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公！主公！”

“雄哥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找狗子！那货一听主公去了后山，又没带大胆，不放心。当时就要去找你们。好歹被我劝住。不曾想那货趁我巡逻的时候，偷跑了出来。他还受着伤，我不放心，便来寻他！”

“唉！”郭靖黯然长叹。

“怎么了？”

“狗子哥，狗子哥，唉！你自己看吧！”郭靖说完便背过身去，抺去脸上的雨水。

楚雄不安的看了一眼吴昱怀中的人，认出是狗子忙蹲下扶住询问道：“狗子？主公！这这这怎么回事？”

见吴昱不语。

忙看向郭靖，郭靖只不住唉声叹气。

楚雄急得心中焦躁。

良久，吴昱方淡淡的言：“若非狗子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这！唉！”所有的要说的话都只化成一声长叹。

“真是一语成谶！一语成谶！就在刚才，狗子还说：寨子可以没有我狗子，但不能没有大哥！只要大哥活着，我死也……甘心！”楚雄抹了一把泪水。“没想到真的……！唉！”

……

吴昱没有言语，抱起狗子的尸身讷讷道：“狗子，走，我们回家！”

雨越下越紧，打在身上泛起一团水雾。雨水混着血和泪流下，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众人抬着死伤的兄弟，一步一步的向前挪着。战斗胜利了，却没有一丝喜悦。

吴昱此刻才深切体会到战争的残酷，他开始厌恶战争，仇恨战争，更想消除战争。然而历史的齿轮已经开启，乱世来临，将揭开百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动乱，华夏人民亦将遭受无尽的苦难。五胡乱华，割据分裂，数百年间谁人又能逃脱！唯有大一统，人民方能得享太平。

秋雨暂歇，凉风凛冽。吴昱忍不住一阵寒颤。看着狗子煞白的面容，吴昱没有一丝的恐惧，只有莫名的感动和悲痛。狗子的话萦绕在吴昱心头。“是的，这寨子不能没有我，这天下更不能没有我！是的，我来此界的使命不是为了与英雄角逐，也不是为了争鼎天下，更不是为了个人的营营苟苟，而是为了消除战争，安定天下，还华夏人民一个太平盛世。是为了梳理文化，重建制度，从根源上解除五胡对华夏的威胁。是为了消除观念上的积弊，加速社会进化的进程。这些是狗儿托付给我的，是狗儿把保护寨子的责任安在我头上的。但是狗儿不知道的是只有消除战争，寨子才能真正的保住。狗子，我欠你一条命，就用我这条命来担起天下兴亡的责任。”

……

鹿角关口大寨，数十个军帐，井然罗列。最中间的主帅大帐，灯火通明。吴老坐在主位，各屯官长列坐左右。

“报！大约有一屯的人进入敌营。”

“哦？”

“报！主公来了！”

“主公来了？快迎！”

“不必了！吴老。”吴昱领着大胆郭靖和两位外来的使者进来。

“主公！这下着雨，你们怎么来了？”

“狗子死了！”

“什么？”众人皆惊。

“主公！怎么回事？”李宝刘虎二人急急问道。

“狗子是为了救我而死的。”吴昱掩面抹去泪花。

“啊？”

“都怪俺，俺要是在主公跟前狗子就不会死了……”大胆流泪啼道。

“行了！大胆！这事不怪你！”郭靖拍了拍大胆的肩膀：“是我让你保护李师的。”

“主公！敌营刚才进了一拨人，难道是因为……”吴老问道。

“不错！要说这姓麹的倒是有一套，竟然想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他派了一个屯的人偷偷的绕道后山，竟敢顺着藤条爬上悬崖。若非我等醒悟的早，早就被攻破了山寨。”

“怪不得他迟迟不肯退去！原来还想着这一招。”吴老捻着胡子沉吟，复又询问道：“唔，那西凉来使，这姓麹的究竟是何方人物？”

宋忠连道：“回将军的话，我只知那那姓麹的本是金城大族，从小就晓习羌斗。所领部曲皆是精锐，其中有二百众乃是他的家僮。其他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这么说来，此人确实不可小觑！”吴老叹道。

“哼！这厮终究智短。若是他佯装退却，扮的更像点，或许我们都成了他的阶下囚了。”吴昱恨恨的捶了下案子道：“狗子的死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来这里就是要合计合计怎么给狗子报仇！”

“对！给狗子报仇！”众兄弟道。

“主公，万不可冲动。敌人是西凉精锐，说是以一敌百也不过分，而我们不过是新凑起来的，虽然皆披甲带刀，但终究训练时短，不能……”

“吴老，你说的我明白！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主公，你说过不打无把握的仗。要是这样贸然上去，恐怕会有更多的人……”

“主公，请三思。”郭靖也劝道。

吴昱缓了口气安慰道：“吴老，你先别急！我就是来和你商量的，想个两全齐美的法子，既能戳了他这个马蜂窝，也能保全我们自己。我又不是傻子，不会跟他硬拼的。”

“嗯！”吴老捻胡颔首。

吴昱见众人没有异议，接着道：“我觉得这股西凉军应该打他一打，他们太过强大，就是因为他们强大，我们更不能让他在这大山之中立足，若是让他在这山中扎下根，那以后我们睡觉也睡不安生喽。”

……

“主公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这……”

“黑虎寨！”吴昱拍了下几案：“或许……”

“唔！那黑虎使者，我且问你，黑虎寨究竟有多少人，武器装备如何，战力如何？”吴老眼前一亮。

“这这……”史路咽了口唾沫。

“怎么！不想说？”郭靖盯着那使者冷哼道。

史路被盯得发毛，打了个寒颤连道：“不！不！想说，想说。只不过我刚到黑虎寨不久，怕……”

“少废话！”郭靖按了按腰间的钢刀。

“是！是！黑虎寨现有千五百众！能战之卒近千人，披甲者虽不过百余，但都是精锐之士，听说前身是黄巾力士，领头大将乃是个姓周的汉子，两臂有千斤之力，甚为骁勇。嵩山附近的平汉、大计两个大帅，皆因此人而尊司隶为首。”

“哦？没想到那司隶老儿那里还有这等人物，吴昱心潮起伏，看来西凉军想要得逞，还得费点功夫。要是能把他划拉过来……”吴昱开启脑洞，嘴角上扬。

“主公！西凉军退兵了！”赵虎来报。

“哦？向那儿退的？”

“看方是黑虎寨！”

“错不了！”众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队形如何？我们有没有可乘之机？”

“队形甚整，颇有章法。没有丝毫可乘之机。”

“唉！看来今晚必有一场好斗！”

“主公！胡先生书信！”

“胡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