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伤雪者,自伤也(1 / 1)伸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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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年歇了几天,新月的开门也像去年那么早,人员也陆陆续续地来了,轮班制度也是那样逐渐开始了。

林泽照常去的很早,无所谓工资多少,只是看到新月的大家,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在杨芡家里补完了寒假作业,林泽现在有些优哉游哉,每回过了年都有些要长胖的样子,只是那个懒散的样子也没有什么改变。

即将开学了,杨芡为了开学事宜也忙的有些不可开交,阳历上也快要进入二月份了,林泽绻懒的头发和去年一样,其实他一年也剪不了几次,因为有些自然卷,显得他这个人更加懈怠,没有干劲了。

在外文出版社做翻译工作的桐本也兴冲冲地跑了回来,于他而言,无论霓虹怎么日新月异,他始终记在心里不过是些烟花,和服,新年祭之类的,那些短暂而美好的东西。

来到临海,继续和林泽两个人闲云野鹤的摸鱼,林泽的作品自然也成为两人日常的谈资。

对于他的作品,桐本还是提出了很中肯的意见,即在国内恐怕无法出版,大概源于审美,认同,舆论各个方面。

林泽固然是想在国内出版,尽早挣取自己的第一笔稿费,但显然他还是一个思虑简单的少年。

期间的资本流入,供需关系复杂的很,总之对国内而言,林泽这样纯粹的作品不是很适合。

尽管在大赛上冠绝群雄,甚至在寒假期间就已经在某些杂志上写一些小品文,文学杂谈,确有些许名气,但显然,这里并不适合林泽。

直到现在,林泽的稿费大约只能算是一些外快,尽管如此,也让许多人为之侧目。欣赏他的人有很多,厌恶和批评也蜂拥而至。

大多是批评作风问题,以及那个散漫的形象,美型的脸,痛斥他不像是一个文学工作者。可能国内所谓的文学工作者必要是秃顶中年油腻肥胖者得以胜任。

但显然,没有人揪着他的文章说些什么,因为至少这个实力是毋庸置疑的,谁也不会觉得权威钦定的一等奖获得者有什么可以质疑的地方,连被称作再世易安的洛画也是甘拜下风,略输半筹。

显然两人文风大相庭径,洛画奢靡华丽,词藻艳丽,多是古典欧美风气,像个不谙世事的公主,林泽却是晦涩深刻,崇尚细腻的叙述,和对感官的敏锐,笔锋尖锐得像是霓虹战后的小说家。

虽然不同风格不适合拿来比较,但最终组委会还是做出了评判,毕竟再华丽,却也不能产生新的概念及其看法,有些脱节于当今社会现实。

林泽的文章即使放在哪里也经久不衰,大约在a组,和那些面临高考的应届生相比,也能够拔得头筹。

但是面临的问题,也很严重,他的名声成两极化,一面是学生近乎崇拜的推崇,另一面来自家长及国内或可说是临海大多数文学方面研究者的冷嘲热讽。

而能够通过审核的关键是在后者,洛画为什么能够比他更有名气,更加为人所接受,是因为同时讨好了两方,从小就是乖乖女的存在。

这一切,桐本都看在眼里,但没有点出,林泽的想法很单纯,他只想干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但是他并不知道这段时间文学界掀起的波澜全是来自于他。

桐本身为大哥,自然这些方面都得帮他想得周道,所以也有了建议,那就是在霓虹出版,将稿子翻译成日文,自然也是到了他的头上,当然想要未臻至化境的林泽来翻译那完全是天方夜谭。

聊了一个上午,在桐本的拐弯抹角的遮盖下,林泽大约看清了形势的一角,自觉有些乏味。

所以这一系列的事情,都到了桐本的头上,两人商量着书信来往,然后在两天之后,桐本就要离开四区了,要工作了,自然不能再摸鱼了。

今天聊的很开心,临近午饭,也没想过要再蹭李稚的饭了,看到外面一个贤惠的身影,心里不禁吹起了一阵温柔的清风。

外面下起了小雪,今年的光景,似乎正是这雪,林泽此时因为刚才谈论的某些黑暗的事物,没了什么兴致,否则这个完美的景致非得拿来做意象不可。

两人合撑一伞,走在白茫茫的街道上,聊着些琐事,林泽不想将自己面临的危机分享给她,所以只捡了些文学上的事情简单的交流。

杨芡今天的气色不错,穿着一身黑色呢子大衣,人显得有些典雅。

林泽穿的没那么正式,汲着一双黑色布鞋,黑色牛仔裤露出了脚踝,上身是上回买的轻软亚麻西服式外套,显然有些冷,但也许他只是寻找着些别的什么东西吧,但也不影响他精致的面容。

慢条斯理地吸着万宝路香烟,这种复古的感觉,林泽貌似想到,似乎杨芡也有些烟瘾,抽着一些女士香烟,这也算是一些微妙的叛逆么?

果然,像洛画那样乖巧的存在,他很难提上什么感觉,就像这时在街角看到的一身洋装的洛画,林泽现在只想离开,也假装没有看见。

照常宠溺地看着杨芡,和她聊着一些无所谓的东西,与洛画擦肩而过。

显然,洛画是在寻人,她走的是新月的方向,林泽不愿意和这个女生有什么交集。

杨芡也看穿了林泽的想法,配合着林泽度过了这一个有些猥琐的阶段。

到了杨芡的家里,杨芡将伞抖落了些雪在卫生间里,看到了那个雀斑的研究生,互相打了招呼。

两人识相地各自忙活着自己的事情,林泽自然是要看书的,过年的时候像是搬家一样,搬了不少书过来,回到了空调底下,暖气传来,让他的脸色微微泛红,也许是自己的脸过于白腻了吧。

这是,手机响了,传来了李玥的问候,简单地谈起了些过年的景象,李玥和黎昊去国外玩了,林泽则是大大方方地说了自己和杨芡之后的情况,两人聊的很愉快。

饭点了,林泽放下了手机,自然还有百看不厌的川端康成短篇集,要去做饭了,杨芡早上还去菜场买菜呢,自己则是摸鱼摸到了中午。

今天中午是盐水鸭,还有一些炖菜,林泽对于做菜,也和他的文章一样一板一眼,要求很高,调料也要放的恰逢其会,恨不得用化学天平量成最合适的才想罢休,不知道为什么某些理科生有的偏执在他身上出现。

杨芡则是在给他打下手,两人年纪相差很大,但是却像是林泽在照顾杨芡似的。

有时候杨芡也会让他帮忙分担一些工作,自然也有些以公谋私的勾当,免了林泽的语文寒假作业之类的。

不知道为什么,林泽给自己私小说的书名取的也很非主流,总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有一些奇怪的品味和审美,宛如一个霓虹的大叔,名叫冬弥。

自然是这个女孩子这么个叫法了,下午林泽就在忙活着自己的这个工作。

林泽写到一半,有些好奇黎昊这个人,没有什么,只是在写到感情的心理活动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那个耍帅的冷淡大男孩,转念又想,他和李玥去什么地方玩的。

于是又和李玥聊天了,想要了解了解这个不太熟悉的三哥。

李玥则是打来了电话,说道这个人并不复杂,只是简单用简单的信息不能说清楚。

今年黎家和李家去了意大利佛罗伦萨,参观了乌菲齐美术馆,黎昊当然对于那些没有什么兴趣,照他这样粗鄙的人,大约更加关注的也许是米国意大利裔赫赫凶名的黑手党。

像是段瑞这样年纪的时候,辍学了,因为又又又暴打了老师,然后很自然的成为了临海原子。

成为了黑色的一部分,走着他死鬼老爹的老路,当然还是能打出名的吧,但是家族史来说,他们家以狡诈的阴谋诡计发家,但是到了他父亲那一代,开始出现了豪迈的莽夫形象。

即使那么高冷的人突然变成这样,甚至都能怀疑是那个死了的老爸还魂了,其实他本来成绩很不错的,只是受不惯那些条条框框,转了很多次学,挂了将近七张处分,以至于家里都不愿意给他再花钱去掉处分了。

他妈自此再也没有管过他了,他母亲也算是名媛了,家庭不错,学历不错,人品也不错,莫名其妙地看上了昊父,当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来着。

感情方面是极其迟钝的那种,专断的性格也让他不怎么讨喜,所以至今还没个女朋友什么的。

人虽然喜欢开玩笑,但却是个木讷的人,因为对待对手手段残忍,但又极其讲义气,崛起的迅速。

听到这里,林泽不禁笑了,感情这人也是个怪胎呢。

林泽听了之后,迟迟没有介怀,他衷心觉得段瑞和黎父有一部分相似,性格上的。只是段瑞最后能不能成,也是个问题。

自过年将近的时候,就只知道段瑞回老家了,远在舒城,一千多里路来着,两人从集训,比赛之后就没了交集,也不知道七区清理得如何了。

林泽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有些惦记兄弟们了,那时,他还没有意识到什么。

他对于这些走向并不能像在文学方面那么敏感,所以有些担心,但其实还是有些多余的担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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