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辉害怕沈言熙继续不依不饶,完全没有退路,不过一顿饭而已,免了也就免了,许辉在意的不是钱而是咽不下这口气。
“算了,许兄,人家要,就给人家吧,不过一顿饭而已嘛,你老许是不会在意的,也就一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土包子才会这么在意一顿饭。”
一直沉默的钱明终于发话,这话说得歹毒,把沈言熙和帕桑都狠狠数落了一番。
“是啊,我不像你们靠着自己爬到现在这个高度,可不管怎么样我达到了,我手里有很多生意,每年能赚到好多好多钱,如果我愿意我也可以再开一家这样的餐厅,那些与拉图娱乐城竞争的娱乐场所最后败得有多惨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这样想来我还挺想玩这个游戏,看看许老板是如何从富豪变成乞丐。”
许辉彻底怒了,指着沈言熙的脑袋险些失了风度,破口大骂,他喘着粗气,你你你个不停,最终因为体力不支坐在了包间中的椅子上,险些气晕过去。
这个时候的沈言熙已经一把抓住帕桑的手腕,将帕桑拽回他们自己的包间,包间门一锁,她就不信许辉会有胆子找人把门撬开。
“还吃啊?”
帕桑忍不住笑,全然没有刚刚那副怯懦的表情。
“你也挺能装啊!”沈言熙也笑了,她还从没见识过帕桑演戏的本领,演技出众,是块当明星的料。
“不吃白不吃,这是靠你撒泼打诨免费得来的饭,不吃白瞎了。”
“什么,老爸你被人欺负了?还是个女人?”
许辉的儿子许长博听到许辉的描述暴跳如雷,直嚷嚷着要给他报仇。
“人呢?那对狗男女人在哪儿?我现在就去砍了他!”
许长博仗着许辉有钱,有势力,这些年来不学无术,常聚集些与他一样毫无学识,只懂得吃喝嫖赌的小混混,这些年来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还好他有个愿意为他擦屁股的爹,这些年来出过的事也都被他爹许辉摆平了。
“长博,你能不能冷静冷静,那沈言熙不是什么好惹的女人,你惹上他,老爸我也不一定能保你周全。”
“爸,你别管了,这个仇我一定帮你报了。”
“饭也吃好了,你还想不想再去哪儿逛逛,或者我们去看个电影?”
帕桑这样询问沈言熙,像极了沈言熙的男友。
时间已经很晚了,明日她还要工作,赵振南侵吞程家以后势力比从前更大,如此给沈言熙带来的威胁也更甚,千禧商场的运营她也没有好好过问,工作上的事有太多都需要她悉心处理。
“好,那我送你回去。”帕桑依旧这么主动。
“不用了,你又没有车,我先开车送你回去,然后我再自己回去。”
“哪有让女生送男生回家的道理!”帕桑有些怒了,好像沈言熙要先送他就是看不起他帕桑。
男人的自尊心还是很重要的,帕桑的经济实力与沈言熙相差太多,如果硬是要在帕桑面前突出她的经济实力,恐怕真的会令帕桑心伤许久。
“好吧,一切都依你。”
帕桑欢喜地进入到沈言熙的车中,担任司机,安安稳稳将沈言熙送回家,然后自己做公交车朝自己家中行去。
帕桑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的住所本就有些偏僻,这个时候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
许长博带着他的手下们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帕桑面前的,猖狂的许长博并没有带面罩之类的东西遮挡他的面容,因为在这种破旧的居住地附近一般没有监控,况且他们已经将帕桑堵到墙角,就算有监控也不会拍到他们。
看到许长博的脸才能给帕桑足够的震慑力,才能让帕桑永远记住他们许家的人是惹不得的,惹了就必须付出代价,是血的代价。
许长博大概提醒了帕桑他们是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说这件事情报警也不管用,因为警察根本找不到证据,随后许长博便吩咐手下朝帕桑动手。
手下们下手狠毒,帕桑却始终不还手,只是躺在地上弓着身子,双手护住头部,以最大限度让自己少受伤害。
一顿暴打后,许长博吩咐手下让开,而他自己拿出一根不算太细的长木棍。
“老大,这棍子有些粗了吧,会不会给他打死了?”
许长博的手下看着许长博将棍子对准了帕桑的脑袋,不禁担心问道。
“死了更好,死了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了!”
话音刚落,那些手下们纷纷发出嗤笑,样子无比邪恶。
棍子落下的瞬间,帕桑拼尽力气转了转身体,棍子稍稍一偏只稍稍碰到了帕桑的脑袋,尽管是稍稍碰到,帕桑的头部也流出了血。
许长博虽然平日里猖狂至极,可真遇到可能出人命的情况也是胆小得不得了,眼下只是看到帕桑的脑袋流了些血便以为自己已经闯下大祸,不敢多做停留,告知手下快些撤离案发现场。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黑暗之中还有一个人,身着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他拿着专业摄像机,正在那个谁也发现不了的角落,记录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待许长博离开,程穆笙才敢从黑暗中走出来,快步走到帕桑面前,看着帕桑满脸是血的模样,心中一阵慌乱。
“你没事吧?”
帕桑微笑着示意程穆笙他并无大碍,却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便昏倒过去。
帕桑的屋子虽然简陋却也干净,程穆笙曾经去过一次,所以直到他家的具体位置,房门是密码锁,程穆笙抓住被他背在背上的帕桑的拇指朝门锁处按去,房门很顺利地打开。
按着帕桑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治疗外伤之类的药物他是必不可少的。程穆笙迅速从抽屉中找到了药箱,然后娴熟地为帕桑包扎伤口。
他沉着脸为帕桑不值。帕桑老早就让他带着摄像机跟着他,从沈言熙家门口一直跟踪到了他家门口,果然堵到了许长博这些人,然后他又按着帕桑的吩咐用摄像机专门录下了许长博打人的画面。
这摄像机像素极高,录像前程穆笙又专门对过焦,所以可以从画面中很清楚地看到许长博,甚至他手下们的样貌,而帕桑因为被打之后就一直以手掩面,便没有能够在录像中曝光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