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不烦啊?吱吱丫丫的,吵什么?小偷进来了吗?也没什么好偷的,把你自己突进大牢吧”夏小缘,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看见,有一白衣男子蹲在秋千前面,拿着锤子使劲的敲着。
“宋廷君”她站在原地,远远的望了一眼。仅仅凭着背影就脱口而出了这个名字。
对方明显一愣,但是迟迟没有转过身,看着自己。
到底在害怕什么?又不是小偷。夏小缘心里想着。
宋廷君停顿了,动作也没多久,又继续拿着锤子敲着木头上的钉子,好像完全没有在意过夏小缘的出现。
“在干嘛”夏小缘自己一个人嘟囔着:“是在修秋千吗?”
这句话是在问宋廷君,可是对方也没有给自己回应。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全身心地修这坏掉的秋千。
夏小缘只得再往前走几步,边走边说:“宋廷君,宋大人,县令大人,白衣卿相,吏部尚书!我问你话呢?”
“看不出来吗”宋廷君也跟个孩子赌气一般,顺手擦掉了额头上的汗,不想让她看出来。
月光皎洁,隐隐洒在了他的脸上。夏小缘看着他入了迷,一时间也忘记了自己本人要说的话。
……
他的五官生的真的跟女子一般清秀,甚至比女子还要好看不少。他本人的性格却是呆呆憨憨的,这种反差总是让人沉浸其中。
夏小缘走在一旁的石凳上坐着,看着他的背影说道:“所以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就是在修秋千啊!”
宋廷君:“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偶然……偶然间看到秋千坏掉了,我觉得如果有客人来,会影响视容。就想着赶紧修了算了。”他抬眼看向夏小缘,会特地着重偶然两个字,加重语气,加重的太明显了。二人的视线撞上,他心虚的立马回过头。
嘴里依旧喃喃念着:“是偶然,你可别想多了。”
聪明狡猾的夏小缘早都看破了,这傻乎乎的说法,她的指尖轻轻敲着石桌:“大人,你这谎撒的,要不要动一下脑子?平常不是也挺聪明的嘛咱们衙门内院,平常可是不让客人来的吧?这可是咱俩单独生活的地方呢。”
“会有客人来的,秋千坏了就是影响。”宋廷君淡淡道。
“真的不是大人你,特地看我心情不好,白天修理,会跟我撞上显得尴尬。只能大半夜的起来,修秋千。但是没想到声音还是很大,把我吵起来了。”
夏小缘说完嘴角缓缓上扬,她还是很自信,自己说的这个理由的。
宋廷君愣了一下:“不是的,你别自作多情了。”
“什、什么!你敢说本花魁自作多情?!向来都是别人自作多情,想我从来还没有人说我自作多情的。”夏小缘气呼呼的跑到宋廷君身旁,指着他正准备再理论一番,却是无意间看到了他拿锤子的右手。
眼眸里的光慢慢黯淡下去,一把握住他手腕,眼神中满是担心:“你的手背怎么了?”
夏小缘看了看宋廷君的手背,又看了看他的脸。
“没事。”宋廷君挣脱了她的手,继续握起锤子,毫无感情的敲钉子。
“我问你话呢?!”夏小缘生气的皱眉,再一次握起了他的手。一开始还有些用力,可是真正握住却又是减了力度。轻轻柔柔的,好像随便就能松开。
说到底,她还是怕弄疼了宋廷君。
宋廷君:“我都说了没多大事,天色已晚,赶紧休息吧。”
“被烫的这么严重,皮肤都烂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夏小缘气的压根听不进去他说话,又羞又恼的瞪了他一眼,旋即拉着他起来往自己屋里走。
被硬生生拽着前进的县令大人无奈的将锤子扔到原地,悄悄的笑了一下,但是很快变了脸。
因为夏小缘不小心碰到了那处烫伤的地方……
……
夏小缘的房间
宋廷君:“啧……”
夏小缘刚刚一给他抹药,他就疼得转过了头,尽量不让自己看到他的表情。
“活该!”
夏小缘气的说着:“这都烫了有一阵子了吧?也不来找我……你是想就继续这样放任着,然后你这个手就毁了,你是想这样吧?”
“我没有……”宋廷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看着夏小缘:“真的没多大事。也就没那么多在意的。”
“烫伤的疤痕不管……”夏小缘轻轻的抚摸药膏,顺着就说了:“这会变得凹凸不平,慢的会便了颜色。不早早来找我,我这里有药的。”
宋廷君看了看旁边的药膏淡淡道:“就那个……三黄膏”
“你知道啊”抽空抬个头,看着宋廷君:“就治疗这烧伤。疤痕很轻松,就能除掉。黄芩,黄柏,黄连,栀子……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说说吧……能听见你跟我说话就很开心了。
夏小缘:“怎么烫伤的?”
宋廷君:“开水。开水不小心烫着的。”他解释的很匆忙,几乎没有过脑子。毕竟他也不想让夏小缘知道,自己是因为那些消除蝗虫的东西,烫伤了。
会有心理负担吧……我猜的。
他心里怯怯的看着夏小缘,会偶尔偷瞟几眼,慢慢看着她给自己抹着药膏。
肖阙那家伙……说的好像还不赖,是真的。
“小缘……”宋廷君轻声呼唤着。
被突然这么一叫,还有点不适应。夏小缘浑身一颤,继续抹药膏,也没看他。
“上次那个事”
“好了药抹完了。你可以走了。”
夏小缘立马起身,没有听他把话说完,其实也不想听。
“小缘,我真的还是想问问你。”宋廷君也站起来,目光澄澈不失坚定:“为什么一直逃避有什么困难我帮你。”
“好。我说。我任何请求你都会答应,是吗?”夏小缘猛的药盒子扣住,转过身看着他。
宋廷君:“对!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你肯说,我便一定办到,不会拒绝。”
“好。那请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