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姐可还无恙?“
沈如玉努力保持清醒,亦是故作镇定。
“嗯,无事。”
“那便好,我···先走了。”
沈如玉像只丧家犬,拉拢着脑袋。
“等等,我有话要问你。”
卫施染拦住他,递给他一块方帕让他擦脸,沈如玉虽是受宠若惊,却也欢喜接过。
世间总有那样一人,将你放置心尖,笨拙的守护你,不期望你的回首。
“谢····谢”
“不用客气。”
“嗯。”
“说来我也真该好好的向你道谢,世子。”
卫施染笑着,沈如玉看不出她眼中究竟酝酿着什么。
“你知道吗?我生来命运便注定,那次坠湖亦是生无可恋,可你却救了我。”
“今日你又出现在此替我解围,可否告知我。”
“你为何这么做?”
卫施染缓缓向沈如玉逼近,目光如炬,竟是让沈如玉自觉无路可退。
“因为我喜欢你!那日在御花园便是对你一见钟情。”
卫施染:“!!!”
年少的喜欢是那样脱口而出,不给他人留半分余地,更不给自己退路。沈如玉说完后竟落荒而逃,回府后才发现手里还撺着卫施染的手帕。
“世子,您说您真的向卫小姐告白了?”
沈稚伺候着他家主子沐浴,沈如玉阖着眸子回想在相府的一幕。
“本公子说话岂能有假?”
“世子好胆量,居然敢和太子抢女人。”
沈稚竖起大拇指恭维着他家主子,接着说“世子殿下,小的劝你还是尽早放弃吧,王爷和王妃要是知道了,非得脱您一层皮”
沈如玉一拳打在沈稚的身上,力道却不重。
“说什么呢你小子,为什么要放弃?我要是追不到卫姑娘你也别想好过”
沈稚为他家主子捶着背,目露忧色。
“世子,你有所不知,卫家的女儿生来就是要当皇后的。”
“你说什么呢?这等诛心之言你也敢说出口?”
沈稚也算机灵,急忙跪在地上。
“世子,小的没有胡说,你不关心朝政,小的却听说卫小姐与太子早有婚约。”
沈如玉径直从浴桶中站了起来,水洋洋洒洒湿了一地。
“竟有这等事?我得去找父亲母亲问清楚。”
“那您也得先穿上衣服。”
沈稚眼力劲足人也机灵,穿好衣服后,沈如玉风风火火的去了王府正殿。
王府正殿,王妃秦淑端坐优雅的品着茶,王爷沈晏正研究一本兵法。
“整日只知道看些无用的,儿子的婚事一点儿也不操心。”
王妃放下茶水,不悦的瞪着沈晏。王妃秦氏乃将门之后,性子虽暴躁却也端庄贤惠,王爷沈晏足智多谋性子温和。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沈晏头也不抬,依旧研究着手中的兵书。
“你儿子今年都十六了,再不娶妻成何体统?”
“夫人莫急,如玉风华正茂,正是翩翩少年之时,还不急。”
沈晏终是放下手中兵书,端着王妃喝的茶抿了一口又放下。
“你的意思是我儿正年少,还要风流几年不成?”
秦氏有些懊恼,沈晏却怡然的走到秦氏身边坐下。
“我看秦敏这孩子到还不错,过几日我带如玉回娘家探亲,正好让他们见一见。”
“敏儿确实知书达理,也刚过及笄,是个不错的人选,依我之见,夫人还得尊重一下如玉的意见。”
“问那臭小子作甚?为娘的觉得好不就行了。”
秦敏是老将军秦素的孙女,也是秦淑哥哥秦贤唯一的嫡女,秦淑为儿求妻心切,便将目光到娘家里,却不知这一切被沈如玉尽数听了去。
“行什么行!届时母亲自个儿去,儿子才不去。”
面对突然出现的沈如玉,秦氏险些没坐稳。
沈晏到是不心虚依旧端坐着,见如此立刻正色道“逆子,怎么和你母亲说话的?”
“儿子错了,请父亲母亲原谅。”
沈如玉懒懒的做了个赔罪的姿势,随后为二老各自切了一杯茶,秦氏脸色这才见好转。
“儿子,别理你父亲,他就是个书呆子,过来母亲这里,我有话同你说。”
沈晏:“………”
“母亲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过来。”
沈如玉别的不说,套路比谁都多,他自是知道秦氏要与他说秦敏的事。秦敏这个表妹他见都没见过几次,更是对她无甚兴趣。
“你问。”
秦氏硬是耐着性子哄儿子,沈如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太子与相府小姐是否定过亲?”
秦氏眼中闪过一毫诧异,但转瞬便消失,沈晏也抬头看了一眼他儿子。空气就仿佛凝结了一般,这让沈如玉感到一丝丝尴尬,不过还好这难不倒他,他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更旺的沈如玉,他拟着撒娇的语气摇着秦氏的胳膊。
“母亲,你快告诉儿子,越仔细越好。”
秦氏内心独白:“我儿这是长期不近女色,年岁见长,所以女性化了??”
沈晏内心独白:“我去,这小子和我当年抱岳父的大腿有一拼,不愧是我的儿子。”
秦氏抿了一口茶,缓缓道“确有此事。”看见儿子眼巴巴期待自己说下去的时候,秦氏内心:“%是%@?”
“首阳开国时,沈,卫本是两个兄弟,却因争霸王位而开战,后来兄长沈赢了弟弟卫,沈坐上王位,封弟弟为国相,共同执掌朝政,兄弟和睦,后来沈,卫相继离世,沈的儿子继位,见自己堂叔的女儿甚是貌美,便招纳到后宫,那一年首阳海晏河清,风调雨顺。后来卫族嫡系女子入宫为后,男子在朝为相,以求国泰民安……太子与当今卫小姐便是如此。”
“岂不荒唐?”
沈如玉一脸不屑,翘着二郎腿像是听故事似的。
“皇家之事,岂能由你置喙,你身为皇家之人,更要处处顾及自己的言辞。”
“知道了,母亲,儿子累了,先走了。”
沈如玉大步流星的迈出了正殿,表面虽是风轻云淡,但内心早已愁云密布。
秦氏:“诶……”
沈晏:“夫人你还是不懂用兵之道”
沈晏摇着头抿了一口茶,看着儿子远去的方向,终是放下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