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追紧追交际花的南小朵看着她们翩然离去,心里有些羡慕,脚便忍不住渴望地迈出一小步,她才倾身就被一股蛮力拽了回去,侧身重新紧挨在一副硬邦邦的身躯上,她今天穿的是梭织布长裙,布料偏厚却柔软,靠着他南小朵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变扭,尴尬,还有一点儿……
“殷戎墒,你怎知我回来了。”她顾左右而言他。
“譕城何事我不知。”
呵!
好大的口气,七年不见,他孙悟空变身翻天不成,无名火把南小朵那丁点儿赧然冲净,她不信这家伙一日千里赶在自己前头,甚至觉得殷戎墒在吓唬自己:“哦,那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殷大少爷,打算待会儿怎么面对我的丈夫。”南小朵订过婚,酒店的绯闻里自然也有她在南洋的感情经历,但都是些掐头去尾的玩意,当然,有心打听自会弄清楚来龙去脉,现在她就是不服气想要诈一诈某个胜券在握的男人。
心里小傲娇的某人浑身是刺,随时准备和殷戎墒唇枪舌战!
奈何男人不接话茬,他勾着嘴角颇有耐心的等着电梯抵达六层,电梯员目不斜视的拉开闸门,按住开门按钮。
南小朵正琢磨对方在想什么,整个人不由分说被带了出去,她住在606房,电梯出门左手边,走廊尽头右侧的房间便是,殷戎墒带着她熟门熟路地往606走去。
“你经常来。”不然怎么轻车熟路,南小朵问,她恨透了这种失控的感觉。
殷戎墒不语,径直把她带到门前,单手嘭一下撑在606的房门上,捉摸不透的浅笑道:“你猜。”说着便用下巴朝门口点了点:“开门。”
南小朵全当没听见他的要求,如法炮制伸手撑在门上,与殷戎墒面对面,叹气道:“啧,说正经的。”她猜自己早被盯上了,那么监视自己的殷戎墒知道多少?
自己没有发觉,真是失策!
“开门。”他直直看着人,又重复道,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丈夫在里面休息,去别的地方行不行。”南小朵故伎重演又用丈夫来故意刺激他。
“哼~”殷戎墒凉凉斜了她一眼,从左边西裤袋子里掏出一枚钥匙,汰,钥匙都有备份!
南小朵盯着崭新的铜制钥匙目瞪口呆,殷戎墒把钥匙放进钥匙孔,听着门锁转动的响声她哪敢懈怠,心思电转回忆自己入住这段时间,客房有没有异常情况,言行举止有何不妥,她每次外出归来都很谨慎的检查过,确认自己的东西原封不动!
事到如今,南小朵仍觉得自己滴水不漏,孙猴子成了佛就能逃出如来的手掌心么!
她绝对不信自己让殷戎墒狠狠将了一军!
有钱能使鬼推磨,艾伦莎酒店毕竟不是KGB总部更不是DOD,钥匙丢失并不值得大惊小怪,更何况他如今有钱有权,一把小小钥匙还不手到擒来么。
想到这里南小朵又高兴又无语,高兴的是自己亲手培养了殷戎墒,无语的是很可能自己要亲身验证那句话——教出徒弟饿死师傅!!
噢!
“做什么!”背上小痛传来,南小朵下意识骂了一句,她定了定睛对上他愠怒又复杂的眼睛,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后背撞上一堵硬物,不知何时男人把她带进玄关,还困在他身体围成的禁锢里。
殷戎墒与她早就攻守易位,此刻,他是猎人,她是猎物。
“丈夫!”虎视眈眈的男人骤然俯低身子,微凉的鼻尖擦过南小朵的面颊,她呼吸一滞,在南小朵还未反应时,殷戎墒湿润的薄唇贴上她的耳廓,热气喷薄,一呼一吸似一把小小的羽毛刷,一下一下掻过心头。
痒!
痒得心都酥了。
“小朵,你还当我是那个被你玩弄于鼓掌的傻瓜。”殷戎墒玩味的轻哼,张口衔住她的耳垂,引得南小朵一阵颤栗。
“难道不是么。”南小朵沉了沉嗓子,有些洋洋得意的反问,在她眼里殷戎墒不过是殷戎墒!
“你可以试试。”殷戎墒举重若轻的说。
死男人七年前还是小羞花儿一朵,如今都成食人花了:“你笃定我不会动手!”南小朵握紧拳头,她可以忍只要殷戎墒别得寸进尺。
偏偏,事不如人愿,殷戎墒喃呢着:“你舍不得的。”异常笃定。
南小朵最恨的殷戎墒稳操胜券的口吻,她又想到了那晚,想到了他举棋不定的模样,怎么七年后,殷戎墒拎清楚了,自己就要奉陪么。
是,先心动的吃亏,她也不是什么亏都肯吃的。
本以为春风一度,各别两宽,结果又要回来,南小朵内心的矛盾异常,她喜欢殷戎墒,但现在系统布置的任务改变,这份喜欢会给自己惹麻烦,更可能导致退休计划延迟,但她又按捺不住心底对自己作品的那份情愫。
可恶,可恨啊!!
南小朵气得在心里咒骂自己,可眼前的人并没有感受到她的怒意,反而得寸进尺起来,她气不打一处来地直接抬脚给出致命一击,像借着这股劲儿与过去一刀两断。
那厢,殷戎墒仿佛早有准备,他抬膝隔挡,轻松把她自以为出其不意的攻击给化解,紧接着二人一顿纵横开合的较量。
南小朵心里怄着一股火气,在对方一招一式的紧逼下,她恶从胆边生,同时也忘记‘忍’这个大写加粗的训诫。
来啊,相互伤害!
一个被撩出火,一个有心诱导,拳脚之间已不是简单的胜负之分,他势沉力大,南小朵灵巧机动,眼到手到一招引上打下,眨眼之间她就把他撂倒在地。
南小朵趁胜追击,一个闪身钻进,战斗结束。
只不过……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可正沉浸在重掌主动权喜悦中的南小朵没有察觉异样,她喘着气,居高临下的捏起他的下巴:“怎么,真以为能赢我。”孙猴子还能翻出如来佛的掌心不成?!
攻守易位的男人,不但没有挣扎,反而钳住了她的腰肢,扣紧了:“姑姑,你不想我么。”殷戎墒仰着脸,下巴被人挑起,修长的脖颈一览无余:“我很想你”他声音低低的,透着千回百转的愉悦。
气声如千万绒羽,落在南小朵耳朵里,痒得很,她的心口咚咚咚像关了一只小鹿,姑姑,叫得真顺耳,某人那怕不想承认,可心底的恶趣味竟被瞬间满足。
果然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她默默想道。
南小朵逃不开心动的感觉,她暗自咬咬牙,重新审视这个在自己掌控中的男人。
只稍一眼,便把她过去旖旎的记忆全都勾醒。
屋里灯光昏暗,那人薄唇翕合微微喘着气,青涩挣脱坚固如铠的冰霜,在不经意的数次顾盼流连中迸发,南小朵闻着熟悉的烟草味,思绪不由自主回到了过去,自己恶趣味的逼着他唤姑姑,把殷从征分离二人的伎俩当闺房之乐来耍。
殷戎墒不愿,逼急了也不松口,可她就对这种游戏上瘾了……
那股瘾被她窖藏在心底,伴着他一声‘姑姑’,南小朵仿佛甘醇入喉,免不得有些醉意,这上头的感觉让她惶恐不宁,害怕自己一时大意,就被困在其中不得自由。
“以前不愿,那就一直不愿罢,忽然改口,真让人尴尬。”她强行醒了醒了头脑,故作镇定的说。
“姑姑说,这是闺房之乐,不足为外人道呢。”殷戎墒直勾勾盯着她,幽幽的转着嗓子,步步紧逼,每吐一个字她都能听到碾转勾人的意味。
他像迷毒氤氲,和着青涩惹人的味道,体温蒸腾百转回肠,烟草味地萦绕在鼻尖,殷戎墒目光迷离流转,如烟波拢住南小朵的神魂。
眼神交错,心潮跌宕,南小朵的五指率先脱离理智的掌控,抚上他脖颈上碍事的玳瑁领扣,她想挑开它,可扣子和它过去的主人一样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