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也就是一月十四日，下午三点半左右，苏霞来到左岸咖啡馆，郑启程已经坐在后面的餐桌旁闲啜着咖啡了。

苏霞招呼了一声，便在旁边坐下。在好滋味饭店虽然经常见，换了另外一处地方，心情又不相同。苏霞坐下时，两颊不觉发红。

“冯桂枝还没来啊？”

“就来了吧。”郑启程满面笑容，喝着咖啡答话。没过五分钟，冯桂芝也差答答地来了。

“吃什么好呢？西餐、中餐、生鱼、牛排？”郑启程一样一样地介绍。

“西餐。”两位姑娘一齐回答。中餐在自己的饭庄里已经见得多了。

三个人离开咖啡馆。走向旁边的商业街。这时候，街上的行人稀稀朗朗的。气晴朗，一月份的气温就是风有些凉。没有几步路，就来到一家装饰考究的西餐厅。这里的餐厅也是一样清净。

冯桂枝和苏霞坐下之后了不少客气话，然后拿起播慢慢研究，商量半，也拿不定主意。

郑启程悄悄地看了一下手表。冯桂枝发现了，连忙转过头问道：“郑启程先生还有事情要忙吗？”

“不，不忙，准备下午到沧州去。”郑启程叉起两只手，放在餐台上。

“啊呀，人家还有事情。苏霞，快些叫菜吧，”她们俩三言两语就把播点好了。

这一餐饭吃了很长时间，三个人南地北的闲谈，郑启程显得很高兴。水果端上来的时候，他又张望了一下手表。

“是不是到时间了？”

“没有，没樱”郑启程这样回答。然而，咖啡端上来时，他的眼光又落在左腕上。

“差不多了吧。我们走吧。”冯桂枝抬起身来道。

“嗯，”郑启程一边抽着香烟，一边眯着眼睛，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怎么样，就这么分手吗？我一个人有些闷，你们两位到火车站送我上火车吧。”这几句话，一半像开玩笑，却又有一半得郑重其事。

两个女人彼此张望了一下。现在回到饭庄去上班，时间已经迟了，如果再去车站，岂不更晚。可是，郑启程此刻的表情，虽然显着轻松，话却得认真。女人们心里，你闷不闷又管我们什么事。然而刚刚吃了人家一餐饭，谁也不想把气氛搞得不愉快。

“那好吧，”苏霞下了决心道，“不过要先给饭庄打个电话，明我们晚些回去。”

她打完电话回来，郑启程站起身来准备出门。这时，他又看看手表。女人们在旁边看到，心，这个人真爱看表。

“坐几点钟的车啊？”冯桂枝问道。

“十般十二分，就是下一班，现在十七点三十分，也该去了。”郑启程一边着，一边到柜台去付账。

坐汽车去火车站，五分钟的路程。在汽车里，郑启程一再致谢，冯桂枝和苏霞你一言我一语他，“郑先生，这不算什么。像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就显得我们太器了。”

到了车站，郑启程买了车票，又递给她们两张站台票。去沧州的车是第三号站台，火车站时钟的指针就要搭在十般上。

可是，三号站台上，车还没有来。郑启程站在站台上，眺望着南边的站台。那边是长途火车的站台，一边是第四号站台，另一边是第五号。这时，五号站台上已经摆好火车，正在上客。第二号、第四号站台上都没有车辆，所以可以清清楚楚地从这边望到第五号站台的火车。

“那是开往大连的特别快车367次。”郑启程讲给两个女人听。

火车前面，乘客和送客的人摩肩接踵，赶忙上车，人来人往显得很乱，正在这时，郑启程叫了一声，“喂，那不是柳燕吗？”两个女人顺着郑启程的手指向那边一望，冯桂枝不由得叫起来，“可不是，真是柳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