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耶也是被自己熏的不行,所以在它察觉到自己身上恼人的虫子没了之后,飞快的游到了巫河,痛快的在河水里面打个滚。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有人留心以后报到了七神殿。
“赤耶出现了?”
“是,正在巫河中。”
“好!”
一行人离开七神殿去往巫河。
赤耶正在河中滚的高兴,没有察觉婆祝等人的靠近。
“罗网!放!”
一声令下,一张从天而降的大网中止了赤耶在河水里打滚的动作。
婆祝看着网中冲自己哈气的赤耶,满脸蔑视:“我能抓你一回,就能抓你第二回,怎么样,赤耶长老,罗网的滋味儿不错吧?是不是很怀念?”
赤耶在网中翻滚力气巨大无比,带翻了一名收网的黑袍。
“废物!”
倒下的黑袍赶紧起身,重新紧了网。
婆祝盯着赤耶身上几块鳞片脱落的地方,认出是自己种的腐糜蛊的痕迹,很是满意。
赤耶虽然从七神殿逃走了,但是却没办法摆脱腐糜蛊的侵蚀和快速的分裂生长,想来这个时候的赤耶也不过是在做捶死挣扎罢了。
不过,死不足惜。
要婆祝说,先前七神殿的那些老家伙都太蠢了,死守着一座殿宇有什么用,巫术出众有什么用,难道就因为他们是后来者就一定要仰视着所谓的大祭司吗?简直可笑,这么多年以来,丰明殿里难道还能再出一位巫祖?所谓的圣女现在恐怕也不太好了吧。
一味的争一时之气有什么用?婆祝对丰明殿那个女人耿耿于怀大半辈子,最后在七神殿的兽台下找到一本书才发现他本可以不用屈居人下的,只要他按照书中所说,杀了眼前的红蟒,取了他的灵丹,自己服下灵丹就可以永获长生,巫力大增。
到那时候,还需要他去争什么吗?一切自然而然都会属于他。
赤耶磷山脱落还没来得及长出,坚韧的罗网穿透的皮肉往更深的地方勒进去。
它发出了痛苦的嘶鸣。
丰明殿中的地下石室里因为异变伤人的青摩被巫由困在了里面,原本在不停撞击石门的青摩好似感应到了什么,紧跟着发出悲鸣,随后更加用力的撞击石门,身上的青鳞早已经被血浸染至模糊,青摩却好似感觉不到自身的伤口一样,一刻不停。
“把它给我捆好了!”婆祝从怀中取出一只青黑色的小罐子,一步一步走向被缚住的赤耶。
赤耶的竖瞳扫过婆祝手里的东西,身体在细密的网中挣扎的越发厉害。
“不用怕,这可是个好东西,蛊中绝品的噬血蛊,我都是头一次见,给你用也算是给你的面子。”罐盖被打开,婆祝小心翼翼的将里面黑色的袋子取出,然后松开袋口放到了赤耶的身上。
愤怒和恐惧交织,赤耶狠狠的翻滚起来,带倒了所有牵制着它的人,但是它的身体已经深陷其中,无法挣脱,噬血蛊也没有给它逃脱的机会,迅速从赤耶散发着血腥味的伤口钻了进去。
噬血蛊的疯狂入侵,断绝了赤耶的最后一线生机。随着噬血蛊的入侵,它的嘶鸣也越发微弱,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没了动静。
眼见赤耶竖瞳无光,失了气息,婆祝便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几滴血放进刚才装噬血蛊的罐中,又往里面添了一捻朱红色的粉末后将罐子摆在了地上。
意犹未尽的噬血蛊很快从赤耶的身体钻出,顺着香味爬进了罐中。
“好宝贝,这个你可不能都吃完。”赤耶可是大有用处的,婆祝盖上了盖子又加固了一遍才收进自己的黑袍中。
灵丹!
让其他人退下后,婆祝从腰间取出自己的短匕,走到了赤耶的面前。
将罗网从赤耶身上撕开,匕首沿着赤耶的下颌一寸寸剖开。
剖到一半的时候,一颗拇指大小的红色珠子从赤耶的身体脱落掉在地上。
果然!书上说的没错!果然有灵丹!
婆祝的眼中散发着兴奋的光,事情居然如此顺利!
可以寄生的司命蛊没成,却让他得到了噬血蛊,可以杀死死不了的赤耶,灵丹如此顺利就到手了,哈哈哈哈!难道不是天神都在帮他?!
捡起灵丹,婆祝放在手中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丰明殿算什么,以后还不是要跪在自己脚下臣服!
赤耶的灵丹已经到手,接下来就是青摩了。
*
丰明殿密室内。
黑暗中唯一的一盏油灯的灯火颤颤巍巍点亮一角,白袍映着微弱的光亮停驻在灯盏前。
一副黑棺静静的躺在光源的尽头。
“硃儿,今日可好些了。”
灯芯上的火苗安静了一刹。
黑棺之中,与云嘉长着同样面容的女孩安静的睡着,只是几乎不闻呼吸。
巫由虽然不喜巫喜劝说云嘉的进度,但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忧心如焚了。
之前自献的那些,如邬屠之流,魂魄虽然浑厚但对巫硃来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如巫喜一般倾其所有自献的,也不过只能弥补她一点生机而已。如今云嘉因为两生咒送上门来,只要她愿意生祭自献,便能续巫硃一命。
这样一来,巫硃还是巫咸丰明殿的圣女,还是族人敬仰的祭司,是她一手养大的继承者,在也不用受诅咒一样的宿命困扰。
只要,云嘉愿意自献。
神启卦也无法勘破的命,过了这一关,巫硃肯定能好好的活下去,完成所有她想她完成的所有事情。
不过,进度是该加快些了。巫由打算立刻去见巫喜一面。
没想到,还没出正殿的大门,就有侍女禀报说青摩不好了。
巫由赶到的时候,青摩的躁动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爆发。
这两条在巫咸被称之为丰明殿青、赤长老的巨蟒已经失踪一个不说,剩下的这一个变得这样喜怒无常,让做了这么多年大祭司的巫由头一回感到头疼。
打不得,骂不得,伤不了,找不到,巫由自从青摩开始出现伤人之事将它困在这里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它。
却不知青摩何时已经变得如此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