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鸢换了身衣服回来的时候,还没进殿,就被等在一旁的檀香拦住了,檀香淡淡的说道“皇上和贵妃娘娘让你跪在偏殿门口等着,一会夜宴结束了在处置你········”
沈知鸢皱眉,刚要说话,皇上身边的欢喜出来了,应该是听见了檀香的话,对着沈知鸢说道“郡主受累。”
沈知鸢知道,这是皇上和贵妃一条心了,没办法,只能去偏殿那里跪着了。
夜无双这里知道宴会结束也没看见沈知鸢回来,心里正犯嘀咕呢,想着一会到了宫门口等一会,看看能不能碰见沈知鸢,问问她怎么回事,一扭头看见了跪在偏殿门口的沈知鸢。夜无双心里一沉,这要是众人看见沈知鸢在那跪着,未来一阵的京城笑柄就是昭华郡主了··········想了想,夜无双快走几步,大喊道“国泰民安,吾皇万岁!臣弟今日高兴,给陛下表演个节目!来来,你们几个,过来,我们把之前排练的那首歌给陛下唱一唱!”夜无双喊的是霍安邦左追和夜宗德,几人莫名其妙,哪有什么歌?不过之前霍安邦倒是胡乱编了一首快乐歌,就是逗趣的而已,夜无双当时还因为霍安邦太胡闹而打了一顿霍安邦··········几人眼神询问夜无双怎么回事,夜无双眼神示意,夜宗德最先看见沈知鸢,心下会意,拉着霍安邦和左追小声说了一句,俩人眼神看了看偏殿那里,高声的唱了起来“这片大陆上有个国家,国家里有个皇帝,国家叫做云启啊,皇帝那是圣人!百姓们安居乐业都靠他啊,四方都服气!”
几人跑掉破音的嚎着,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去,没人注意到偏殿那里跪着的人,众人在捧腹大笑中陆续出了宫。几人也终于安静下来了,霍安邦要陪着长公主回家,不能多留,左追也要照顾自己的妻子,俩人嘱咐了夜无双照看沈知鸢后离开了。
夜宗德和夜无双一起返回了皇宫,刚进正殿,就看见皇上和贵妃在审问沈知鸢,贵妃高高在上的质问“郡主这话说的,难道陛下要治你得罪,你还要和陛下理论一番?郡主的规矩果然没有学好··········”
“贵妃娘娘明鉴,臣女无罪,贵妃可召见锦绣坊的人来查问,衣服的事情臣女真的不知。”沈知鸢说了无数遍衣服怎么回事,自己根本不知道,而且也隐晦的说了,自己要是真的有心想进宫,也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法子··········可是贵妃似乎认定了沈知鸢心思阴沉,想要严惩以绝后患。
“本宫和你说过了,锦绣坊给你送衣服的人已经死了,本来这事可以是一个小姑娘的美好憧憬而犯下的糊涂,本宫可以念在你年少无知而放过你,可是现在出了人命,陛下,您看··········”贵妃嘴角含笑,似乎今日的沈知鸢在劫难逃了··········
皇帝脸色阴沉,冷着声音说道“昭华,你自己说,人是怎么死的?你实话实说,朕会从轻考虑的。”
沈知鸢眼神坚毅“回避下的话,臣女不知。那人从宁国公府离开的时候安然无恙,臣女的家丁丫鬟都可以作证。若是陛下还想找更多的证人,也可以查问臣女家周围的商铺小贩,想来也不会一个人都没有见过那人。”
“郡主这是在教陛下做事了?”贵妃冷笑着说道。
皇帝揉着额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好了,这事就交给贵妃处理吧,朕有些头痛,先回去了。”
皇帝刚要起身离开,夜宗德着急的喊道“父皇留步!儿臣··········”夜宗德儿臣了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皇上瞪了一眼夜宗德要继续离开的时候,夜无双冷静的说道“陛下,臣弟相信郡主绝没有不该有的心思,那件衣服就是个意外,至于那人的死···········也许就是巧合罢了·······”
皇帝颇有些意外的长长的哦了一声说道“无双平日里总是话少的很,今日怎么回事?朕听说刚刚你还唱了首歌?恐怕那歌不是为你皇兄唱的吧·········”皇帝不耐烦的脸早就换成了八卦脸“现在又开始为昭华求情说话,你自己说,怎么回事?”
夜无双看了看沈知鸢。淡淡的说道“臣弟就事论事罢了,皇兄,这事本就蹊跷,郡主若是真的想进宫富贵,本可以直接让宁国公和陛下直说,何必做这些无用又惹人厌烦的小动作?”
贵妃冷哼一声“王爷,你怕是避重就轻了,郡主的心思可不是进宫做个嫔妃,那是牡丹,国母才能用的!”
“陛下,贵妃,不是臣弟能言善辩,而是细想就可得知,郡主若是真的有那样的心思,更是应该低调行事,先进宫做了嫔妃,一步步的逼近那个位置,到时候哪怕是做些狠毒的事情来达到目的也不是不可能。可是现在就莽撞的绣个花来彰显自己的野心岂不是愚蠢之极?”夜无双声音冷静,面容淡定。沈知鸢看着夜无双静静地说着,心里忽然安心极了。这人,原来这样让人安心的么?
贵妃恼怒,正要说话,皇上却说道“那你怎么证明郡主没有那样的心思呢?万一郡主就是有那样的心思,只是没按你说的来,而是按照自己的方法来,她自己的方法就是绣个花来彰显野心。人嘛,都是愚蠢的·······”皇帝说的话看似不给沈知鸢活路,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皇帝说话的时候,脸上很是高兴的样子··········
沈知鸢没抬头看皇帝,不知道皇帝的脸色,只是听话后有些着急,说道“请陛下相信,臣女真的没有不该有的心思,其实············其实臣女心里已经有人·········”有人俩字沈知鸢说的轻的自己都快听不见了,她只是一时着急想要证明自己没有不该有的心思而说的,说道最后才想起来要是皇帝马上问那人是谁可怎么办?!蠢死了!沈知鸢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果然,皇帝的耳朵这时候出奇的好使,问道“哦?心里有人?谁啊?朕给你赐婚!”
沈知鸢龇牙咧嘴的在那使劲,可是实在说不出来那人是谁,怎么办怎么办!!!
“今日郡主说出来那人是谁,朕给你赐婚,今日的事就当做没发生,若是郡主说不出来,那就是欺君之罪加上以下犯上!数罪并罚,连你爹宁国公也别做了,女儿都教不好!”皇帝故意板着脸,冷着声音说道。
夜宗德一直盯着地上跪着的沈知鸢,心里没去过别处,像是忽然被人惊醒的沉睡的人似的,夜宗德听见皇帝的最后的话心里一惊,以为皇帝真的要治罪,赶紧上前一步说道“父皇,郡主············”
“正是臣弟!臣弟谢陛下赐婚!”夜无双在夜宗德还没说出来的时候,冷静沉稳的说完了要说的···············
夜宗德惊异的回头看着夜无双,夜无双面色冷淡,从容不迫。
沈知鸢一脸惊讶的回头看夜无双,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又看了看夜宗德由惊异转为落寞又转为询问的脸,沈知鸢回过头来对皇帝说道“臣女谢陛下赐婚!”······················
此话一出,夜宗德瞬间闭眼,良久后才低头,淡淡的说了一句“恭喜二位··········”声音嘶哑,似绝望的困兽·············
贵妃一脸阴狠的看着沈知鸢,有转头对皇帝说道“陛下!皇后············”
“行了,朕心里有数。昭华啊,起来吧。”皇帝其实早就被说服了,皇帝不是常人,早就看出了沈知鸢根本就不知情,想来就是一场误会,不过贵妃一向规矩严明,有些苛责罢了。皇帝倒是很高兴夜无双终于开窍了要娶亲,这比什么都重要,这么多年,皇帝心里一直愧对夜无双,想着夜无双心里有人了,以后有家了,对安国公主也是一种安慰。奈何夜无双这么多年,无论皇帝给指婚哪个都不同意,后来好不容易同意了那沈如月,却没洞房就死了···········后来皇帝无论说起哪家的姑娘,夜无双都是一脸的不耐烦,现在好了,主动娶媳妇了!普天同庆,还管什么衣服不衣服的··············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