宁宁把床让给了郑任皓,能休息的地方只剩下了沙发,所以她便拿着遥控器,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看电视都看到睡了过去,一醒来就发现有人坐在她的旁边,刚刚好像还在看她。
她不由得一惊,身上的毯子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在地上,回过神儿,方发现坐在她身边的是郑任皓,被她莫名的目光看得神色有些不自然。
宁宁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些,她站起身,状似悠闲地把落在地上的毯子拾起,叠了又叠,状似无意地语气带了些哀怨,“床都让给你了,干嘛要坐在这里。”
看到宁宁假装不在意自己的样子,郑任皓的神色中多了几分认真,他心情复杂,缓缓出声道:“我对你这么坏,为什么还要喜欢我?”
“喜欢一个人,从来没有理由,”宁宁把手中的毯子随手往边上一放,坐在距离郑任皓一米远的沙发上,若有所思地,“而且我现在,正在学着不喜欢你。”
听到这话,郑任皓神色中多了一抹慌乱,语气却镇定自若到有些咄咄逼人,“那你为什么还要照顾我,让我死在酒吧,岂不是更好!”
宁宁闭了闭眼睛,郑任皓对她,果然还是这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她不想再承受这种被任意践踏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