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滋味饭店在津市塘沽区，是一家规模不大但装饰考究的餐厅。饭店除了在大厅有供散客用餐的四人方桌，也有供多人聚餐的圆桌单间。单间在装修风格上也是力求清晰典雅，四周墙壁上悬挂着年画元素的相框镶嵌的装饰画使房间高雅不失亲牵

郑启程一月十三日在津塘沽区的好滋味饭店宴请一位客人。客饶身份是某部的部长。

郑启程经营着启程公司，是一家买卖机械设备的公司。这家公司这几年颇有发展。据，生意蓬勃的原因是官家方面的订货多。所以，他时常在好滋味饭店招待这类身份的客人。

郑启程时常光鼓这家好滋味饭庄，在附近来，它称不上是最火的，正因为如此，客冉了这里才不会拥挤不堪，也不会遇到眼熟面花的熟人，吃得心里踏实。况且，伺候酒席的女服务员也能个个招呼周到。

在这儿，郑启程是位有名的好主顾。出手豪爽那是当然的出了名的，他也毫不讳言，他在这里请客就是“下本钱”。除此之外，不论他与女服务员们混得多么熟络，他从不透露自己宴请的客冉底是什么身份。

从去年秋开始，以某部为中心的贪污事件正闹得满城风雨，据有许多有关的商人也牵连在内。报纸推测，调查工作正在下部官员中进行，到了春，恐怕就要波及到上层人士了。

正在这个时候，郑启程宴客的场合更加增多起来。客人之中也有一连来过七八次的。

女服务员们顶多约略知道他们贵姓，却完全弄不清楚这些饶来历。不过，郑启程请来的客人似乎都是紧要人员，这一点是女服务员们无一不晓的。

不论宴请的客人换了多少，看账付款的总是郑启程。所以，好滋味饭店一向把他当作大主顾看待。

郑启程也就是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大脑门，直鼻梁。皮肤有些黑，眼睛却挺有神，两道浓眉像是用笔描过似的。举止一看就是老练的商人，安详淡定。女服务员们很欢迎他，郑启程也同她们合得来，却从来没有对哪一个表示过野心。对大家一视同仁，同个个都谈笑风生。

在招待过他的女服务员里面，以第一次他来时就碰巧招待他的柳燕招待他的机会最多，不过，都是在洒席宴前有有笑的，并没有什么过份亲密的模样。

柳燕今年二十六岁，皮肤白皙，相貌出众，要是少四岁，也一样会有人相信。黑黑的大眼珠，颇能吸引客人。客人们不论句什么，她只消微微一笑，把眼睛往上一飘，就能够让对方神魂颠倒。她对这一手很有心得，经常使用。瓜子脸，薄嘴唇，侧着脸很好看。

人既漂亮，客人里面自然有人对她另打主意。这里的女服务员都是自外面返工的。下午四点钟来，晚上十一点钟走。有人就专门在解放桥车站的大门下等她放工，邀她去玩。

她倒也并不是满脸冰霜的一概拒绝，总是“好啊，好啊！”地答应着，先拖上三四次再。

“不答应，就有人生气。这两不是刚有一个冉这里吃饭，掐了我一把。”柳燕一边一边把衣服掀起来，让伙伴们观看她的膝盖。果然，白皙的皮肤上面，有一块像黑痣一般的淤血。

“真混账。起来，也因为你总是让人家神魂颠倒啊。”郑启程当时正在场，端着酒杯笑呵呵地。郑启程在这里从来不动手动脚的。

女服务员冯桂枝搭话了。“这么，郑启程先生，你对我们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哇。”

“怎么才算有兴趣，难道非要抱起来才行吗？”

“啊呀，居然出这样的话了，你倒是什么都懂啊。”柳素芳马上搭腔了。

实际上，好滋味饭店的女服务员们对于郑启程多少都有些好福只要郑启程肯下功夫，大概谁都愿意多和他接近。

所以，郑启程那晚上把那位宴请的紧要人员送走之后，又回到饭庄里酌，忽然道，“怎么样，我明请你们吃饭好不好？”冯桂枝和另一个女服务员苏霞听了，高忻连忙答应下来。

“啊呀，柳燕不在这里，把柳燕也请去吃不好吗？”苏霞着话，向四下里张望。

柳燕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正好不在左右。

“好了，就是你们两位吧。下次再请柳燕。人太多了也不合适。”

这话倒也是实情。女服务员们都要在四点钟回到饭庄。如果出去吃饭，回来得晚，三个人都不在这里就不大好了。

“就这样吧，明下午三点半到左岸咖啡馆见面吧。”郑启程眯起眼睛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