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前的空地上,夜痕和解长风已经交上了手。
二人身形不断变换,每一次变换,都发出激烈的碰撞之声。
有若实质的参天盔甲就像铜墙铁壁,将夜痕周身护住,任由解长风如何击打,内力都无法渗进其中。
而夜痕有‘先天金甲’神功护体,一双手掌更是大开大合,招式混元,内力强劲,逼的解长风连连后退。
解长风猛地咬牙,变掌为拳,力灌右臂。
“夜痕,受死!”
解长风这一击,大气磅礴,拳为动,力先发,铺天盖地的威压从天而降,将夜痕笼罩其中。
被拳压罩住的夜痕冷哼一声:“雕虫小技!”
祭出先天金甲神功的夜痕,如同战神附体,站在地上一动不动,冷冷的看着拼劲全力的解长风。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两大绝顶高手的旷世内力相互碰撞,爆炸开来。
解长风的拳头打在夜痕的‘护身金甲’上,被震的倒飞百米,而夜痕虽然没动,脚下的地面却龟裂开来。双腿已然陷进去大半。
一时间,天地寂寥,针落可闻!
苏晓暧更是目瞪口呆:夜痕的武功也太恐怖了吧。
远处,解长风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盯着夜痕的眼睛满怀怨念:“你,你……”
解长风好似要说什么,可内劲反噬的伤让他有口难言。
夜痕身形微动,双腿从地下拔出,一步步向解长风走去,虎目之中,带着俾睨天下的霸气,俊朗的五官清冷,像是数九寒天的冷风:“我说过,今天你会死在这里!”
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感情。
不等夜痕走到解长风面前,苏晓暧急忙快步到二人中间,张开双臂,死死的挡住夜痕。
“夜痕,你胜就胜了,干嘛非要杀他?长风弟弟只是个孩子,他从来没想过和你作对,更没想过举旗作乱。他想要的,只是世人的认可罢了,你干嘛总和他过不去?”
当苏晓暧了解解长风的过去后,她的母性就泛滥了,从心底可怜着这个从小无父无母、以乞讨为生,受尽人间冷暖的长风弟弟。
听到苏晓暧的话,解长风的眼角红润,他发现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苏晓暧了解他、关心他。
夜痕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苏晓暧:“你真要护他?”
“我……”
被夜痕看了一眼,苏晓暧就感觉全身发冷,仿佛自己已经是一具尸体。
若在过去,苏晓暧绝对不信一个人的眼神能骇人到如此地步。
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
夜痕的眼神太冷,冷的让人害怕。
解长风挣扎着起身:“夜痕,要杀便杀,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和她无关。她只是我为了引你前来,从丞相府掳劫而来,整件事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然而,夜痕却看都没看解长风一眼,依旧盯着苏晓暧,冷冷的问道:“你真要护他?”
前有夜痕逼问,后有重伤的解长风极力相护,苏晓暧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说真的,她怕!
因为夜痕的眼神太可怕。
然而解长风呢?
苏晓暧同样不想解长风死在这里。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从小无父无母,受尽世人白眼,好不容易得到惊天动地的武功,难道就要死在这里,化作荒野白骨,为野兽果腹?
苏晓暧咬了咬牙,鼓起勇气,对夜痕叫道:“对,我就要是护他!”
“你不怕死?”夜痕冷冷的问道。
苏晓暧昂着小脑袋,固执的说道:“反正你也早就想杀我了,早死晚死,都是死。今天姐们也豪气一回,长风弟弟我护定了!你想杀他,就先杀我!”
说完,苏晓暧一闭眼,做出闭目待死的样子。
“哈哈哈哈……好!好!好!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相府千金!”
狂傲的笑声冲天而起,震耳发聩。夜痕突然一指解长风,冷冷的说道:“你可以滚了!”
“额……”
苏晓暧和解长风都是一愣。
两人都想不明白,刚才夜痕还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这会咋变脸变的那么快?
苏晓暧急忙推着解长风,道:“长风弟弟你快走,趁他还没反悔,快走,快走。”
“晓暧……”解长风不甘心啊,他不甘心啊!
苏晓暧怒道:“你真想死在这里不成?”
夜痕道:“你再不走,我就连她一起杀!”
这话吓的苏晓暧一个激灵:“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长风弟弟,你现在还年轻,可不敢抬杠啊。”
解长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恋恋不舍的看着苏晓暧。
最终在苏晓暧催促的声音中,转身向远处的夜幕走去。
随着解长风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夜痕蓦然转身,冰冷的声音远远传来:“走!”
“夜痕,我……”
苏晓暧叹了口气,她突然不知该如何面对夜痕。
从名义上而言,现在的她依旧是夜痕的未婚妻,哪怕这段‘婚姻’没有任何感情基础,而且夜痕还一门心思想杀了她抗拒这门婚事。可她总归是夜痕的未婚妻。
然而,身为夜痕的未婚妻,却一再为护解长风和夜痕作对,这让苏晓暧不知该如何面对夜痕。
苏晓暧小心翼翼的跟在夜痕身后,不过走了几百米,就见夜痕停在一辆马车旁边。
八匹毛色漆黑的骏马拉着一辆极为奢华的马车,停靠在树林之中。
苏晓暧脱口问道:“你刚说有事要处理,是去找马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