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太子跟上官沁约法三章后，东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云沁日常埋头于账本间，犹豫了很久，依旧不知该如何选择，反而越发浮躁了。

出去透透气好了，云沁如是想。

皇城里繁华无尽，绿柳依依，人声鼎沸。

福来茶楼的生意向来不兴旺，倒也清净，云沁找掌柜的要了间包间。

掌柜的用暗语问她是不是要找主子，或者是有重要情报？

云沁否定了，她只是想散散心而已。

“我自己上去罢，你去忙吧。”云沁打发走了茶小二，独自上顶楼的雅间，她时常来这儿，因为风景好，可以看见鹊仙桥，望鹊楼，还有许多有纪念意义的地方。

轻轻推开门，白衣公子手捧一书，侧卧窗前，屋内香茗四溢，暗香疏影。

“对不起，打扰了！”云沁慌张地关上门，又想了想，自己没有走错房间。

“咳咳，秦王爷，不好意思，你走错房间了，这间是我包的！”云沁深吸一口气，握着微微出汗的手，腼腆地说。

秦王爷转眸一抿薄唇，淡然处之。

“哈，秦王爷就不怕人说闲话？”云沁想了想，脱口而出。

“清者自清，况且，也无人敢说。”秦王爷冷冷地补充一句，“我们似乎很有缘！”

“哈，是呢，你救过我多次。”

气氛诡异迷迭，云沁挤出一个笑脸，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屋里静如波澜不惊的湖面，等待着微风扶过。

云沁坐立不安，斜眼瞄了一眼秦王爷，顺便看了他手里的书怎么觉得有点熟悉！

仔细一看，是《养猪手册》！

等等！《养猪手册》！

云沁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不就是她丢的那本精品养猪手册吗？

“我知道你是谁了，也知道你在为五皇子效命。”秦王爷轻抿一口香茗，神情依旧冷冰冰的，他从一开始就怀疑过她的身份。

“呵呵，秦王爷真会开玩笑！”云沁手指甲都要掐进肉里，紧张和意外万分，笑容依旧不改。

“皇城繁华无限，但比起十几年前的上沽城，还是略逊色一点。”公孙瓒望向窗外，见鳞次栉比的皇城，热闹非凡。

“上沽城早就没了！”

云沁猜想这秦王爷应该注意她很久了，既然没有直接去告发她，显然，是要利用她做其他事儿的，这在太子身边安插细作，会令皇上龙颜大怒的，便跟秦王爷开门见山地聊了起来，上沽城确实富可敌国，因为地处交通要道，是北陵国和南宁国，大食国的交界处和缓冲区，自古以来，就繁荣昌盛，但却因为一场战乱，千年古城，毁于一旦。

“那就该吸取教训，不让悲剧重演。”秦王爷公孙瓒斩钉截铁的说道。

“天下是天下人的，非一家一姓的，我想你也是这么觉得的。”秦王爷公孙瓒放下手里的《养猪手册》，芸芸众生都有自己的生活，不该沦为帝王野心的牺牲品。

“若事实如此，便是好的！”云沁心里感慨，理想丰满，现实骨感，秦王爷的政治理想，是不可能实现的，胜利者，就是那个不断入侵他国的千古一帝公孙冥。

“我也觉得这是妄想，可到底是要试一试才甘心的。”公孙瓒望向远处，坚定地说，云沁已很久没见着这样亮的眸子了，公孙瓒的眸子，会发光。

“所以，你要我怎么处置我？”云沁叹了口气，公孙冥与公孙瓒今后会势不两立，现在机会难得，公孙瓒定定会利用云沁来拖公孙冥下马。

“我需要你提供五皇子的情报！”公孙瓒不紧不慢地说，面不改色地望着窗外，心里似乎想着什么。

“我没得选择，但我能力有限！”云沁说了一句实话，她真的是个挺失败的细作的，搞情报真的不适合她。

“你认为重要的情报告诉我”，公孙瓒转眼看向云沁，“你不违背自己的初心便是。”

他真的相信她，注意她那么久，她真的一点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