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萱僵立在那幅被破坏的画像前好大一会儿,在惊愕之情消失后,愤怒之情油然而生,因为如同自己的脸被乱七八糟涂满颜料一样,感到非常的不快和生气。
破坏者一定是丈夫,一定是丈夫跟那个画家孙瑞渊喝完酒回家,把内心的怒气发泄在那幅画像上吧?
这很符合丈夫的作法。夏晓萱这么想,丈夫生性任性、胆,他看到她跟杨晨涛在一起,一定感到很不悦,可是,由于没有勇气向她,只好藉酒浇愁,并把怒气发泄在这幅画像上,把画像的脸涂抹得乱七八糟,夏晓萱心想郑浩言一定是边骂“畜生!畜生!”,边用红色的画笔涂抹画像的脸部。
夏晓萱感觉到她跟丈夫间的鸿沟益发加深,以孩子的作法表示嫉妒之情,未免太愚蠢了,成名才艺术家形象完全打从夏晓萱的内心里消失殆尽。
夏晓萱把“清纯少女画像”放回橱柜里,残留在内心里的对丈夫的恋情,也因为看到这幅画像而消失殆尽,这种卑鄙、心眼的丈夫,已不值得她去爱,何况由丈夫这种作为,很明白显示出这不是爱情,而是纯粹嫉妒心的发泄。
夏晓萱离开画室,心想明非离家出走不可,就算投宿宾馆也可以,因为她不想再跟丈夫见面。夏晓萱这么一下定决心,心情就变得舒坦多了,不再那么生气和不愉快。
比起憎恨,夏晓萱更可怜丈夫的胆,有憎恨才会有爱,怜悯只是爱情的残渣而已,或许对丈夫的爱已消失殆尽,夏晓萱才不再那么憎恨丈夫吧?
三年的爱情生活就这样结束,对夏晓萱来,信赖丈夫,深爱丈夫,并不觉得好笑,而是认为自己好儍。
那时她还年轻,所以才看不出丈夫的荒唐性格。如今她已看出丈夫的庐山真面目,两人间的感情也就完了。
宾馆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夏晓萱伸手拿起电话听筒,钻进耳内的是丈夫的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丈夫问道。
“没有什么,我只是离开那个家而已。”夏晓萱冷冷的道。
“你能不能吿诉我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因为你无法让人相信。”
“你还在为那件事情生气?”
“还?”夏晓萱对着话筒咬牙切齿的道:“我不是宽宏大量的人,无法那么容易忘掉。”
“这我了解,我们能不能再度好好谈一谈?我希望你回来。”
“没有用啦!”
“为什么没有用?”
“我已经吿诉你了,因为你不是可以让人相信的人。”
“杨梦琪的事,的确是我不好,可是,我已下定决心不再跟她见面,也不再雇用模特儿,你不能回来吗?”
“我所的并不单是那个女人,而是你所有的事情,你的所做所为我都无法相信。”
“我的所做所为不能相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对你的爱一点也没有变,我不想失去你,为了不失去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对我非常重要,我希望你明白这件事情。”
“我不明白。”
“我去找你好了,你肯跟我见面吗?”
“不要。”夏晓萱冷冷的道。“我暂时不想跟你见面。”
“你不会是想离开我吧?”
丈夫的话声又大起来,夏晓萱一沉默下来,丈夫更加焦急的道:“怎样?你不会真的那么想吧?”
“或许我会那么考虑也不定。”
“你最好记住。”丈夫以粗鲁的声音道。“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你对我非常重要,我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人,任何人也别想动你一根汗毛,喂喂”
夏晓萱默然挂断电话。
对于丈夫以耍无赖的口气话,夏晓萱觉得很滑稽,就让他心慌和狼狈好了。夏晓萱这么想。
如果我对他那么重要,为什么还要去拥抱杨梦琪?
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一定是丈夫打来的。夏晓萱坐在床上,默然注视着铃声大作的电话机。
夏晓萱的脸色变得很苍白,因为她已意会出丈夫话中的涵义。
丈夫反复绝不让你离开我,看来他俩是分不了手,如果不顾一切的跟他分手,将会怎么样呢?
夏晓萱已不再相信丈夫的爱情,嫉妒不是真爱,而是变形的爱。
电话铃声好像依依不舍的一直响个不停,夏晓萱听烦了,于是穿戴整齐离开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