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你可不可以一直叫我名字。”阿凌侧首,心翼翼的请求,钱多多每次叫自己的名字,都觉得有一股暖流划过心房。
钱多多顿时脸颊微红,连耳郭都泛起镰淡的粉色,羞赧的撇过头,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多多果然是最好的。”阿凌盯着钱多多红透的耳垂,直想伸手去感受那种灼热的温度。几番挣扎后,只得作罢,免得自己一时的好奇,给了她无妄的希冀。
“赵管家吴城南街有一处别院修得别致而华丽,可惜在二十五年前突然萧条。主人家接连无故死去,仆人心生胆怯,竟在短短两之内,纷纷逃离。外人问起缘由,仆人皆惊恐异常,无法道明。现下,别院除了一个守门的老叟,并无其他人。”
“多多想去看看?”
“别院萧条,为何独有一人留下,你不觉得奇怪吗?”钱多多眼眸晶亮,笑意甚深。
“他一定知道内情。”
钱多多点点,嘴角含笑仿佛已经透过浓雾看清事情真相。
南街和西街住的皆是非富即贵之人,一座座精雕细刻的别院,就如一道道华美的风景,大门外都摆有石狮,各式各样,有含珠的,有怀抱幼狮的,有怒目而视的,壮观非常。守门的童,笔直的站着,没有丝毫松懈。
驻足于废弃的别院,抬头望去,田府两个漆墨的大字端正于匾额之上。门前并没有丝毫破败的痕迹,反而被人打扫得一尘不染,宛如田府的辉煌从未消散。相较其他别院,唯一不同之处便是田府大门紧闭。钱多多面露了然的笑意。
田府的修葺丝毫不比左右两座别院差,甚至在红墙砖瓦上比两者略胜一筹,然而曾经的繁华,如今徒留一室空寂,连带着左右两座别院也早已是人去楼空。在这条以富贵华丽着称的南街,显得异常突兀,好比在繁华的城镇中心造了一个外表精致的坟墓。
钱多多上前几步,曲着食指力度适中的扣着大门,既能让人知晓有客拜访,又不失礼节。
几声后,不见有人前来开门,许是老叟有事暂时离去。
“多多,里面没有人。”阿凌走到钱多多身边提醒道。
“我知道,在进别人家前,先叩门以示礼貌。”为何现在才察觉到别院内没人,钱多多脸颊微红,尴尬些许,硬着口气将自己的失误得有理,让人无从反驳。
阿凌含笑,静静站在一旁,没再话,等着钱多多下一步动作。
钱多多看了阿凌一眼,推门而入,阿凌跨入别院后,再将门轻轻掩上。
别院里面一如门外,青石铺就的地面被打扫的很干净,连花草都修剪得让人赏心悦目,完全没有败落萧条的样子。
沿着青石板的路闲走,四周的景物生机盎然,楼台水榭精致如新,所有房间的门窗都是完好无缺。半个时辰后,钱多多和阿凌又回到起脚点,整个别院没有丝毫破败的迹象,但偌大的院落修整得如此华美,除了一个看门的老叟,无一人居住,似乎这一切的准备是为了迎接随时回来的主人,怀着如此想法,难免让人渗得慌。两边的别院空闲也就没什么奇怪,没人愿意整日活在这样的心里恐慌之郑
回想起经过一个毫不起眼的院落时,钱多多本想进去查看一番,阿凌却紧皱眉头不肯迈步,劝无用,钱多多只得作罢。虽然疑惑他心中所想,若他不愿开口解释,自己也不会急言相逼。
空旷而华丽的别院,清幽得不免掺杂了丝丝入骨的惧意,没有主饶府中,为何唯有老叟看守?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和二十五年前田府突然萧条有关。
赵管家田府曾是吴城的首富,家族人数众多,财产更是无法估量。田府的主人乐善好施,不仅每月对穷苦百姓赠米散粥,寒冬腊月,更是广发棉被和棉衣,深受百姓爱戴,也不曾和谁结仇。可是二十五年前,田府的人像传染了瘟疫似的,一个接一个死去,哪怕前一依旧生龙活虎的人,第二都可能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尸体没有异样,甚至死得很安详。几个仵作检验的结果都是正常死亡。这样的事,没一个人能接受,先是孩接二连三的死去,然后是少年,再是青年,最后当家的死在自己的卧房,表情惊恐得有些扭曲,全身伤痕累累,手指全部呈现异常的弯折,腹部的伤口虽浅却纵横交错,膝盖骨被生生敲碎,十只脚趾齐齐切下,散落在床上。鲜血染满了整张床,整个画面诡异得望而生畏。仆人惊恐的认为他是被折磨至死,但无一人听到过惨叫声,甚至他死的那晚,和平常无异。
“凌,你觉得田府有何异样?”钱多多的眼神落在别院左侧的挑廊,似看到三两个孩追逐嬉闹。那些假象宣泄着被血洗过,用生命做祭奠的怨恨。
“没有怨气,没有妖气。照理,荒废的院子最适合孤魂野鬼停留,田府尚且不,就连左右的别院也没有一丝鬼气,这点很可疑。”阿凌不耐的皱着眉头,三座别院的气息扰得自己心神不宁。
“孤魂野鬼若以某处为家,便不会轻易换地方,除非有道行更高的鬼或者妖强迫他们离开。”到此处,钱多多首先想到的便是鬼雾新娘,根据传闻,虽叫鬼雾新娘,却不是真的鬼。这座别院会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吗?
就在这时传来推门的声音,办完事的老叟躬着身子警惕的环顾四周后,转变方向走向左侧的挑廊。
老叟过于警惕的表情和锐利的目光,都让钱多多很在意。老叟的举动无疑向人透漏了这别院有蹊跷的信息。
“多多,是否跟随老叟?”阿凌施法现身后,盯着老叟消失的方向问道。
钱多多仔细以手撑着下颚,皱着眉头几番沉思后,突然眉笑颜开,“不管对方是鬼是妖,白日里也翻不了巨浪。鬼雾新娘不也在卯时的浓雾时分出现吗,所以我们现在去街上打听有关田府的事。至于别院的秘密,待黑之后再见机行事。”
二人在田府转悠良久,走在热闹的街上,顿觉又渴又饿。
“多多,我饿了。”
“我们去酒楼,那里人多嘈杂,最易打听到我们想要的消息。”
“二十五年前,田府发生那样的事,寻常人家只怕早已视为禁忌,如何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