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鸢有些僵硬的任由檀香摆布,心里着急,这众人现在不干别的,居然都在看沈知鸢,甚至也有人为了附和贵妃,过来在沈知鸢身上摸来摸去,嘴里一会夸一会赞的············
好一会,檀香才看完,回复贵妃说衣裳确实好,贵妃才满意的说过了年就去制新衣服。说着话呢,皇上到了,宴会也正式开始了。
第一步自然是给皇上拜年,大人站在那说句话就行,像沈知鸢霍安邦这样的小辈,要走过去站在正中行大礼跪拜,当然,皇上给的赏赐也够丰厚。先是长辈们给皇上拜年,拜年说话,聊一会,这就过了好久,到了小辈拜年的时候沈知鸢又排在相对后面一点,毕竟像霍安邦左追那样的才是正经的皇亲国戚,功臣之后············终于轮到沈知鸢了,这是沈知鸢第一次参加宫中夜宴,难免有些紧张,快到自己的时候忍不住有些手心出汗,正当沈知鸢面色严肃的等着的时候,桌下夜无双踢了自己一脚,沈知鸢看过去,夜无双笑了一笑,小声说道“这时候最好过了,皇上最是开心,哪怕你出错了,皇上也会觉得可爱,你就放心,混过去就行啦···········”
沈知鸢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点了点头,起身过去拜年。沈知鸢的吉祥话和别人说的都是大同小异,皇上也不在意这些,不过是图个高兴,正当沈知鸢领了赏松了口气准备下去的时候,有位宫女大声说道“郡主你的衣服怎么破了?”
沈知鸢嗯了一声低头看,可是还没等看到是哪里破了,那个说话的宫女就冲过来在沈知鸢的后背扯了一下说道“奴婢帮郡主把线头扯下来············”
没等沈知鸢反应呢,那宫女啊了一声跪下喊道“皇上饶命,奴婢不知道············”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另一个宫女喊道“郡主的衣服··········后背绣了牡丹!”
还没等别人仔细看沈知鸢的后背怎么会有牡丹的时候,贵妃身边的檀香几步冲到沈知鸢身边,大力扯下了沈知鸢的衣服,摊开了展示在了皇上的面前·············皇上一看沈知鸢衣服上的图案,顿时脸色有些难看············
沈知鸢也绕到衣服的前面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心里一沉,锦绣坊怎么这样,原来他们改衣服只是在原来的牡丹基础上重新绣了绣,应该是刚刚的宫女看到线头之后把覆盖在牡丹上的线扯了下来,现在牡丹花完完全全的暴露出来了。沈知鸢心里暗骂自己粗心,出门的时候没有仔细检查·········可是当务之急不是追究缘由的时候,沈知鸢赶紧跪下请罪,说自己无心的,锦绣坊送来的衣服自己没有仔细检查,是自己的过错,请皇上责罚。皇上皱眉叹了口气,刚想说话的时候,贵妃哼了一声,严肃的说道“郡主说的好轻巧啊,难道郡主不知道宫中的规矩么?牡丹只有国母才能用。就算是现在的皇后娘娘,还因为没有行册封大典而拒用牡丹。郡主却在这样的时候穿着牡丹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正殿之上,本宫倒要问问,郡主是不把先皇后放在眼里,还是不把现放在眼里?!”
皇上本想着大过年的,大家都高兴,一件衣服而已,责备几句就过去算了,可是现在一听贵妃的话也是有理,先皇后在位多年,一朝离去甚是可惜,如今先皇后才去没多久,新皇后还没有行册封大典,这样的时候沈知鸢如此行事确实有些居心叵测·············
“郡主可解释的清啊·········”皇上的声音有些冷。
“回陛下的话,此事···········”沈知鸢的话没说完,贵妃就厉声呵斥道“休要狡辩!陛下,此事若不严肃处理,恐怕要伤了先皇后和现皇后的心了············”
“贵妃娘娘,若是您明察,应该也容臣女解释,若是解释不通再治罪也不迟,贵妃娘娘何必急于一时。”沈知鸢冷静的为自己辩解。
“哼,这还有什么可解释的,你衣服上的牡丹明摆着呢,难道你要说我们和陛下都眼盲了不成?呵,郡主也不必惶恐,陛下仁爱,断不会要了你的命就是了···········”贵妃嘴角含笑,似乎说的是什么慈爱的话语。
“陛下·········”沈知鸢正要说话,皇上不耐烦的说道“行了!不必再说!”
“皇兄········臣弟倒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不妨我们再查看一番,若是草草的处置了郡主,放过了真正的罪人,也是对皇后娘娘的敷衍········”夜无双看皇上要直接定罪,站起身来为沈知鸢说话。
看夜无双站起来了,霍安邦想了想也起身附和道“舅舅············舅舅您先别生气,我看郡主也冤得很,您说,她没事穿件牡丹做什么?现在中宫在位,难道她能有什么想法不成么?这样明目张胆的找死实在不是正常人能做的事,舅舅您就先听听郡主怎么说嘛··········”霍安邦本来因为风听鹤的事情心里有些烦躁,后来又隐约的从风家婢女那里听说风小姐似乎常去永安王府做客,霍安邦的心里又对夜无双有些隔阂。可是毕竟沈知鸢和自己的坏心情没有关系,若是此时不帮着沈知鸢说话,日后怕是心里不安。皇上最疼爱的小辈就是霍安邦,别人见了皇上都是恭恭敬敬的,只有霍安邦敢一口一个舅舅的撒娇。
皇上看俩人都帮着沈知鸢说话,无奈,问沈知鸢还有什么话说。沈知鸢仔细的看了看衣服的花,冷静的对皇上说道“陛下请看,刚刚这位姐姐扯下的线,按照针眼看的话正好能覆盖在这牡丹花上,臣女的衣服是锦绣坊做的,之前送来的时候臣女发现衣服上绣的事牡丹花,就送回去让他们修改,谁知锦绣坊偷懒,竟是直接在原花上做了简单的覆盖。陛下若是不信可传唤锦绣坊的人对峙。”
沈知鸢说完,宁国公起身说道“陛下,臣可以作证,小女之前定做衣服的时候还是和臣一起去的,后来衣服送来出了岔子,小女还和臣哭诉过,怕新年的时候等不及进宫要穿。”
“怎么,把过去推给他人郡主就没错了?难道郡主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说一句都是别人的错自己就能安然抽身了?那是不是云启的坏人都可以用这招脱身呢?”贵妃不等皇上说话,嘲讽的对众人说道。
殿中众人点头,七嘴八舌的说贵妃此言有理·············
“贵妃这话说的也不全对,若是一个好人被冤枉了,有人找出了她被冤枉的证据,那难道官家还要说怎么不冤枉别人只冤枉你呢,还不是因为你有嫌疑?那天下岂不是没有清白之人了?”夜无双冷冷的说道。
众人又点头议论,觉得永安王说的也有道理················
“行了!这事先放一放,等过了除夕再说,别因为一件衣服坏了大家的兴致!昭华,你先去换身衣服·········”皇上果断的打断众人···············
贵妃有些不甘心的说道“皇上··············”
可是看皇上一个冷冷的眼神,贵妃还是识趣的闭嘴了。其实贵妃之前有意结交沈知鸢,孟氏死后贵妃和宁国公府就断了关系,贵妃心里不舍,自己娘家势弱,就算是不势弱,有宁国公府在自己这边也是好事,毕竟自己还想为二皇子争取一番。是以之前贵妃给沈知鸢送了镯子,想着以后和沈知鸢打好关系。可是谁知道沈知鸢不识趣,镯子倒是收下了,可是却没了回信,再去送什么沈知鸢也不收了,态度也是十分的冷淡。贵妃正恼火沈知鸢不知好歹的时候,魏氏倒来了消息,和贵妃说只要贵妃帮着自己坐上宁国公夫人的位子,以后宁国公府为贵妃马首是瞻。所以今日贵妃收到魏氏的消息,要把沈知鸢衣服上的牡丹扯出来··············
贵妃看着沈知鸢冷冷的笑了,果然,娘俩一个样,不识好歹的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