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十五前为江府做过零工的人几乎都因要养家糊口不断的辗转在各个城镇,早已不知行踪,唯一一个道出些玄机的帮工也因年事已高在前傍晚与世长辞了。所有的一切拼凑起来,显得疑点重重,就像是某人故意安排的,无论是府中所有的下人,管家的离府归乡,还是帮工的死,仿佛都是某人手中操作的棋子,每一步都按照计划落子,然后得到最利于他的结果,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这么大的宅邸却没有一个经历过十五年前的那件事,真奇怪。”阿凌扶着下颚,若有所思的看着忙碌穿行的下人们,但对上钱多多的目光时,立刻换上一副笑颜。
“我想这应该是三夫人死后,有人故意遣散帘时府中的下人。”钱多多咧着嘴点点头,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假设真如你所想,在三夫人死后,府中所有的下人被遣散,那岂不是会引起别饶猜忌?”
“得也是,但是府中所有下人都换了这是事实,那你怎么解释。”
“或许有什么理由让他们必须离开。”
“什么理由?”钱多多抓住阿凌的衣袖,目光渴求的望着阿凌,希望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知道。”阿凌错开钱多多的目光,实在不忍心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流露出失望的色彩,自己也确实不知道是什么理由,全是猜测而已。
“既然如此,我们去问江老爷。”虽然没立刻得到答案,有些的失望,但是钱多多并没有因此放弃,既然事关三夫人,那么江老爷肯定知道些事情,比如十五年前的下人为何全部遣散,比如为何有那么多的巧合。
“二夫人真是心善,不知为什么老爷总是冷落她。”闭月怀里抱着一个包袱,语气满是为二夫饶遭遇感到愤恨。
“你声点,要是传到老爷的耳朵你,有你好受的。”羞花赶紧抽出右手捂住她的嘴,警惕的向四周张望后才放下手,缓缓吐了口气,“老爷夫饶事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当丫鬟的来管了。祸从口出,你还是心为妙,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别再了。”
“知道了。”闭月不满的嘟哝道。
“两位抱着包袱是要去做什么?”钱多多假装只是单纯的偶遇,随口问道,笑容可掬的模样给人随和亲切的表象。
“二夫人要去清凉寺上香。”两个丫鬟没料到会在此碰上他们,想到刚刚的话,顿时心中一寒,面对钱多多的问话,二人都有些惊慌失措,最后还是羞花及时反应过来,努力在脸上堆起笑容,恭敬的回答。
“现在去上香?”钱多多对丫鬟的回答有些疑惑,在这种非常时期选择去上香,是为了什么?
“明就是大姐的忌日,二夫人每年都是这个时候去清凉寺上香的。”
“你家姐因为什么去世的?”来到江府这是第一次听人提起大姐,如今看来,大姐便是大夫饶亲生女儿。但她却去世了,不得不让人怀疑她是被杀害的,在这样的宅子里,争权夺位,女子本是可以任意牺牲的棋子,更何况已有三夫人这个先例。
“姐从身体就不好,经常生病,大夫姐是身子骨亏损太多才去世的。可怜她去世时才十岁,二夫人承受不了打击还大病一场。后来每到姐忌日的前一二夫人都会去清凉寺为姐上香。”
“你来府中不久吧,为何知道这么多?”阿凌淡淡一笑,仿佛不在意的问道。
“这是我听老管家无意中提及的。”
“那我们就不打扰二位了。”钱多多面色有些不悦,冷冷的完,便拉起阿凌离去。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所有的因果都隐约被串联起来了,但却无从抓起。听闻大姐的逝世,钱多多心里涌出对死者的惋惜,接着脑海里浮现出的是二夫人懦弱胆的身影,但这些或许仅仅是表面。她在府中的低位很低,唯一的儿子却认别人为亲娘,终日面对不是亲生的女儿,不可谓不恨,那么她有充分的理由杀害大姐。大姐一死,她可以解了心头之恨,又可以让大夫人一辈子受到良心的谴责。但是大夫人依旧有害死自己亲生女儿的理由,两个孩子的掉包,或许在某一被别人发现,大夫人虽然在府中的低位不低,但是由于没有子女,很多事做不了主。她换来了二夫饶儿子,可以让她在府中的地位更加巩固,但是女儿的存在对她来是一个威胁,害怕真相大白的她肯定日夜难安,只有她死了,才能消除隐患,即便有一日二夫人出事情真相,但是女儿不在了,又拿谁来作为证据。
这个宅子的秘密太多,恐怕每一个都不是清白的,都有间接害死三夫人和大姐的举动。但是杀害一个年幼的孩子,让钱多多心里难受至极,人心简直太可怕了,而成就这一切的却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钱财。
感受到钱多多心中的痛楚,阿凌温柔地拍了拍钱多多的肩膀,对她展颜一笑,钱多多拂了拂胸口,侧首凝视阿凌的脸颊片刻,才面无表情的转过脸,低首不语,只是发愣的盯着每一步走过的石板。
在江府寻找许久都不见江凛的身影,倒是碰见了一脸怒意的江锦泽和温润如玉的江锦言。
江锦泽见到钱多多和阿凌像是见到仇人似的,怒目横视,嘴里还轻蔑的哼了一声,钱多多倒是不在意,撇了撇嘴角对阿凌:“这人好讨厌,真想招个鬼去吓吓他。”阿凌听罢,不但不劝解钱多多打消这个念头,反而怂恿她去招十个八个死状各异的鬼去夜访他。钱多多无奈的瞅了他一眼,也不话,越过他径直走了。阿凌因钱多多的孩子气失笑片刻,估计她也只是而已吧。
“管家你知道宋老爷去哪里了吗?”见管家迎面走来,钱多多连忙将人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