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真的乱了。
北陵帝专派御医给宰相大人治病,但宰相大人是醒了,可真的好不了了,歪着嘴,连话都说不清了。
按照北陵国律法,二夫人已被宰相府休了,还要坐五年牢才出得来。二小姐上官燕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以泪洗面,大发脾气,老夫人等上官燕寻死觅活闹了一个半月,之后按照北陵国习俗,送上官燕去了条件好的尼姑庵当尼姑。
老夫人的身体本就不够硬朗,经过这些事情一闹,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
大夫人一个人管理着山河日下的宰相府的家业,也日渐憔悴。
“祖母,喝口参汤吧?”云沁端着汤劝老夫人喝下。
“放在这儿吧。”老夫人无精打采,张了张嘴。
“嗯。”云沁觉得老夫人还没有原谅自己,便放下了参汤,准备离开。
“你别走,我有话跟你说。”老夫人见云沁要走,便开口道。
“祖母,我对不起你。”云沁说了句心里话,给老夫人跪下。
这些天来,老夫人都不待见自己和上官珠,毕竟老夫人送给她们姐妹三个一模一样的手镯时,就叮嘱和期望她们不要手足相残。
“唉,事情我也知道,不能全怪你,你起来吧。”老夫人叹了口气,端起参汤抿了一口。
“我时日无多了”,老夫人平静地说。
“祖母不要这么说,你定会好起来的。”
“唉,我的身体我最清楚,我只是放心不下。你们三姐妹,都是我的心头肉,我不想偏袒任何一方,但她们两个从小就被教坏了,是不听我的话了,祖母在这儿求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你都要记得她们是你亲姐妹,行吗?”老夫人说着,泪如雨下。
云沁看着揪心,她并不是真正的宰相府三小姐,也不是老夫人的孙女,她是大金腿公孙冥派到宰相府的细作,是不能对宰相府里的人动感情的。
“沁儿,祖母求求你了!”老夫人见云沁犹豫,就要起身给云沁跪下。
“只要不触及我的原则,我不会做任何伤害她们的事情。”云沁一把拉住老夫人,组止老夫人给她下跪的行为。
“沁儿,你到底是不愿意答应我了?”老夫人悲伤痛哭。
“我不想对您说假话,我已经让了最大的步,因为,我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云沁暗淡了眼神,“祖母,我只能给你这个承诺。”
老夫人泪如雨下,“沁儿,祖母知道了,你下去吧。”
“祖母多注意身体,沁儿告辞!”云沁退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心里郁闷。
大金腿公孙冥已派人给她传信,书信里,大金腿公孙冥明确地表示了他对她她的行动很是不满意,催促她用尽一切手段,尽快接近高冷美男公孙瓒。
“我对此无计可施!一筹莫展!”云沁耷拉着脑袋,躲在书房里翻了典籍一整夜,也没有找到灵感。
第二天,她还要去跪祠堂。
应该是云沁跟上官珠摊了牌,揭了上官珠的老底,两人一起跪了祠堂一个月,也是一句话不说了。
“大小姐!三小姐!老夫人不行了!要见你们!”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跑进祠堂,哭喊着。
云沁听此,一溜烟地跑去见老夫人,还没到老夫人的院子,便听见了哭声。
进了屋,才知道老夫人已经去了,心里难受,但哭不出来。
“祖母!”院子外传来上官珠的撕心裂肺的哭喊,云沁想了想,或许,这才是亲孙女该有的反应吧,但自己对老夫人的感情,真没到那一步,只得挤挤眼泪,装个样子,免得暴露身份和引来不必要的舆论压力。
宰相府才办寿宴不久,便要办白宴,也是招人白眼和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