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南一边着话,一边拉着沈言熙徒一侧,让韩敬武和徐谓先走。韩敬武走过沈言熙面前的时候,沈言熙出于礼貌朝韩敬武微微颔首示意,可就是这一动作再次吸引了韩敬武的注意。
眼前这个微微低垂着眼眉,看上去清纯良善的女孩子真是像极了他已经死去的女儿,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人,韩敬武不止一次在心中疑惑。
只是他的女儿确实已经死去,他亲眼见到过她的尸身,这绝对不是洁复活了。
至于他的女儿,那个当年刚出生还没来得及取名字便被仇家杀害的婴儿就更不可能了。
想来想去韩敬武都觉得是自己多心了,竟会愚蠢到将一个生活在国的女孩子和自己的女儿捆绑在一起。
他轻叹了口气,轻轻给沈言熙回了礼,便朝宴会主场地走去。
“你什么?韩敬武去了赵振南家?”
凌子默听到韩敬辰出这个消息几乎惊掉了下巴,同样震惊的还有韩敬辰。
不过韩敬辰确实也不清楚向来心机深沉的韩敬武为什么会当众公布他与赵振南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想了许久都没想出个所以然后,韩敬辰无奈地耸了耸肩,作无奈状。
“既然还关心着人家,就应该把她夺回来。”
凌子默知道韩敬辰在沈言熙身边安插了人,以至于沈言熙那便发生了什么事情,韩敬辰都能第一时间知道,第一时间知道沈言熙是否在京海平安生活着。
韩敬辰沉默许久,道:“默哥,我们还是谈正事吧,九哥的事也快结束了,我们也该全身心去做我们该做的事了。”
韩敬武没有去午宴的地方,而是要求进了赵振南的书房,是要与赵振南谈事。
沈言熙见到韩敬武的时候先是震惊韩敬武到这来的缘由,此刻瞧着韩敬武当着大家伙的面与赵振南密谈,便又开始疑惑赵振南与韩敬武之间的关系。
两人谈话的地方房门紧锁,沈言熙贴着门缝儿却什么都没听到,直到赵振南从书房中出来。紧随其后的则是韩敬武,韩敬武依旧微笑着,即使是笑,脸上也透着上位者独有的威仪。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不打扰赵先生了。”
扔下这句话,韩敬武竟然朝别墅外走去,他竟是要回去了!
这让沈言熙心中更是困惑,韩敬武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向世人宣告赵振南与他关系非同一般吗?
“韩先生刚来就要走吗?”
沈言熙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为了弄清楚韩敬武与赵振南的关系竟然越过赵振南大胆朝韩敬武道。
“沈姐不希望我走?好啊,那我就在坐会儿,与你聊聊。”
沈言熙没想到这话会从韩敬武的口中出来,赵振南也同样没想到这话会从韩敬武的口中出来,一时之间两个人呆呆地杵在那里许久未曾答话。
“老徐啊,你告诉门口的警卫,让他们先回去,我在这再与沈姐叙叙旧。”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就连韩敬武这样叱咤风云多年的人物意外见到沈言熙后也会因为想起死去的洁而牵动起心底深处许久不曾被撩拨过的情感,并没有什么目的性地留下来,想要与沈言熙话。
韩敬武已经坐到了沈言熙对面,他们就坐在别墅前草坪上临时摆放的椅子上。
沈言熙不知道韩敬武的目的,只觉得坐在这样一个前任布达勒斯总统面前,早已被剧烈的紧张感压迫得透不过气来。
赵振南就坐在沈言熙身边,不过从他的神情来看,他的紧张忐忑丝毫不比沈言熙少,思绪也在飞速运转着,思忖着韩敬武继续留在这里的原因。
其实韩敬武与他赵振南独处的那段时间,他什么话都没与他讲,就是沉默着,冷着脸,四处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后来,韩敬武要离开,赵振南也就反应过来这次韩敬武公然露面不是为了和他些什么,而单纯就是一个警告。
韩敬武是来告诉他他已经知道科恩要给他介绍另一位位高权重的人,而他赵振南永远是韩敬武手底下的棋子,他逃不掉,也不能逃。
如果赵振南搭上了另一位与韩敬武的权势不相上下的人,韩敬武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他要去报复赵振南,那么首当其冲的便是……便是沈言熙!
想到这一层面的赵振南不禁大惊失色,一把抓住沈言熙的手,几乎都要冲破理智带着沈言熙逃离这里。
不过他自己却没有意识到此时他的手已经似冰块儿一样的冷。
冰凉的手掌触碰沈言熙的手背,竟令沈言熙在盛夏的季节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振……振南哥,你怎么了?”
沈言熙惊诧盛夏时节赵振南掌心的温度,却也更惊诧赵振南与韩敬武之间的关系。
她原本以为这两个人关系密切,是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可如今看来倒像是赵振南被迫与韩敬武联合。心中越发困惑的沈言熙随口向赵振南发问道。
“没……没事。”
这种好似命悬一线的尴尬气氛最终竟是被韩敬武打破。他先是朝沈言熙笑了笑,随后朝服务人员那里拿了杯香槟,轻抿了一口,道:“沈姐从在京海市长大?”
问这话时,韩敬武的眼角上扬,继续保持着一种慈父一般的微笑,这样的笑容与他这个听上去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格格不入。
原本就紧张兮兮的赵振南听到韩敬武这样问,更是紧张得连呼吸都变得停滞,因为如此反常的韩敬武根本让人无从猜测他眼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啊?”
沈言熙显然也对于韩敬武意外的问话相当吃惊,先是大声疑问一句,接着干咳两声缓解尴尬,才继续道:“是啊,我从在京海市长大,父母在京海开了一家饭馆,我还有个比我五岁的弟弟。”
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只是韩敬武在听到这些后神情突然落寞起来,眼角也垂了下来,只了声“哦”便不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