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
云沁听到这两个字,有点笑不出来,她的初心是什么呢?她其实也不知道。
但她只有假意答应了公孙瓒才能应付眼前的困境,实际上,她是绝不会做背叛公孙冥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干蠢事的,因为公孙冥就是最后的王者,背叛他,她只有死路一条,还会连累了云柔和莫海!
“这本书,我以后还你!”公孙瓒晃了晃手里的书,飞出去前,回头跟云沁说。
“好的。”云沁看着轻功了得的秦王爷消失在视线里,心里堵得慌,那句“天下是天下人的”话,振聋发聩,心里那杆秤不知不觉开始倾斜。
福来茶楼的掌柜来敲门时,云沁已独自一人在雅间里发呆了许久。
“小姐,时候不早了,你该回东宫了。”掌柜的抱歉地提醒道,“若是有事儿,可让我转告主子。”
“无事儿,我就出来散散心而已。”云沁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谢掌柜的提醒了。”
东宫是个乌烟瘴气的金色牢笼,隔三差五就会闹一闹。
“都这么晚了,太子殿下怎么还不回来?”钟侧妃心里着急,就在东宫门口张望,盼来盼去,只等回来了云沁。
“你回去歇着吧,我觉得太子殿下今天不会回来了。”云沁想了想,觉得有必要跟钟侧妃说一说,“太子殿下的喜好如何,你还需要我说吗?”
太子殿下看似风流成性,实则对上官珠一往情深,他所临幸的女子,或多或少都有上官珠的影子,云沁觉得这一点,钟侧妃不可能不知道,那她还这么傻干嘛呢?
“我得等他回来!”钟侧妃信誓旦旦地说,双眼微红。
“随你。”
若爱一个人到如此低微的地步,那还是不要爱了,云沁为钟侧妃感到不值得。
但唯有经历失望,绝望,钟侧妃才会忘掉太子那个草包吧,云沁思索了一下,随钟侧妃自找折磨去了。
当夜下了大雨,云沁一觉醒来,已天明,梳洗打扮后准备出门办事儿,走到门口,见全身湿透的钟侧妃落魄地倚靠大门。
“……”
“来人,扶侧妃进屋!”云沁下令道。
“不!我得等他回来!”钟侧妃踉跄着推开贴身丫鬟。
“随你!”云沁心里有点替钟侧妃不值得,也有点鄙弃钟侧妃,但更多的,是对菜包太子的愤怒。
太子夜不归宿能去哪儿?想都不用想,是去林井别院风流快活了。
灯红酒绿的林井别院夜夜笙歌,云沁在马车上掀起车帘,看了一眼林井别院,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形容,再贴切不过了,若北陵江山落入菜包太子手里,又不知是何种生灵涂炭。
昨夜雨凉凉的,让云沁睡得很好,但醒来,更多的是焦虑,这灾难,就要来了,她得抓紧时间了。
重生的给予她最大的好处是未卜先知,也不知道她重金在江东地区修筑的堤防怎样,大金腿公孙冥不知是不信任她,还是真想借天灾除掉江东地区的世家贵族,在防洪措施上做得远远不够。
北陵国大量财政用于军事,国库给修建堤防水坝的批款真的不算多,江东地区百姓的灾难是在劫难逃了,那么,她能做的事什么呢?为了救灾而倾家荡产到底是有点舍不得的。
一个月过后,江东地区果真发生百年一遇的特大洪灾,太子殿下和秦王爷奉命前往江东地区赈灾。
“愿我夫平安归来!”钟侧妃自从上次淋雨后生病后,身体每况愈下,却仍不忘在佛前祈求太子殿下会平安归来。
“你放心罢,他会平安归来的!”云沁安慰道,她没有说假话,太子一定会平安回来的,而且回来后不久,便要登基为皇了。
“我真羡慕你!”钟侧妃由衷地说,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宰相府三小姐竟然是北陵国以神秘和低调而赫赫有名的大富商,有格外有先见者明,在江东地区修筑了几条堤坝,有筹资建了大船厂,还有粮食、衣被、药物的囤积,在洪水泛滥之际,作用格外突出。这样风华绝代的奇女子,难怪父皇会选择她当太子妃。
“替我好好照顾他。”钟侧妃祈求道,“一路艰难险阻,我终究是不放心的!”
“你也得好好照顾你自己!”云沁知道这个钟侧妃猜测结局不好,毕竟如此深情一人,定然不会在太子遇害后独活,云沁还有亲自处理大量物资,还有皇帝也同意了她跟随太子殿下一路去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