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梦言清清浅浅地勾了勾唇，“有师父在。”

池瑶还要再说什么，这时候伙计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包子果酒来喽！”

伙计左手掌着一笼包子，右手提了一壶果酒，他将东西都放在桌上。

包子冒着腾腾的热气，伙计摆好酒盏，替池瑶和梦言都倒满，“二位客官请慢用。”

果酒呈现一股淡淡的桃粉色，果香味十足，扑面而至醉人极了。

池瑶试探地嗅了嗅，末了抿了一小口，顿时眼睛一亮对着梦言道，“师父，这果酒甜甜地，真好喝。”

梦言看着池瑶砸吧砸吧嘴，眼神中不由地便带上了些宠溺，他点了点头，回应似地对着池瑶举举杯。

池瑶咯咯地笑了笑，端起酒盏便碰了上去。

她想起了从前，从前爹爹也总在她情绪低落的时候带她喝果酒，像师父这般逗她开心。

池瑶笑得真心实意，梦言面色也缓和不少，一口一口将果酒慢慢地饮尽。

不似梦言那般举止优雅，池瑶却是如牛饮水，仰头咕咚咕咚几口酒盏便见了底。

因为喝得太急太快，有少量吞咽不及的酒水从嘴角流出，池瑶还来不及动手擦，梦言便伸指替她轻轻拭去。

“师父？”池瑶呆了呆。

她晃了晃脑袋，几乎觉得坐在对面的就是自己爹爹。

“慢点喝。”池瑶神情恍惚望着自己，梦言却并不知她内心所想。

方才所为皆是下意识的举动，如今被池瑶这么看着，梦言颇有些不自在。

收回略显僵硬的手臂，梦言指尖微蜷了蜷，掩饰性地咳嗽一声，问池瑶道，“感觉如何？”

“还好。”池瑶回神也很快，放下酒盏道，“全身热热地。”

池瑶酒量还算可以，因此并未觉得难受，这家食肆果酒又是真的味美，她反而有些贪嘴还想喝。

然而一早上没有进食，空腹这么一闹腾，池瑶的肚子不禁开始了抗议。

红着小脸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池瑶揉了揉咕咕直叫的肚子，叉了一个包子送到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对梦言道，“师父也吃。”

梦言原本没什么胃口，可看着眼前吃得欢快的池瑶，他却鬼使神差地也夹了一个。

将包子送到嘴边，梦言却忽然皱起了眉头。

这个味道，似乎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香。

顿了顿，梦言望向池瑶，池瑶一边腮帮鼓鼓囊囊，像个小仓鼠一样地咀嚼着嘴里的包子。

察觉到梦言的视线，池瑶停下动作愣了愣，接着努力咽下嘴里的东西，眨巴眨巴眼睛疑惑道，“师父？”

梦言却不说话，神情莫测地看一眼池瑶，确切来说，是池瑶手里只剩半个的包子，然后默默地放下了自己的筷子。

池瑶再次眨巴眨巴眼睛，片刻之后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

她将自己半个包子放在一边，末了又叉起被梦言嫌弃的那一个，咬下一大口眯着眼睛感叹道，“太香了。”

再看一眼梦言，果然目光正投在被她咬过一口的包子上，池瑶顿时便乐了，“师父要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