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姐姐……姐姐……快醒醒…”

云沁模模糊糊听到了熟悉的甜糯声。

“云柔？！”

云沁睁开沉重的眼皮，一眼就看见眼睛红肿的云柔又满含泪水，“云柔，别哭，姐姐这不是好好的吗。”

云沁抬起疼痛的手臂，轻轻擦干云柔的眼泪。心里久久记得那个神仙一般的少年，还有那双温暖的手。

“姐姐，我好怕。”

云柔在云沁的怀里瑟瑟缩缩地窝成一团。

“别怕，姐姐在呢！”

云沁环视了四周，阴暗，潮湿，密密麻麻挤着逃难失败的人，她们呆在阴暗的角落里，附近都没有人，或许是以为她已经死了，或许是被云柔闹得烦心，都离得远远的，还隐隐约约地听得见什么动物的吼叫。

云柔哭得厉害，把云沁抱得更紧。她们呆在角落里已经两天了，这两天，云柔好害怕姐姐也向爷爷一样睡着了，不会醒来了。

云沁顺着云柔的背，脑海里依旧抹不去那个神仙一般的少年，还有那双手，是梦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姐姐，我好饿，我好饿，这两天我们都没有东西吃！”云柔摸摸扁扁的肚皮，眼巴巴地望着云沁。

“乖，云柔，忍一忍。”

阴暗的囚笼里沉寂的空气，空气中弥漫着饥饿。

这儿是上沽城的地牢，关了很多人，云沁环顾四周，这些人，似乎都是真的百姓，没有刚才那群人的作态。

云柔耷拉着脑袋，依靠在姐姐怀里。她比同龄人懂事很多，可依旧是个孩子。

她饿得要命，在姐姐怀里，依旧不能减轻饿的痛苦，她忍不住想哭。

“哟，你还没有死呢？”阴暗的角落里幽幽来一句，云柔吓得哇哇大哭，云沁顿时屏住呼吸，是危险的信号。

“真烦小孩子！”黑暗的伪装，云沁身旁不远处躺着一个高瘦的，约莫十来岁的男孩子，“再哭，就打你屁屁！”说罢便露出了尖尖的虎牙，做出一脸凶狠样对着云柔。

云柔成功被吓到，哭得更凶，满脸鼻涕眼泪往云沁身上蹭。“呜呜！”

云沁看着男孩带有玩意的眼瞬间挂上尴尬，不知所措地拍了拍没有灰尘的衣服，故作镇静样地坐了起来，总之开头就问人家怎么还没有死，还吓小孩的人不是好人。

“乖，云柔，别哭，你看看这位大哥哥，他跟你开玩笑呢。”

云沁一边轻轻拍了拍云柔的背，一边打量着男孩，黑头发，黑眸子，黑衣服，黑鞋子……除了脸白点，就是全黑了。

见云沁防备着自己，莫海坐得更端正了，脸颊有发热，或许是这儿太闷：“对，我不是坏人！你莫怕。”

云柔听了云沁和莫海的话，怯怯懦懦地偷偷看了全身黑的莫海，还是觉得他有点凶，哪里是逗她玩的呢。

可是他背着姐姐，提着她到这儿的，但他说过自己再哭就吃了自己的，自己刚才又哭了，呜呜。

“呜呜，姐姐，他欺负我，是个妖怪！”

“云柔莫哭，这位哥哥，是逗你玩的。”

……

“你这人，真是的，干嘛吓唬小孩子！”云沁哄了云柔好久，大概是哭得太用力，云柔渐渐安静地睡着了，她轻轻放下云柔，转身看向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少年。

“呃，有这样爱哭的小孩吗？我就逗了她一下。”莫海摸了摸坚挺的鼻梁，理直气壮地说。

“你没哭过？”她心直口快，说完了又觉得不妥。

“还真没！”莫海侧卧，用右手撑住下巴，挑了一下眉毛，一副街头小混混的拽样，“我是莫家钱庄的大少爷，莫海，你呢？”

“我叫云沁，这是我妹妹，她叫云柔，我们都是平民。”云沁介绍到。

“嗯，我记住了。我救了你一命，在地道里。”

“那多谢你了。”云沁听闻就要跪谢他。

“不用了，其实，是你运气好。”莫海粲然一笑，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

眼前这丫头，不顾自己生死，用身体护住自己的妹妹，是个挺善良的人，倒是可以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