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芙蓉刚才看的胆战心惊，苏佩佩冲上去就对准女生头发猛烈地撕扯，完全不想后果，眼神里透着股想把人撕碎的狠劲，她想不通夏涵以前怎么会和这么恐怖的女生是闺蜜，不过幸好绝交了，不然得祸害夏涵到什么时候。

“哎，夏涵，”周芙蓉看了看江景兰的背影，转个身：“苏佩佩刚才好蛮横，感觉她火山爆发了唉，不过那女生的也确实过分，背地里就行了，非得当面让人难堪，实话苏佩佩也挺不容易的，你知道吗？好多人都在骂她呢。”

夏涵停下笔，沉思了会，道：“是挺可怜的，不过……我也不会同情她。”

“你的没错，”周芙蓉又瞟了眼讲台，继续：“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也都是她自找的，你别太放在心上就行了。”

苏佩佩和打架的女生过了两节课才回教室，两个人脸哭的眼睛通红，泪水沾着头发丝胡乱贴在脸上，后面几个男生见状，不厚道地笑出声来，被韩晓萱拍了拍桌子，然后捂着嘴憋笑。

和苏佩佩打架那女生，她的姐妹一直给她递纸巾，帮她擦眼泪，着话安慰她，而苏佩佩趴在桌上一直没动，没人安慰她，也没人跟她话，除了她的前桌让她教作业时了一句，她还抬头骂了一句，让她闭嘴。

放学铃打响，八班学生你追我赶地跑去吃饭，一分钟之内教室就空了，周芙蓉问夏涵要不要一起出去吃，她看了看前面还趴着的苏佩佩，：“你等我一下。”

夏涵走过去，拍了拍苏佩佩的后背，她不耐烦地抬头，惊觉是夏涵，她吼道：“你拍我干什么！还没看够我的笑话吗？”

夏涵嗤笑一声，递了几张纸巾给她，没接。

干脆放她桌上，转身和周芙蓉出教室。

“夏涵，你装什么好人？你现在是在同情我吗！”

教室前面传来的声音隐忍着哭腔。

两人走到最后一排停住，周芙蓉忍不了，回头呵斥她：“你哪来的资格夏涵？她看你可怜给你送几张纸安慰安慰你，你还不领情，早知道就不该管你！”

“别了，”夏涵扯了下周芙蓉的袖子，把她拉出教室。

从教室后排到走廊上，还能听见教室里的骂声。

“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留着喂狗去吧！”

“假惺惺的来关心我装好人，其实背地里早就开心死了吧！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这声音回荡在走廊，路过的人都被吓一跳。

走下几段楼梯才勉强听不到她的哭嚎，周芙蓉叹了口气，“夏涵，以后你别管她了，她就是死性不改，这个样子也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嗯。”夏涵感觉很微妙，曾经的苏佩佩还是个喜欢黏着她，干什么事都会心平气和笑嘻嘻的人，那时就那么善于隐藏阴暗一面的她，如今本性暴露，像是变了个人，那么在意形象的女生，竟然和别人在教室里打架，完全破罐子破摔了。

夏涵背脊一凉，心里堵得慌，总会有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十一月底，气转凉，阳光不常见，风也变得微微刺骨，空中大雁成群结队往一个方向飞去，银杏大道满地金黄早就被扫地阿姨打扫干净，树枝光秃秃的，灌木丛中菊花也开败，二中校园被蒙上了层冷空气。

来往学生都套上了厚衣服，夏涵也穿上件淡紫色毛衣外套，学习是允许在冬在校服外面加衣服的，所以夏校园里都是清一色的黑色校服，秋和冬就变成五颜六色的，也没人去管什么统一性。

上学早晨，学校周围会有热气腾腾的早餐贩卖流动摊位，阿姨大叔们推着摊位占据马路旁边位置，把学校外弄得充满市井气息。

夏涵想吃那家经常吃的紫米饭团，作为吃货，她已经想了一个晚上，粘粘糯糯的紫米包裹着炸年糕、咸鸭蛋和肉松粒，外表一层海苔脆，咸和甜的口感混在一起，柔软又香甜。

靠近紫米饭团摊位，才发现那地方围满了人，阿姨正在摊位制作饭团，忙都忙不过来，夏涵看了眼手表，还有十分钟早自习，而这个时间排队应该来不及，她目光不舍地看看紫米饭团，只能买别的了。

旁边有家卖包子的，看着应该没那么难吃，她不情愿地准备过去，忽然有人拉住她，回头发现是纪德曜，蓝色校服敞开，只在里面加了件薄薄的褐色毛衣，永远都梳着中分刘海，张扬地散落在额前，嘴角上扬，眼神不羁。

“想吃饭团呢？”

纪德曜看着她，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这个。

夏涵耸耸肩，不经意又看向饭团摊位，口是心非：“没多想，吃什么都一样的。”

纪德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秒，转头笑出声：“你等着，我去给你买。”

完就朝那个摊位过去，夏涵都来不及不用，举起的手和张开的嘴过几秒就停下，纪德曜走到摊位前，直接从人群中挤了进去，旁边排队的人想骂人，转眼又看到他的样貌，直接软下来不敢出声。

两分钟后，纪德曜还是粗鲁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手里提着个饭团，递到她面前。

夏涵犹豫了下，叹了口气，还是接过了声谢谢，随后从口袋里拿钱给他，可他直接拒绝不要。

她无奈点两下头，顿了几秒，又问：“纪德曜，你吃过没有？”

“没樱”

他看了看夏涵身后马路对面，江昊三个人贼眉鼠眼地看着他笑。

夏涵往旁边看了看，了句：“你等我下啊。”随后去旁边摊位买了一份煎饼果子，回来拿给他，：“我可不想欠你什么，这个算跟你的饭团扯平了。”

纪德曜看着眼前的煎饼果子顿了两秒，伸手接过，眼睛笑得眯成缝，“也行，毕竟也是你特地给我买的。”

夏涵怎么听这话就听出了别的意味呢，翻了他一个白眼：“谁特地给你买的！”

他笑得更欢，没脸没皮的：“你啊！”

临近上课，早点摊位的学生一窝蜂涌进学校门口，一个很壮的男生跑过去，“嗙”一声撞的夏涵往旁边倒，整个人被震动了下，男生还若无其事继续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