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华向科长明道：“我认为下面的推测很有可能。”

“郑浩言修复清纯少女画像。根据伊明悠的证言，发生事件的前一晚，他跟郑浩言见面，那时他发现郑浩言的手沾满红色的颜料，如果郑浩言在去除涂抹在画像上的红色颜料，这个证言就对了。郑浩言打算在跟太太和杨晨涛见面那，修复清纯少女画像，由这件事可以看出下面的推测也是真的。”

“第一，郑浩言并没有意图强迫殉情，如果他打算强迫殉情，就没有必要在前一晚修复画像。第二，郑浩言的内心里还深爱着太太，绝不会强迫殉情，这点杨晨涛应该十分清楚才对，如果修复的画像被发现，将无法证明郑浩言憎恨太太，因此，他以百号的风景画把那幅已修复的画像夹带出郑浩言家。”

“你这种想法很有趣，如果如你的推测，郑浩言为什么要修复那幅画像呢？”科长问道。

“麻花警官”唐少华回答道：“对郑浩言夫妇来，那幅画像是爱情的象征，我想多半是郑浩言想藉修复那幅画像，向太太表示他对她的爱一点也没有改变吧？”

“可是，那时郑浩言不是透过杨晨涛吿诉夏晓萱，他同意离婚吗？答应离婚的人却向即将跟他分手的女人表示爱意，不是有点奇怪吗？”

“郑浩言答应离婚只是杨晨涛的，是杨晨涛吿诉夏晓萱，我很怀疑那时郑浩言是不是真的愿意而且答应离婚？我想会不会郑浩言透过杨晨涛吿诉太太，他希望三人见面，以便把修复的画像拿给太太看？杨晨涛却利用这次机会杀害郑浩言夫妇……”

“嗯！你这种想法是有可能，可是，重要的氰酸钾问题该作何解释呢？如果郑浩言没有杀意，为什么要去康民大药店购买氰酸钾呢？”

“我想那也是一种诡计。”

“怎样的诡计？”

“利用画像的诡计。”

“利用画像？”科长很惊讶的道。“画像怎么会跟氰酸钾扯上关系呢？”

“根据吴振波的证言，郑浩言是苦学出身的画家，对颜料和溶剂并无丰富的常识，作画还可以，修复画可就难了，为了修复那幅画像，他一定感到很困扰。

“因此，他需要找人商量，向别人请教，可是，丹青会的会员都对他敬而远之，没有人愿意跟他见面，把修复画的技术吿诉他……”

“因此，郑浩言找杨晨涛请教修复画像的方法？”

“是的。由于杨晨涛是美大毕业生，对颜料和溶剂有丰富的常识，在郑浩言的眼中，杨晨涛是最理想的商量对象。”

“杨晨涛利用这次机会，展开他的杀人计划。”

“首先杨晨涛吿诉郑浩言，若想修复那幅画像，非得使用外国的溶剂不可，我想这句话很有服力，因为吴振波也颜料和溶剂，目前以外国的最好。”

“杨晨涛完外国溶剂的优点后，一定又这种溶剂很难买到。”

“然后吿诉郑浩言，只要去康民大药店就可以买到外国的溶剂？”

“是的。去药房买作画材料是很奇怪的事情，可是，由于郑浩言是个大而化之的人，再加上那时他一心想弄到好的溶剂，以便修复画像，所以才会那么容易相信杨晨涛所的话。杨晨涛不但把康民大药店的所在地画一张地图交给郑浩言，而且还吿诉他何时去购买。”

“接着，杨晨涛在同一同一时间，在景博公园跟夏晓萱约会，他是想让她看见丈夫进入药房。

“不用，杨晨涛也算计到她一定会跟踪丈夫。郑浩言不知道这是杨晨涛的计谋，于是安心的进入康民大药店。

“我想药房老板多半已被杨晨涛收买。”

“郑浩言在药房购买外国溶剂。”

“杨晨涛一定是事先把溶剂交给康民大药店的老板。

“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外国溶剂，或是黏贴外国溶剂卷标的国产品，可是，我可以确定的是，郑浩言购买的不是氰酸钾，而是溶化颜料的油。

“如果只是这样，杨晨涛还无法很成功的把郑浩言塑造成杀人犯，也无法让人深信不疑郑浩言弄到氰酸钾。

“药房老板把溶剂交给郑浩言后，以那是从国外进口的贵重物品为由，要求他在签名簿上签名，不用，这也是杨晨涛想出来的点子，由于老板打开签名簿给郑浩言签名，郑浩言才没有发现那是剧药购买者签名簿，郑浩言签好名后，只要盖上氰酸钾的印章，郑浩言就变成购买氰酸钾。”

“这样一来，帐上的氰酸钾非得减少一点不可。”

“我想减少的氰酸钾一定是交给杨晨涛，可是，很遗憾的是，没有证据可以证明。”

“跟踪丈夫的夏晓萱本来就怀疑丈夫心中有鬼，再加上她进入药房，老板坚称今没有客人上门，更加深她的疑惑，这一招一定也是杨晨涛想出来的，药房老板郑浩言是以为了增加画的光泽为由购买氰酸钾，这句话让我感到很惊讶，因为郑浩言没有丰富的绘画常识，不可能出这样专业的话，倒很像是杨晨涛的。”

“我想以上的推测八九不离十。”

“很有趣。”科长道。“非常有趣，可是……”

“听康民大药店老板已回河南，请允许我去逮捕他，我想他会坦承是杨晨涛拜托他那么做，如此一来……”

“很遗憾，不校”

“不行吗？”

“不校”科长以沉重的口气道。

“你所的话的确很有趣，我也认为你所的话很正确，杨晨涛有很大的嫌疑，可是，目前全都只是推测而已。”

“发生事件的前一，郑浩言修复画像，杨晨涛以风景画夹带出画像，全都只不过是推测而已，如果找不到那幅画像，再加上杨晨涛坚决否认的话，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氰酸钾事件也是一样，你的推测的确很合乎逻辑。”

“可是，推测终归是推测，我们不能忘了推测没有法律效力，就算你把康民大药店老板逮捕起来，如果他严加否认，我们不是拿他没有办法吗？”

“为了增加画的光泽，才使用氰酸钾的词也如你推测，比起郑浩言来，这句话更适合杨晨涛，我也那么认为，恐怕杨晨涛也那么想吧？不过，这也不是绝对正确，因为郑浩言也有可能会那么想，你可以用扑克牌解决事件，却无法用扑克牌逮捕人，此外，你还忽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

“动机呀！如果杨晨涛是凶手，我们该如何解释他的动机呢？他有非杀害郑浩言夫妇不可的理由吗？”

“如果无法解释他杀害郑浩言夫妇的理由，再怎样漂亮的推理，也都没有用，你能解释他的动机吗？”

“这……”“麻花警官”唐少华一时辞穷，不出话来。如果杨晨涛是凶手，的确很难明其动机，虽然可以解释是因为他非常憎恨郑浩言，可是，却无法解释何以连夏晓萱也要杀害的理由。在夏晓萱争夺战中，杨晨涛是胜利者，夏晓萱也会跟丈夫分手，投进他的怀抱里，可是，杨晨涛何以要杀害他俩呢？

三年前，杨晨涛因为失恋才返回大连，可是，并没有忘情于她，这可以由他接到她的来信，立即赶来北京跟她见面看出来，这次一定可以把她抢过来，那么，为什么要毒杀她呢？

“可是……”“麻花警官”唐少华道。“我确信杨晨涛是凶手，若是凶手就有动机，能让我们了解的动机。”

“我也那么想，可是，目前动机不明是不争的事实呀！”科长仍然以严肃的声音道。

“我希望你了解一件事情。我们不能弄错凶手，若想把被断定为自杀事件变成杀人事件，必须要有的证据才行，推测就像玩扑克牌游戏，可是，杀人事件不是游戏，所以无法用扑克牌加以解决。我想这件事情你一定非常了解才对……”

“我当然了解。”“麻花警官”唐少华点着头。

在理性上，他是理解，可是，在感情上，他是有些不理解，或许那不是刑警的感情，而是私饶感情也不定，这大概就是私心吧？也只有私心无法控制，才会形之于色。

科长稍微缓和表情，笑着道：“你的休假还剩下半吧？加油点，你一定可以在剩下的十二时内找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