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节:宝宝心里苦……宝宝逃命去了(1 / 1)春日桦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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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伊伊是抄近路,一路跑回西山脚的,走得时候有点急,高价买来装X用的玉骨折扇都拉在了酒楼。

没办法,敌众我寡,不宜跟人正面刚,还是赶紧逃命为妙。

样子也是够狼狈的,头发都跑散了,一身白衫沾满黑泥,连鞋子都跑丢了一只,为了保命,就是跑丢一条腿,那也得认。

若连新手村都走不出去,只怕会沦为穿越界的笑柄!

云伊伊抬脚踹倒院门的声音,吓得青荷一个激灵,针尖刺破了手指,抬头一看,云伊伊脚底带风地掠了进来。

“怎么啦?小姐?”

青荷顾不上流血的手指,忙不迭的迎上去。

“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云伊伊大手一挥,一头扎进房间,开始翻箱倒柜。

“跑路?跑哪儿去?”

青荷跟在身后,一脸不解。

“别问那么多,除了贵重物品什么都别带,赶紧收拾,即刻动身。”

云伊伊拖出一只拉杆箱,迅速往里面塞东西。

手速若不快些,万一云刘两家联手,来个瓮中捉鳖……

云伊伊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往下想。

好不容易穿越一回,没有美男守护认了,无钱无身份无地位也认了,若再被恶人逮到往死里虐,姐姐我问候老天爷他祖宗十八代。

对不住啊各位,有些过于激动了。不过能不激动么?姐姐我正愉快地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被人六千两银子给卖了,晴天霹雳啊,能不激动么?能不骂娘么?

见自家小姐如临大敌,青荷也跟着紧张起来,哪敢多问,手忙脚乱地帮着一块收拾。

一分钟后,云伊伊拎着行李,带着青荷夺门而出,生怕走晚了一步,命运的转轮便会将她拖入无底的深渊。

“小姐,云若丹来了。”

云伊伊正埋头往外冲,眼尖的青荷拉住了她,迅速帮她把掉到脖子上的面纱往上拢。

云若丹带着个婢女,提着裙摆,踮着脚尖从小路上款款过来。

云伊伊平复了一下心绪,转头望向她。

记忆中,这个堂姐是唯一喜欢光顾西山脚的人儿。

譬如买了新衣裳,新首饰什么的,便少不得要来云伊伊家门口转一圈。

不为别的,就为炫耀,在她这个身份高贵却又落魄如斯的太师府嫡长女面前炫耀炫耀,寻找一下优越感。

这大概也算是一种病吧。

“哟,这是准备去哪呢?”

云若丹翘着兰花指,捏着丝帕,隔着院墙远远地同她说话。

一身的香气扑鼻,一身的绫罗绸缎,亭亭玉立在夕阳之中,仿佛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整个西山脚都因之变得艳丽起来。

“能去哪?落羽城呗,本小姐的钱,在清溪镇可花不出去。”

云伊伊的目光直接落在她脸上,边说边观察她的神色,看云若丹的样子,似乎并不知晓云大老爷的阴谋。

“瞧你这口气,好像怀揣一千两银票便成了富豪似的。”云若丹捂嘴偷笑,眼角眉梢满是讥诮。

“一千两银子都入不了你的眼?看来姐姐是当真有钱。”

云伊伊松开紧握箱子的手,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既然她好巧不巧撞上门来,自己倒没必要急着走了。

“嗤,一千两算什么!”

云若丹鄙夷一笑,提起裙踞得意地转了一圈。

“知道我这身裙子多少钱么?京都‘优衣房’的新品,整整四百两银子呢,再加上这支‘优饰房’的金翠步摇,一千两银子根本买不到!”

云伊伊挠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衣裳倒是好衣裳,顶级的绣功,绝好的面料,颜色是彰显气质的烟罗紫,清雅中透着高贵。

头上那支镶宝的金翠步摇,在她鬓边泛出魅影般的光泽,十分的抓人,让人移不开眼。

然而可惜,可惜她这张脸根本衬不起这一身华贵的行头,那拙劣的妆容毫不留情地毁掉了一切。

眉毛太粗,失败。

胭脂太红,失败。

油光满面,失败。

厚厚的脂粉居然没遮住斑点痘痕,失败中的失败。

见云伊伊定定望着她,似乎看直了眼,云若丹很是得意,拨弄着额前碎发娇羞一笑,“怎么这样盯着人家看……”

这一笑,没有诚意,皮笑肉不笑,毫无妩媚之感却有矫揉造作之嫌,还在眼周挤出了好几条皱纹,必须一把大叉,大大的失败。

云伊伊微微眯眼,给出一个整体分数,四十分,还是看在衣服饰品的面子上,不能再多了。

“本小姐的美,是你这种丑八怪可望不可即的,过过眼瘾便罢,千万不要太过羡慕哦,咯咯咯……”

云若丹认为云伊伊此时此刻,心里一定是充满了羡慕和嫉妒的,所以她病态的心理便得到了满足,于是咯咯笑着,拧动腰肢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

“漂亮是漂亮,不过……唉,可惜呀!”

云伊伊在身后欲言又止。

“可惜,可惜什么?”

云若丹几乎在瞬间就回转了身,眼中带着一丝愠怒。

“算了,还是不说了,堂姐请回吧。”

“哪有说话说半句的?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了。”云若丹不依不挠,扭身走到院门口。

云伊伊越是神秘兮兮,她就越是万分好奇,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不可。

“这么想知道?那你站近些,我指给你看。”

云伊伊边说边朝云若丹靠过去,两人越凑越近,相对而立。

云若丹撩开额边碎发,拉长脖子,把那张引以为傲的脸蛋凑过去:“本小姐如此花容月貌,难不成还有瑕疵?你倒是指给我看……”

话未说完,云伊伊已经往前一步,一个手刀飞快地劈向她后颈,云若丹顿时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小婢怀里。

小婢吓得来不及尖叫,同样被云伊伊一掌劈晕……

夜,黑的可怕。

可怕的不是‘黑’这个颜色,而是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处似乎隐藏着无数只眼睛,恶毒且阴狠地瞪视着你。

夜,也格外的静,静得连聒噪的青蛙都停止了鸣叫,仿佛感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威胁,老老实实闭了嘴,缩进了水里。

这样的夜晚,很适合杀人放火干坏事呢。

西山脚云家老宅,屋中油灯即将燃尽,只余下微弱的残光。

残光映照下,几条黑影一晃,悄声无息地贴近窗户,随着微不可闻的‘啵’一声,窗纸破开一个小洞,接着一根细细的竹竿探了进来,一股袅袅轻烟从竹竿之中飘出,在房间里氤氲扩散。

床上躺着的人似乎微微动了几下,片刻过后,再无声息。

……

天刚蒙蒙亮,镇北便噼里啪啦放起了鞭炮。

一顶大红花桥在鞭炮声中出了刘府,直奔西山脚而来。

随轿的喜婆装扮得有些滑稽,厚厚的汗巾捂住口鼻,穿戴得严严实实,比预防瘟疫还要谨慎。

云家老宅,门窗上贴满了囍字和对联,红艳艳得有些扎眼。

字儿更扎眼,什么‘门当户对,佳偶天成’,什么‘百年好合,白头偕老’,结合此次娶亲的目的,皆是莫大的讽刺。

一行人小跑而来,把花轿停在院外,径直钻入屋内,很快便搀出一位身着大红喜服的新娘。

新娘子头顶大红盖头,嘴里塞着布团,含混不清地呜哩哇啦,双手也被绑在身后,被人一左一右架着,推推搡搡出了院子。

“扫把星,给我老实着点。”

见新娘拼命挣扎,一名婆子狠狠在她腰上掐了几把,痛得新娘子杀猪般地嚎。

“还敢嚎?再嚎打断你的腿,给老娘闭嘴。”

婆子十分不耐,嘴里骂骂咧咧的,若不是刘老爷肯出十两银子的高价,谁愿意接这样倒霉的一桩活?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新娘子塞进轿内,二话不说抬起就走。

热闹倒是热闹,鞭炮放了一路,整个小镇都轰动了,镇民们纷纷挤在路旁围观。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谁还不清楚这桩亲事的个中缘由?

堂堂太师府大小姐竟然沦落到今日这般可悲的境地,还真是令人唏嘘啊!

没办法,老天爷就是这么的爱捉弄人。

此时,花轿必经的桃林之中,头戴帷帽、男装打扮的云伊伊,正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探头探脑地往林外张望。

她嘴里叼了根嫩草芯,撇着嘴角不屑地哼哼:“想阴本小姐,本小姐是那么好阴的么?亲家叫得那么顺口,就让你得偿所愿好了。”

“阴险狡诈,厚颜无耻,你们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正嘀咕着,接亲的一行人便出现在小道尽头,走得那叫一个急,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在抢亲呢。

“没吃饭吗?走得这般慢,再不快些我可要禀告老爷了,看他不把你们的工钱扣光。”

管家自己赶得满头大汗,却还嫌别人不够快,他心里也急,说话有些冲。

时间排得满满的,片刻耽搁不得。

抬轿的家丁也很疲惫,个个顶着两只黑眼圈,一听要扣他们工钱气就不打一处来,索性把花轿停在路中间,发起了牢骚。

“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别说吃饭了,咱忙得晕头转向,连口茶都没喝过。”

“前院张灯结彩的布置喜堂,后院麻衣白布设置L堂,咱们是忙活了一夜,走路都是打飘的,怎么快得起来?”

听了这话,云伊伊无比震惊。

X堂?L堂?合着那刘大少爷早就已经嗝屁了呢?

卧槽,这也太无情了!云伊伊啐了一口。

大伯啊,血亲啊,竟干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真是够恶毒,够冷血,够残酷,够没天理的!

哼,姐姐我不可能原谅你的,就让你女儿顶替本小姐去成这个GUI亲吧,届时你若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来,那就活该她去屎!

云伊伊气得脸色发白,咬牙准备离开。

此时,一把冰冷的刀便抵住了她的脖颈。

“别说话,大爷我手上有刀!”来者在她耳边低声威胁。

不得不说,云伊伊分了神,否则不可能被人摸到身后还全然不知,身为警校学生,基本的警觉她还是有的。

来者的声音倒很熟悉,没听错的话应该是镇南的恶霸头子王泰初。

缓缓回头,果然看到一个敞开的胸膛,肋骨分明,连胸口那颗痣都是那么的惹眼。

装得倒是够狠,可惜拿的是菜刀,不够专业。

蒙着面,衣裳也换成了黑色,衣襟短得盖不住肚脐,应该是穿他弟弟的。

他这副样子,除了让人觉得搞笑之外,没有别的。

“兄弟,你拿的是菜刀唉?”。

“菜刀也是刀,功能一样。“

王泰初梗着脖子耍横,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了解。

“刀刃都卷了,你当是切豆腐呢?”云伊伊忍住笑,瞟了一眼那把生锈的菜刀。

“钝刀子磨肉听过没有?比一刀咔擦还痛苦。”

“我去,合着要在肉上磨刀呢?那你慢慢磨,我先走了。”

唷嗬!

一转身,后面的场景惊得她差点叫出声。

好家伙,全员出动啊!

只见匍匐在他们身后的八九个黑衣弟兄,个个手拿菜刀镰刀砍柴刀,磨得无比锋利,寒光闪闪。

一个个横眉立目,一副随时准备打家-劫舍的凶狠表情。

“你们这是干嘛?抢亲呢?还是要趁机找云伊伊报私仇?劫财的话我劝你们还是算了,那一千两银票不可能在她身上。”

云伊伊瞪着他们,实在摸不透这伙人究竟是正是邪,是好是坏。

“你管我们抢亲还是杀人,总之闲杂人等赶紧的滚,滚得越远越好,别碍爷爷大事。”

王泰初说着,再次用刀抵住她,把她往桃林深处推。

“收起你那块锈铁吧,本公子自己会走。”

云伊伊推开他,猫着腰往林中钻去。

管你们抢亲还是杀人,总之姐姐我早已置身事外,你们自个儿请便吧。

“老大,你不是三令五申说要拿家里最锋利的刀么?咋不起个带头作用哩?”赵小二望着王泰初那把杀鸡都割不破皮的菜刀,不满地问。

今天他可是下足了血本,从酒楼后厨偷了两把削菜如泥的‘玄铁菜刀’,这是他自己命名的,他觉得这样比较吊,对手一听可能会吓得后退三步,就是不知道被老板发现后会不会打爆他的狗头。

提着双刀,底气十足,这才有胆量挑老大的刺儿。

“胆儿挺肥啊赵小二,竟敢质疑我?”王泰初冲他龇牙裂嘴,“叫你带一把你还带两把?说,是不是想大干一场征服众弟兄,将来好抢我老大的位置?”

赵小二嘿嘿一笑:“哪敢,哪敢,老大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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