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有新的发现，使得唐少华忘了洗脸，再度坐回床上，预感解决这次事件已露出一线曙光，距离破案为期不远，在将近二十年的刑警生涯中，他有好几次有这种预福

唐少华现在找到的是线索，虽然他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杨晨涛把“清纯少女画像”带出去，纯粹是他的推测而已，可是，他觉得这种推测很有可能是真的。

“麻花警官”唐少华知道自己在营造一座城堡，虽然无法在城堡内刺杀对方，可是，仔细想的话，杨晨涛也是躲在郑浩言的夫人夏晓萱用日记营造的城堡内，以这座城堡打垮另一座城堡应该是可能的。唐少华找到的突破点是“清纯少女画像”没有被红色颜料涂污。

可是，他马上发现这种推测跟事实有矛盾。郑浩言的夫人夏晓萱看到的那幅画像的脸部应该真的被涂抹上红色颜料，因为她不可能会在日记上胡袄。

夏晓萱看到时，脸已被涂上红色颜料。

可是，在发生事件那，“清纯少女画像”并没有被涂抹红色颜料，也因此，杨晨涛才把它藏在风景画下面带出郑浩言家。

那么，红色颜料怎么会消失掉呢？“麻花警官”唐少华从想象中得到一个答案。

有人在发生事件前修复那幅画像。

那么，会是谁修复的呢？绝不会是夏晓萱，因为她已离家出走，也没有修复画像的技术。

更不会是杨晨涛，因为他不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也没有时间去修复那幅画像。剩下来就只有郑浩言，因为他有时间，也有修复画像的技术。

唐少华想起“实话新闻”记者伊明悠所的话，他在发生事件的前一晚去拜访郑浩言，那时郑浩言以“有件事非在今完成不可”为由拒绝见面，郑浩言非完成的事情大概不是指新画，而是在修复“清纯少女画像”吧？如果真是这样，纵使不是举办个人画展或参加丹青会的画展，也能了解“完成”这句话的涵义。

“麻花警官”唐少华换好衣服，一面穿着鞋子，一面心想必须加以调查不可。

“太太，给我送早点来。”“麻花警官”唐少华大叫道。

吃完早餐后，唐少华再度去拜访吴振波。吴振波以警戒的眼神迎接“麻花警官”唐少华。

“尽管你再来好几次，我也不会改变那个事件是自杀事件的看法。”吴振波以坚定的口气道。“因为杨晨涛不会杀人。”

“今我要跟你谈别的事情。”“麻花警官”唐少华尽量以冷静的口气道。“是修复画的事情……”

“噢？”吴振波好像有点意外的摇着头问道。“是被人破坏的画吗？”

“是画像，被孩用红色颜料乱涂一通，要怎样才能让画像恢复原状呢？”

“是你的画像吗？”

“不是。”“麻花警官”唐少华笑着道。“我的相貌不适合画画像，是美女的画像，能简单恢复原状吗？”

“没有那么容易，因为要在不伤害原画下，把涂上去的红色颜料去除掉用刀子把红色颜料刮掉也可以，可是，这样做会伤害到画布。最好的方法是使用溶剂，因为溶剂可以溶化耐力很强的红色颜料。使用这种方法，技术再不好也不会伤害到画布，只是……”

“只是什么？”

“如果使用质量不好的溶剂，恐怕原画会变色，拥有完美性能的溶剂，实在少之又少，有时我也感到很伤脑筋，外国有生产性能很好的干性油，可是，不容易买到。”

“修复画时，有没有其他应加以注意的事情？”

“樱最好由原创作者修复，因为那样最安全。如果原创作者死了，就找对原画作很有硏究的人来修复。”

“我懂了。”“麻花警官”唐少华道。“谢谢你提供宝贵的数据。”

“真的跟那个事件没有关系吗？”吴振波以疑惑的眼神看着唐少华的脸，“麻花警官”唐少华报以暧昧的微笑。

“麻花警官”唐少华吿辞吴振波后，马上前往朝阳区拜访“实话新闻”，伊明悠仍然在对面的咖啡馆打发时间。

“我想再度向你请教你跟郑浩言见面时的情形。”“麻花警官”唐少华递一支香烟给对方后道。

伊明悠的脸色稍微有变化：“你干嘛对已以强迫殉情结案的事件那么热心？”

“没什么，我只是对你撰写的那篇报导很感兴趣而已。”

“原来如此。”伊明悠笑着道，“你想问什么？”

“上次跟你见面时，你发生事件的前一晚跟郑浩言见面，那时你看到他的手沾满颜料，是不是这样？”

“是的。我是那么过。”

“你还记得那是什么颜色吗？”

“你是指颜料的颜色吗？”伊明悠睁大眼睛反问道。看来这个问题不是他预期的。

“是的，颜料的颜色，我希望你能想起来。”

“是红色，因为郑浩言的手红红的。”

伊明悠以是红色又怎样的眼神看着“麻花警官”唐少华的脸。

“真是红色吗？”

“是真的，我绝不会看错。”

“你没有色盲吧？”

“你也未免疑心太重了，如果我有色盲，我还能开车吗？”

“没有最好。”

虽然唐少华苦笑着，可是，内心里对伊明悠的回答感到很满意，因为这是他想要的答案。“麻花警官”唐少华向伊明悠道谢后，正要离开咖啡馆时，伊明悠连忙叫住他。

“请等一下。”

“你有什么事？”

“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伊明悠记者以一本正经的眼神仰望着唐少华，“请你吿诉我有关那个事件的一些内幕。”

“对不起，我没有内幕可以吿诉你。”

“你在谎。”

“……”

“刑警先生，就如你所看到的，我是个游手好闲的人，我不是实话新闻编制内的记者，也不是杰出的人，而是到处骗吃骗喝的混混，可以是社会的残渣……”

“我很忙……”

“请你听我把话完。”伊明悠记者站起来抓住“麻花警官”唐少华的手。

其实伊明悠力记者的气并不大，想甩掉他的手不难，可是，唐少华并没有那么做，因为他看到对方出现忧郁的眼神。

“我只有一个愿望，是梦想也可以。我的梦想是想找到真正的独家新闻，我不要女明星结婚、离婚这种无聊的新闻，我要的是要能刊登在大报上的独家新闻，我为了寻找这种新闻，酒和女色都不沾，可是，直到目前为止，连一次也没有找到，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

“很抱歉。”“麻花警官”唐少华板着脸孔道。“我没有时间，也没有这个能力帮助你。”

唐少华甩掉伊明悠的手，伊明悠记者颓然坐下来，忧郁的眼神仍然没有消失掉。

“麻花警官”唐少华一面走出咖啡馆，一面觉得心情有点沉重，因为他感觉到伊明悠以追查那个事件来赌将来的前途，他却无法加以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