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街头有些萧索,新月的各位也在除夕前一天整备着行装准备回家,无论在外面过的如何,终究是要回家吃着热热呼呼的团圆饭,但是林泽对此没有什么归属感,大概从来没有感受过那么有烟火气的亲情,作为一直被弃之如敝履的存在,今年貌似是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除夕。
今天下午,给陆凌准备了晚上的饭,就又回了厉奈那儿,店里早在昨天就关门了,李稚特意给他拿了两瓶朗姆酒带着,嘴上说着新年快乐,来年再见。但是并没有什么喜色,李稚一直被人认为是个怪异的人,过着极其自律的生活,从来没有亲自上手那些肮脏的生意,大多是交给了黎昊,用了几个月时间握紧了四区,甚至在向更深层次进发。
当然这一切林泽不怎么感兴趣,只要自己身边的人没事,他其实无所谓。无聊的将朗姆酒打开,取了柜子上的朗姆酒玻璃蛋杯,轻轻地倒了进去,细细地品着,自从和他们待久了之后,自己自然而然地变成了酒鬼和烟鬼了,有时候也会有些穷讲究,烟酒在酒吧从来不缺,新月的各位有一点很好,就是喝酒和抽烟是不会强迫别人的,完全是别人自己的意愿,不会劝酒,也不会劝人抽烟。
厉奈在厨房煮着晚上的水饺,虽然乏味,但是想到客厅里坐着的林泽,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了,而林泽也有些无聊,固然这种单独的时光,他也不讨厌,现在不比从前,林泽现在的生活就像是倒在了蜜罐里一样,很舒服。但是幸福久了,也会有些乏味,开了厉奈的笔记本电脑,看到了一个框子,随意地打上了自己的生日,一次即中,还真是没什么挑战性呢,随意地将自己音频输到电脑里,连接着客厅电视柜上的音箱,随之而来的是古典的德系交响曲,林泽并非什么艺术家,只是像拾捡贝壳一样,将自己认为不错的歌曲收录在手机里,将近两百多首歌曲,纯音乐,民谣,古典交响乐,摇滚,爵士,流行乐种种都有,总是会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掐准自己最想要的那一首歌,随意地选取了巴赫的曲子,优哉游哉地晃着酒杯,阳台落地窗外是一阵阵绚丽的烟花,大概不关窗户的话,还会有一些清脆的爆鸣声,这里靠近一个公共广场,所以从那里聚集了很多人散步看烟花,在这里似也能将部分烟花尽收眼底。
在过着这样的节日,听着外来的经典乐曲和外酒,这样貌似不太合适吧,林泽淡淡的想着,只是这时候,总不能破坏自己好不容易酝酿的心情吧,总不能把酒柜上的古井二锅头拿下来,抱着喝吧,林泽大约没有很好的酒量,在酒吧一直垫底,当然客人也不会为难一个孩子,大多只是象征性地喝一点苏格兰威士忌或者利口酒罢了。
林泽总有一些时候,会显得异常孤僻,不愿与人接触,就像现在一个人在客厅里喝着闷酒,从不过节的林泽丝毫感受不到节日的喜庆,有印象的不过是放的那几天假期又得去新月,也许会加点钱,这大概是林泽唯一觉得可人的地方。
厉奈端上了两盘热气腾腾的饺子,特意为林泽准备的虾皮水饺包着的是海鲜,自己的是芹菜和肉比较简单,看到林泽站在阳台上端着酒杯有些萧索的背影,情不自禁地上去抱住了他,厉奈轻声道:“亲爱的,我们吃饭吧。”
林泽松开了她的手,又正向地来了个拥抱,厉奈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背,就牵着他的手到了饭厅,吃着热气腾腾的水饺,林泽深藏在内心里的沉郁,逐渐随着这热气氤氲消散开来,或许一切都只是自己强行扭曲罢了。
-吃完以后,林泽和厉奈相偎在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春晚,好像一切都像是很简单的解决了,也许我那一刻已经只是个普通的人吧。林泽如是想到。
随着电视上报着新年的倒计时,“十,九,八......”外面的人们好像也沸腾了一般,这个在离广场十分近的楼层都像是倾向了那如花绽放的烟火,林泽脸色漠然,但是那灿烂的烟花终究让他有了些心动,林泽渐渐想起的是村上
在巴塞罗那的演讲,那个非现实的梦想家里的一段
“我们在春天时迎接樱花盛开,夏天观看萤光虫,到了秋天可欣赏红叶,这些观赏自然的行为,可说是具有集团式、习惯性的,人们明知道自己在重覆同样的事,却还是热心地去参与。
因为不管是樱或萤或枫,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失去它的美丽。我们为了目击那一瞬的光彩,路途再远也愿意前往。那里存在的不只是纯粹的美丽,人们亲眼确认它们失去小小的光芒,看到鲜艳的色彩在眼前凋零,会不自觉地松一口气。当人们目睹一场美丽的盛宴消逝时,反而能找到安心感。”
直至现在,林泽还是能轻松将这一部分演讲稿背出,大概我与村上春树同样都是孤独的人吧。林泽由衷地感叹着。
遇到这样瑰美的景象,所想的也不过是人的性质,林泽想到这里,才察觉到自己的本心,或许永远都是那样的部分,曾经为了一时的喜悦而遗忘的东西,在那朵朵烟花的绽放之下,就那样奇异地又重新跑到了自己的脑海里。
想到这里,林泽抱住厉奈的右手有些用力,厉奈仍然含笑地看着他,有时候林泽在深思,有时候也会像个普通的男孩有着普通的快乐,这些所有的种种,在她眼里何尝不是一种非现实的烟花呢?
诸般种种,也只是林泽自己独自的沉默,他不太愿意让自己的情绪再传染给厉奈,但是总体而言,这个农历上的跨年,对他而言,只剩下了烟花。林泽渐渐松开了自己的右手,与厉奈十指相扣,看了她一会儿,厉奈对于许多事情都苛刻地追求完美,哪怕这时内心像头林间欢快玩耍的小鹿一般,但是还是能完美的控制自己表面的情绪。
林泽轻轻地牵着她,走到阳台上,打开窗户,正吹着冷风,通亮的天空睡着几颗星子,但是在极致短暂的烟火下,渐渐让人分不清那余烬与星子,只是天空透着些许寒意,就像一颗巨大的黑色冰球不断下沉靠近,拉近了与林泽,厉奈之间的距离,林泽赤着脚,脚底板带来熟悉的凉意,厉奈轻轻地在他耳边说着一些悄悄话,无非是一些有点枯燥的情话,但是林泽在这时才体会到了些许实感,仿佛之前一直都被时空拉扯着,回忆的,想念的,也许是以前倒在路间的悲哀场景。
厉奈声音渐渐入微,那剔透晶莹的眸子在黑夜里显得无比明亮,宛若滚烫星辰,林泽低下头,吻向她,厉奈微微踮起脚尖,努力地迎合着他。
这是林泽从交往开始以来,最动情的时刻,呼吸急切,心间微凉,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也许人间每个男孩都有这个美好的时刻吧。
林泽的吻有些霸道,舌尖卷起了厉奈那俏皮娇小的舌头,但是终究略显稚嫩,大概也和这个年纪的大多数男孩一样,不太会考虑她人的感受吧。
良久,唇分,厉奈有些遗憾,林泽不像大多数的男孩,在接吻时会夹杂着些许不规矩的动作,林泽搂紧她的后背,厉奈则是双手环着他的脖颈。其实她不知道林泽刚刚已经很克制了,林泽自己也有些受不了这样热烈的吻。
厉奈轻轻地拍了下林泽的胸口,然后,露出了可爱的虎牙,“给你盖个章,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林泽甜蜜地笑着,他轻易的想到了这句话的出处,顿时觉得很浪漫,摸了摸厉奈的头,“回房间吧,这里那么冷。”
厉奈牵起了在自己头上的手,恬淡的说道:“睡一起,你总不介意吧。”
林泽虽然随意地笑着,但是内心却在暗暗叫苦,晚上喝了点酒,第二天别出事故才好呢。
就这样,牵着林泽进了房间,其实厉奈的房间很朴素,白色简约的色调,装饰品很少,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在林泽眼里看来有些惊讶,但相较于同龄的较为开放的女孩来说,客观来说不算多,书架上也几乎装满了书,衣柜大敞,里面的衣服一件件排列整齐,书桌墙上有一些素描,不说精美,但是还算赏心悦目,其实林泽对绘画并不了解,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些和自己简直太像了吧,好吧,应该就是自己吧。林泽很惊讶,即使身在爱河,有些迟钝的他,终究意识到恐怕厉奈或许没那么单纯。
厉奈像是没有看见什么一样,照常地露出淡淡的微笑,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个枕头,放在旁边,拍了拍,就大大方方的躺下了。
林泽看到人家也是不拘,自己也不能小家子气,就也躺了下来。
第二天,林泽的生物钟仍旧照常运作,还是照常起的很早,熟练地起床,洗漱,然后从冰箱里拿出吐司,培根等等,熟练地做着三明治。只是睡眼惺忪还有些倦意,那种感觉还真是有些微妙。
等到厉奈也起床了,两人目光相对不免有些尴尬。
这年,林泽十五,厉奈十六,正是易碎的美好年华,就像转瞬即逝的烟花一般。
就是在那个有些微妙的夜晚结束了以后,林泽变得不再猜忌,大概现在还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林泽本能地不愿意往那个方向去思考。顺着手边的廉价塑料打火机,不停摁了下去,只是也没有出火,有些懊恼地放下了火机,将烟塞回了烟盒,大概它也灯枯油尽了吧。
时间就像流水一般时快时缓,无疑在过年的这几天里,林泽算是过的很无聊,但是手头上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无论是林泽还是厉奈本身都是一个较为成熟的人,从那晚过后,也会显得不是很亲热的感觉,但是厉奈在有些地方终归是过于成熟的,林泽很难在她身上找到同龄女生不冷静,不成熟的地方,一切像是过于完美了,虽然林泽本身对于这一切都不会感到介意,只是终究有些虚幻朦胧的感觉。
那种对于未来有些看不清的感觉,从来没有过争吵,没有那些相恋人们的苦恼,有时候林泽也会细细地看着厉奈书桌上那几幅素描,无疑作为肖像简直是完美,但是林泽总会觉得诡异,也许表面看上去,简直是惟妙惟肖,完美到了极致,即使是苛刻的林泽也说不上什么较差的地方,在书中描述的画,给了他有些心驰神往的感觉,但是放在现实里总归有些难以接受。
难以接受的部分,在于画中林泽的那双眼睛,无论在何处,眼睛都是心灵的窗户,林泽会觉得这样的眼神大概有些过于无神,简单的说,那种类似世界上最精妙的傀儡一样,虽然很像很真实,甚至像是在照镜子,却是难以找到他的灵魂所在,而这些肖像,却很很奇怪,可以看出来像是有类似灵魂的地方,但是却显得难以形容,说是灵魂,也许用一种念头,意念来形容,或许会更贴切,总之,所谓灵魂,有或是没有好像都是说的通的。毕竟林泽并非专业的画家或者评赏的专家,他也只能从那抽象的一部分怀疑吧。
也许画的时候,只是因为不是正面,从而显得没有那么传神了吧。林泽淡淡地思索着,有时候也会和厉奈旁敲侧击地聊到这个问题,厉奈好像是有些警觉,有时候会说是林泽可能有些累,有些眼花了,有时候会找别的话题来转移视线,终归没能有什么进展。
类似画像,有时候他会想起《道林格雷的画像》,亦或者是《刺杀骑士团长》中免色的那幅抽象的肖像,无论是王尔德还是村上春树,好像都很喜欢把画作为一种理念,一种邪恶的念头,或者是一些类似于心的存在,不论怎么说,终归是有些虚无缥缈,可能也许是自己神经过敏吧。
过了几天,新月也重新开门了,只是还有些招待,亦或者所谓的保镖还是在缓缓地过来,毫无疑问,开门那天李稚是和林泽一起准备着店里的桌椅,进行着打扫卫生的类似整理,林泽看到柜子里的一封封情书和明信片,有些感慨,这一系列的事情,就像是做梦一样,以前从未相信过爱情,但是只有亲身经历丘比特之箭以后,才会有些感慨吧。
李稚看着他愣在那里,就调笑道:“这些东西有没有给老婆知道?让她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林泽听了有些好笑,“不会的,她不是这样的人。”林泽在这里展现了充分的自信,与其是自信,不如说他是真的很信任厉奈的。
但事实往往会出人所料,人总会在一些简单的地方过分信任,大概源于不了解吧。
开店了以后,慢慢会有人来,从开始林泽和李稚两个人,也渐渐地变得多了起来,店里逐渐恢复了些生气。
开学的日子,也渐渐靠近了,厉奈从过年以后,好像比年前更加地黏人了,林泽自从那几天过后,也回到了陆凌那里,刚到家的时候,陆凌还调戏他:“做了么?”搞得林泽闹了个红脸,那张纸终究是没有戳破的。
看到陆凌还像以前一样,林泽心情放松了不少,他一直以为陆凌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会一直心有芥蒂,但是就结果而言好像没有什么
个屁,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而已。只是源于一些痛苦的原因,陆凌注定无法有那些奢望,但说到底,自从陆凌把林泽带回家本身,就是一种罪恶,或者说为了某种罪恶的想法。
林泽像往常一样,每天勤恳地工作,只不过店里有了一个常驻客人,既不点单,也不与人交谈,只是心心念念地看着某个呆雁罢了。
这天,薛阿姨照常捧场,希望林泽能够陪自己喝一杯,给林泽点了一杯琴费士,这时,厉奈像是要是母狮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到危险一般,也跟着坐上了那一桌。
当然薛阿姨是不会和小孩子计较的,但是看这个样子,这小女孩好像很能吃醋呢,优雅地举起酒杯抿了一小口,戏谑地说道:“你放心,我这么大人了,会看上你家的小鬼,来,陪阿姨喝一杯吧。”
厉奈点了点头,露出了完美无瑕的笑容,就拿起林泽的那杯琴费士喝了一口,面上漾起淡淡的绯色,羞涩地姿态固然不错,但是有些难以掩饰的敏锐目光却是有些露骨了。
林泽牵起了她的手,揉了揉她的手掌,像是安抚她的心情,敏感的林泽几乎刹那间就感觉到了她有些妒忌的情感,林泽也没有想过厉奈今天为什么会这样失态,明明见陆凌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姿态呢。
薛阿姨就有些尴尬,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只是不再像往常那样随意了,毕竟林泽的这个女票对她展现出来的敌意本就无可厚非。
直到薛阿姨走了以后,林泽终于有些压抑不住了,“奈奈,你今天有些失态了。”
人总是这样,当他一直习惯了某人对于他很好的态度时,就会有些理所应当的惯性心理,但是当某人某天态度变得没有那么好的时候,就会变得无所适从,就会形成落差。
厉奈今天有些倔强,她辛辛苦苦经营到今天这个局面,她不希望能够有人和她分享林泽,或者说,林泽这个人本该完整的属于她,甚至连陆凌,她都恨不得这个老女人哪天被车撞死才好。
低下了头,但是没有任何的退让,“可是你是我的男朋友啊,我不想让别人分享你的温柔啊。”说完,大有泪雨潸然的样子,林泽看的有些不忍。
又转口道:“好好好,你不要哭了,我以后尽量不会和别的女人一起喝酒了。”用手指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林泽很心疼,因为厉奈本就就是个纤细的女孩,自从那天交往开始,他就不愿让这个柔弱的女孩受到什么伤害,虽然他觉得今天她恐怕有些过度紧张了。
等到她抽泣声渐渐舒缓,就牵起了她的手,带着她进了内室,从柜子里拿了一块手绢,说道:“来,擦擦泪水,在外人面前怎么哭成那样啊?”
厉奈这时候露出惊恐的表情,“你这条手帕是谁的?”
林泽不免有些头痛,说道:“是薛阿姨的,我上回被人打伤,她给我擦伤口的,然后就一直留在这儿了。”
厉奈听后,不禁觉得自己平日真是疏忽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女人离他那么近,尽管可能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还是微皱着脸,黛眉紧蹙,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打开了林泽的柜子里,看到了那厚厚的一沓情书和明信片,心里顿时翻江倒海,情绪更加激荡了,“原来你一直在瞒着我,我不是第一个写情书给你的?你之前还有谁?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跟我说?”刹那间,就顺手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指着林泽,情绪正在处于极其不稳定的状态。
牌桌上的孙韶谦不禁皱起了眉头,“小姑娘,拿刀指着别人是犯忌讳的。”很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林泽情不自禁地瞪了他一眼,孙韶谦讪讪的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了。
厉奈处于情绪崩溃的边缘,软倒在地,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洒落在长裙上,眼泪哭花了妆。
林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还是硬着头皮,“这是以前...我也不知道...你放心...没人在送了...我从来就你一个...初恋...”断断续续的,一瞬间林泽直接就慌了神,本来自己觉得这种事情根本不会有什么的,但是看到厉奈崩溃的样子,他瞬间就不知所措了,本来就不善言辞的他,在这种危急的情况,自然也不可能展现出从来没有过的巧舌如簧,只是轻轻的话语显得哆嗦且没有说服力,林泽很痛恨自己这时的无力。
只是,这件事本身他就没有错,没有说这些事情,诚然有些自私,但是从来没有做过不轨的事,就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就算解释清楚了,恐怕也未必会听吧。
李稚走到内室看到这痴男怨女的情态,不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出去了。
厉奈显然是很崩溃的,就像是你有一个自认为绝佳的计划,却茫然发现有那么多人有着同样的计划,显得自己无比的廉价,这样的崩溃,当然也包含着许多,譬如自卑,譬如怨恨,譬如嫉妒,譬如恐惧。
只是放下了手上的水果刀,流着眼泪,痛苦地跑出了酒吧,林泽坐在地上,有些茫然,自己并没有错啊,我只是一时没有讲的清楚,我只是过于紧张,我只是......
人总是在事情发生之后,显现出无能的表现,但是在事后终归归于利己主义,在自己的内心为自己辩解,这也许是常态吧。
李稚开了门,看到林泽颓唐地坐在地上,有些同情,同样也为自己的一语成谶感到有些懊悔,但是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精致的琉璃,易碎的琉璃,终还是打碎了,连带着里面的琼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