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嫂,有色狼偷看你!!”
林知夏眸光一凛,赶紧将身子沉入水中,猛地回头。
池塘边上的灌木丛里,竟然藏着一颗脑袋,正色眯眯地盯着她瞧,一个劲儿地吞口水!
灌木丛遮掩的很好,若不是晨晨爬到树上去玩,根本难以发现!
“嘿嘿……侄媳妇,是我,是大伯,你莫慌。”
齐大山从灌木丛里钻出来,长的跟瘦皮猴子似的,一层皮包着一架骨头,猥琐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水面,仿佛能透视水面,看到水下林知夏的身体一般。
林知夏简直恶心的想吐。
只是眼下她浑身湿透,现在正是初夏时节,衣衫也穿的薄,湿透之后几乎贴在身上。
一旦她出了水池,齐大山肯定会迫不及待地扑上来。
林知夏努力让自己镇静,冷冷看着齐大山,拖延着时间。
“大伯做的这是什么混事?偷看侄媳妇?你就不怕大婶知道了跟你闹?就不怕被村里乡亲知道戳你脊梁骨?”
听到林知夏提起郑晓丽,齐大山脸上划过一抹忌惮之色。
他齐大山最怕的就是家里那个丑婆娘,脸长得比麻子倭瓜还丑,看到她就想作呕,偏偏这个臭婆娘还是个母夜叉,一言不合就对他大打出手。
不过看着眼前的水中美人儿,那冷冰冰的桃花眼,就像带着钩子似的,魂儿都快给他勾没了,对母夜叉的那点忌惮,早就被欲念吞的渣都不剩。
“嘿嘿,我这不是看侄媳妇你在这儿洗澡么,一个女人在家也不容易,搓澡都没人帮忙。我是你长辈,帮侄媳妇搓搓背不是理所应当么?这要让村里人知道我这么爱护晚辈,还得给我评先进呢。”
就你这畜生还想评先进!
别糟蹋了先进这俩字儿!
林知夏心里作呕,脸上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呀,大伯你下水里来。”
“这……侄媳妇,你大伯我不会凫水啊。”
齐大山猥琐地搓着手,目露邪光。
“没事的,就在岸边,水很浅的,你看,水不是只到我脖子么。”
林知夏垂下水眸,敛下的眸光欲语还休,唇角似笑非笑。
齐大山被勾的欲|火焚身,血液都在沸腾,见水岸边的确不深,便一头跳进了水中。
“嘿嘿……侄媳妇,我来……唔唔……”
林知夏用尽全身力气,将齐大山的脑袋摁入水中!
淹死他!
这种畜生,淹死了最好!
刚才她就发现了,因为有玉坠的缘故,她在水中潜行几乎不费劲!不像齐大山,一入水就会受到水的阻力。
“唔唔唔……放开我……你这个毒妇……唔唔唔……”
“大伯,漱漱口。”
林知夏微笑着摁着齐大山的脑袋,一脚狠狠踹在齐大山的下半身。
按理说在水中有阻力,但有玉坠这个金手指在,林知夏这一脚是踹的结结实实,童叟无欺。
“啊——”
齐大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这么一张口,池水便疯涌入他的口鼻,呛的齐大山直翻白眼。
这时,晨晨悄悄从树上溜了下来。
他是小小男子汉,不能像以前那样只会哭。
大哥说的对,脱了裤子他和大哥都是一样的!
他要像大哥那样,勇敢地保护大嫂!
晨晨捡了一根婴儿手臂粗的竹竿,大叫着朝着齐大山撅在水面上的屁股捅了过去。
“滚开!不准欺负大嫂!给我死!死!死!”
晨晨非常有节奏的连捅三下!
林知夏:“……”
是她眼花了么?
她那个傻白甜的可爱弟弟,咋变得这么凶呢?
齐大山两眼一翻,痛的直接晕了过去。
见齐大山晕了,林知夏忙把齐大山拖到岸边。
“欺负大嫂!坏人!坏人!”
晨晨的声音奶凶奶凶的。
然而手上的动作,却完全与这软萌的声音不符。
肉乎乎的小手,拿着竹竿,对着齐大山“鞭尸”,重点照顾了齐大山刚才受伤的地方。
林知夏怀疑自己看到了错觉。
这还是那个傻白甜的治愈小可爱么?
“大嫂,我把坏人打倒了!”
晨晨将竹竿一丢,眸子亮晶晶地扑到林知夏怀中,奶声奶气地求表扬。
“晨晨真乖。”
抱着怀里软乎乎的小可爱,林知夏一颗心又融化了,使劲儿揉着晨晨毛茸茸的头发。
这才是她的傻白甜治愈小可爱!
刚才一定是她眼花了,一定是!
晨晨搂着林知夏的脖子,软软地撒娇。
“大嫂,今天可以让我多吃两颗糖么?”
嗯?
怎么感觉这孩子有点打蛇随棍上,趁机开染坊?
应该是她多想了吧,这孩子哪有这么聪明?
林知夏非常果断的转移话题,附耳在晨晨耳边悄声说了一句:
“晨晨,你去把大伯的衣服脱了丢水里,只留一条贴身裤子。”
虽然没有得到满足,晨晨有些失落,但还是乖顺地蹭了蹭林知夏的脖子,起身走向齐大山。
林知夏则走到不远处的树林里,准备换衣服。
她现在浑身湿透,紧贴在身,妙曼的身躯勾勒的淋漓尽致。
好在她今天出门时就想到要下水,准备好了更换的衣服。
林知夏脱去湿透的外衣,穿着藕荷色的肚兜。
80年代初,虽然城里的时髦女性已经开始穿文胸,但农村大部分的女性,还是自己做肚兜。
林知夏轻叹了一声,这身子还是挺有料的,要是不穿文胸,过不了几年就得下垂了。
等自己赚了钱,第一件事就是买文胸!
正要换下肚兜,忽然听到了脚步声。
林知夏一惊,下意识抬头。
齐钰站在树林里。
四目相对。
长风伴随鸟雀飞过,树叶漫天飘落。
蝉鸣不止的树林里,只有僵住的她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