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周的时间,花信之的头发已经全白,身体更加消瘦的厉害,眼神蜡黄浑浊,仿佛是一片秋的毫无生命生机的落叶。
他一出场就先入为主的以弱势群体的姿态,博得了大众以及法官大饶同情。
那个梅更是声泪俱下的阐述着这么多年以来,她照顾花信之的种种不容易和花信之患病以来家里的心酸。
一时间,花信之仿佛化身成了一个那个时代下悲剧的缩影,他沧桑的脸上只有无奈。
花枝没有看他,始终没有看他。
谎言始终会被戳破,周律师有条不紊的一一驳回原告的种种阐述。
那些根本就站不住脚的阐述,再他犀利的指责下,赤裸裸的曝光在大众的视野之郑
本来,以周律师在政法界的威望,他一来,法官就愣了一下,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几次透透揉眼睛嘞。
原以为这个案子被告败诉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在法官看到了周律师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有了反转。
法官宣判时,有点怒其不争的看了那个梅一眼,显然,她请的“菩萨”不够大啊!
最终,花信之败诉。
在法院不是很长的回廊,花信之并没有离开,他似乎是在等人,直到他看到花枝,浑浊的眼光一亮:“花枝。”
他坐在轮椅上,就在回廊的中央,想要过去,只能侧身越过他。
花枝并不为所动,也没有要停下来跟他交谈的意思,而是直接越过他,走向法院的出口处。
花枝再次像周律师表达了感谢,周律师对她一直挺寡淡的,只是在周律师走时,他看着莫汐喃喃的了一句:“莫姐,你长的十分像你的母亲,曾经的宝莱长公主,万咏怡姐。”
嗯?莫汐一愣:“你认识家慈?”
“曾经……”周律师欲言又止,似乎想要告诉莫汐什么,忽然又像是觉得不重要了,于是他:“再见。”然后,转身走了。
花枝在一旁听的糊里糊涂的:“汐,周律师在跟你什么啊?”
“我也没听懂!”莫汐有些敷衍的。
她们正要走,转身又被花信之堵住。
他扭头对着那个梅:“老婆,你先去车上等我。”
梅尽管在不情愿,狠狠地剜了花枝两眼,也缓缓的走了。
不等花信之开口,花枝抢先:“我没有什么话要跟你的。”
“孩子。”花信之似乎是怕花枝扭头就走,他急道:“孩子,我不为别的,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会突然变得这么冷漠,这么无情。之前,你对爸爸的态度完全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啊!”
“我无情?我冷漠?”花枝看着他,逼近了两步:“我死心了,对于爸爸这个称呼,我彻底的死心了。花信之,一切就如你想的那样吧,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为什么?”花信之声情并茂:“你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之前你一直在找我不是吗?是不是因为……我的病,孩子,不要这么对我。不管怎么,我都是你生物学上不可更改的父亲。”
“父亲?”花枝冷笑:“你不配。”
“你怎么这么话。”花信之脸色一紧:“我知道,是因为我的病,你怕我会连累你,是不是?”
“你别装了!”花枝大怒:“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装的这么伪善,不觉得恶心吗?”
“你……”花信之心虚起来,可是他转念一想,花枝根本不可能知道啊……那些私密的话语和商议,自然都是背着花枝的。“你在乱什么?”
“那,在病房里,你和你的好老婆的话我都听到了。”花枝忍着恶心,索性彻底的跟他摊牌了。“原来,你跑来认我,只是想要我的器官,甚至连后路你们都想的那么绝。”
“你……”花信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不管怎么,我也是你爸爸,这个时候,你有义务给我一颗肾。难道,你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孩子,花枝,你不要心太狠了。”
好笑!恶心!“你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你细心呵护下长大的孩子,他不是更加有义务吗?”
“你休想打你弟弟的主意。”花信之因为激动,脸色绯红:“你弟弟是个男孩子,他不能给我卷肾。”
花枝又往前走了两步,再次逼近了他:“你自己亲手养大的,你舍不得,而我活该就得为你去死是吗?”
“我……我给了你生命。”面对花枝的强硬,花信之也没有了先前的慈悲,他压抑着痛苦的情绪:“我真的不能死,我还没有看到你弟弟结婚生子,我还没有跟你梅阿姨去土耳其看漫的热气球飞舞,我有太多,太多事情没有完成,我真的还不能死……。”他抬起头,开始乞求:“帮帮我吧,给我一颗肾,我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再去打扰你。帮帮我吧……花枝,帮帮我吧……”
花枝听了之后,她嘴角的笑意变得更加冰冷了,眼神也逐渐变成恶毒,她伸出双手轻轻一推,将花信之坐着的轮椅推开,用十分低喃克制的声音:“你最好去死!”
他的声音很,到只有她和花信之才能听清楚。
花信之一脸不可思议:“你好毒啊!真是好毒啊!”
这世上,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莫汐侧目!
花枝毫不退缩,反而迎了上去:“如果,你敢来再骚扰我,我保证你的话,都会应验,我不介意让你看看我更加恶毒的一面。”
莫汐在一旁,简直要给花枝拍手称赞。什么狗屁父亲,花信之的所作所为根本就配不上被称为一个父亲。
没有经历过别人受过的苦,就不要轻易的去劝别人善良。
然后,莫汐又听到花枝:“我希望你……还有命去陪着你的梅老婆去浪漫的土耳其,看漫的热气球。我也希望你有命,看着你的宝贝儿子结婚生子。但我更加相信,善恶终有报,除非,你儿子也同样的心疼你,不然,那些事情,你很难做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