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玄歌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我们要回少学了吗？”

少学毕竟是教孩子的地方，日间总会有许多小孩在里边吵闹玩耍。

玄歌喜静，对这样的场景非常头痛。

所以她并不想这么早就回去。

“想去玩吗？”

他看着她被吻得红通通的小嘴，心下还是有些遗憾结束的太快。

“可以吗？”

有些意外凌轩会这样问，玄歌瞪大了眼，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可能不行哦。”

他伸手揉着她的头发，又把声音换回了儿童的音色。

“我们现在可只是十来岁的孩子，十来岁的孩子怎么能自己到处乱跑呢！”

说的有理有据，玄歌实在是无从反驳。

“这样啊，那不是还是得回去。”

听凌轩这样讲，玄歌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不想回去？”

“嗯。”

玄歌老实地点了点头。

确实不想，一点都不想。

“是不是真的很无聊？”

“也很吵……”

玄歌像棵蔫了的小白菜似的耷拉着眼睛。

对她来说，呆在少学简直太痛苦了。

别的不说，在少学她的身份是凌轩的妹妹。

所以做事总要十分克制，就算想亲亲抱抱他，也只能一忍再忍。

倒不是怕被笑话，他们外表的这个年纪，妹妹要哥哥亲亲抱抱也是正常的。

可是她到底是喜欢凌轩的，这种事儿做多了，难免怕一不注意暴露了身份。

三皇子沐泽阴险狡诈，他的部下更是不逞多让。

所以他们始终都要非常小心。

“大兔子说的帮手怎么还没来？”

最初，玄歌并没有想到他们要在这里呆这么久。

鸩国本来就不是一个物产丰富的地方，食物种类非常单一不说，口味还奇差。

更别提少学这个地方了。

一切只有你想不到的差，没有他们做不出的差。

有的东西，甚至做到了让你把它放在嘴里都需要勇气的程度。

以至于每天早晨出来卖菜时，卖烧饼的婆婆给她和凌轩的烧饼，玄歌都觉得像是世间美味。

若不是灵识空间中还有许多当初楚琰从现世带来的吃食，仅靠少学的那些餐食的话，玄歌觉得自己会死在鸩国。

原因无他，东西太难吃，饿死了。

她曾是毒医门的大小姐，在鸩国也生活了很长时间。

可是在她印象里，虽说鸩国的食物是不怎么好吃，可是也不曾难以下咽到这个程度。

想来，鸩国是真的逐渐在向着覆灭而去了。

“或许快了吧。”

虽然觉得大兔子有点坑，但凌轩的内心还是相信她说的话的。

毕竟她也没有什么必要骗他们。

他们出来摆摊一方面是为了避免陌归起疑，另一方面，则是考虑到在少学接头怎么都不合适。

鸩国本身就是别人的地盘，而少学更是别人地盘上的地盘。

他们寻找的赤岚，亦是化名陌归在少学之中当差。

不管怎么说，留在少学与人汇合，都是极为危险的。

何况他们每天都在里边儿呆着，也与他们来找弟弟的说法相违背。

商量之后，他们决定凌轩和玄歌每天去卖菜。

而栗麟晰则是走街串巷，去多收集一些可能有用的消息。

当然，最主要的目的，是看看能不能查出到底是哪一个暗卫组织，能够培养出赤岚这样可怕的暗卫。

“妈的，今天可真晦气！”

一声粗野的男音，打破了巷子里两个人之间的宁静。

玄歌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显然，这突如其来的粗糙声音令她很是不满，而更为不满的人则是凌轩。

“走吧。”

玄歌声音低低地说道。

被打扰了兴致，留在这里也没意思了。

凌轩把手轻轻敷上了她的唇，摇了摇头。

玄歌一脸迷惑地看着他，很是不解为什么凌轩突然要捂住自己的嘴巴。

“是那个人。”

凌轩轻声道。

却见玄歌歪着头，还是一脸迷茫的样子。

他又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肖想你的那个人。”

玄歌的双眼登时瞪大，肖想她的人？那不就是肖想她的冥主大人的人吗！

想到这一点，她眉头紧蹙就想往外跑。

幸而凌轩早作准备，将她紧紧地箍在了墙和他的手臂之间。

“别冲动。”

压着声，凌轩凑在玄歌的耳边：“想收拾他吗？”

明知故问！

玄歌一脸不高兴地瞪了凌轩一眼。

别说收拾他了，弄死他的心玄歌也没少生！

将头埋在她的颈侧，凌轩闷笑了两声，才继续道。

“他身边现在有别的人，贸然行动对我们不利。”

瞪着双眼，玄歌嘟着嘴巴满脸不乐意地听他说。

反正这种事儿上，凌轩自然是比她有主意的多的。

“我们稍等一下。”

他说着：“你的小纸人带了吗？”

小纸人？

玄歌想了想，从袖袋里掏出一只小巧的纸鸢：“这个？”

“对。”

点了点头，凌轩又问：“能用它追踪他的去向吗？”

满脸遗憾地摇摇头，玄歌道：“可能不行，我没有他接触过的东西。”

“这里。”

凌轩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衣襟，上面有一块显眼的污渍：“那个人抓过我这里。”

“那我试试吧。”

玄歌一脸不满地看着凌轩，将纸鸢贴上了他衣襟的位置。

那副差的要命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她就要伸手撕碎凌轩的衣服似的。

嘴巴微微动了动，随着玄歌口中念诵的咒语，纸鸢站立起来抖了抖，朝着一个方向飞了出去。

“要等一下。”

玄歌说道：“纸鸢需要时间去跟踪。”

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凌轩发现小姑娘的眼神一直死死盯着自己的衣襟，有些不解。

“怎么了？”

“他还碰过你哪里？”

小姑娘咬牙切齿地问。

“没有了，我没有让他碰到我。”

后知后觉地发现，玄歌这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完全是她的占有欲作祟，凌轩心中不禁有些快乐。

“他只是碰了碰衣服罢了。”

看小姑娘的表情仍然没有好转，凌轩又安抚道。

“回去就把这身衣服换掉！”

完全无视了凌轩并没有什么合适替换的衣服这件事。

他们三个人身上，不过就大兔子给他们的那一件，以及少学的这件制服了。

“好。”

并没有反驳什么，凌轩本身也不在意这件事。

不论怎样，玄歌开心就好。

何况这衣服……

他回去本来也会换下来的，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