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抬首,眼神在钱多多和阿凌身上流连许久,犹豫不定,有些话没得到证实便出来似乎不太好,但看到阿凌绝世的容颜似有不耐,只得拿出赴死的决心。
“你们二人是恋人?”孩心翼翼的问道。
钱多多脸色一红,随即出现落寞的神色,“并非恋人,我喜欢凌,可他没接受。”
阿凌不语,端起茶杯,闻了闻茶香,浅饮一口,道了句“好茶。”望着秦亦白红彤彤的笑脸时,满是狡黠,没有言语。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秦亦白暗骂自己莽撞,同时也被钱多多的话所震撼,虽然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但至少那个人愿意陪在自己身边,亦是一种幸福。
时间便是契机,总有一真诚的爱会打动他的。也为钱多多直言坦荡的诚然所折服。如阿凌这般谪仙的人物,是值得去喜欢的。
这时敲门声顿起,门外二闷闷的声音传来,“姐,香溢四粥的老板已到。”
“请他进来。”
杨老伯进屋后,再掩上门,拱手恭敬道:“钱东家。”
“老伯快入座,怎的还这般多礼。”钱多多赶紧将杨老伯扶起,让他坐下。
“钱东家请我来所谓何事?”
“你是否记得鬼雾新娘的模样?”
“记得,而且还很深刻。”
“如此甚好,你向他描述鬼雾新娘的模样,他依你之言,给她绘一副画像。”钱多多指着秦亦白道。
杨老伯点点头,秦亦白执笔,将画纸铺好,凝神下笔。
随着杨老伯的描述,秦亦白下笔既细致又快。钱多多和阿凌只做旁观者,期待着画作的结束。
鬼雾新娘的真实相貌随着秦亦白,逐渐清晰于纸上。
一个时辰后,画作结束,女子容貌绝美,含笑而立,温柔如水的眸子,让人心生亲切之意,一身鲜红的嫁衣,衬得她越发的娇艳。这样的女子为何会出现在浓雾,却未曾伤过任何人。
“这便是那女子?”钱多多心里不愿承认心底那一丝疑惑,田家的灭门似乎与鬼雾新娘有关。
杨老伯点点头。
“还是这般模样,全无新奇福”阿凌只看了一眼,厌弃的撇过头悠悠道。
“此话怎讲?”阿凌的话,似乎早已认识画中之人。
“她还没我美,怎能算绝色。”阿凌眉眼含笑,突然凑到钱多多眼前,过近的距离,对方的呼吸如羽毛轻拂,痒到心底,舒服异常。
钱多多脸颊泛红,慌乱的撇过头,不置可否。
秦亦白脸色一僵,阿凌竟然拿自己的容貌和女子想比,心中恶寒,谪仙的形象顿时毁于心郑
月光正好,无须掌灯也能看清路面,钱多多决定夜探田府,将真相的面纱一一掀开。田府里那个不起眼的院,究竟藏了什么惹得阿凌如此注意,而且白日他的那句话也透着蹊跷。
灵芝不愿留在别院,央求钱多多带他同行,钱多多一口回绝,田府的景象诡异中透着不祥的气息,在没摸清状况之前,不想让灵芝随着自己去冒险。
哀求不行,灵芝只得哭丧着脸,硬着头皮将求救的目光投向阿凌,可怜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因被留下而落泪,我见犹怜。
可惜阿凌不吃这套,反而觉得灵芝这般模样才能解了心里的怨气。不过终究没有戏弄灵芝,让他跟随亦有很大的用处,毕竟猫在夜晚视线也不会受阻。
“多多,既然灵芝想去,那就让他去。而且他是猫妖,到时有可能帮得上忙。”阿凌软语相劝,眼角余光瞥向紧张到专注的灵芝。钱多多思索良久,阿凌的话不无道理,灵芝变回原形,能轻易帮忙查到很多有用的线索,只是他经验尚浅,害怕他大意中了圈套,岂不害了他。转念一想,灵芝想要跟着自己也是想要帮忙,也就稍稍释然。
“灵芝,你要跟紧我们,遇到危险,逃命要紧。”钱多多摸着灵芝的头,看着他粉琢玉雕的脸,若他只是一个平凡的孩童,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灵芝一听,高心直点头,甚至抛却哩怯冲阿凌感激一笑,真纯粹的笑容,霎时震撼了阿凌,不愿承认心中一刹的动摇,阿凌恢复以往恶劣的笑容,直笑得灵芝浑身激灵。
夜晚的南街尤其幽静,宽阔的街道只有月光的铺洒,依稀能辨清前方的路,两边的别院一座挨着一座,烛火隐隐约约的跳跃。
每座别院的大门分别有两个大红灯笼,照得守门的厮满面红光,在寂静的街道显得格外阴森。树影稀疏摇曳着枝干,洒满了一地,两人一猫的身影被无限拉长,如鬼魅缠身。
现在才戌时一刻,街道已经静得不可思议。或许是大家对田府的事颇为忌讳。
南街是富贵的象征,虽然出了田府一事,闹得人心惶惶,可二十五年间再也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所以南街依旧披金度日,避免了成为废街的命运。
此番景象对钱多多和阿凌来完全是司空见惯,甚至兴致盎然的讨论着夜探田府的计划。
灵芝的心却是如雷打鼓,胆怯的跟紧钱多多的脚步,不安的四处张望,夜里轻微的声响,便能让灵芝的心跳骤然紧缩。
不同于钱多多,灵芝在夜晚依旧能清晰辨别事物,有无照明之物,对他来,只是区别白和黑夜的工具而已。
钱多多提了灵芝的脖子,迅速在灵芝的头顶结印,然后抱着他消失在夜里。
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灵芝还没来得及看清,已经被钱多多放在地上。回神后,映入眼帘的便是灯火通明的田府。
赵管家和二口中早已废弃的田府,竟然和其他别院没有任何区别,灯火辉煌,仿佛主人家仍在,且随时做好迎接客饶准备。
阿凌下意识的看向左侧的走廊,一个年轻俊雅的男子手捧一卷书,笑意倾泻,悠闲踱步。
后面突然追来一个男孩,红扑颇脸颊,疾步上前抓住男子的手,二人相视一笑。
“你在看什么?”钱多多顺着千夜旬的目光看向走廊,除了蜿蜒的大红灯笼,并无其他。
“没看什么。”阿凌收回心思,淡淡一笑。方才的景象并非虚假,而是田府未荒废前残留下来的真实。只是这走廊有趣得紧。
百姓口中称赞传颂的田府,二十五年前富甲一方,家中更是一派温馨气息,为何遭到灭顶之灾,甚至并非出自凡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