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老爷让你去后院。”一个丫鬟见到孩后,慌忙的拉住他的袖子,带着怜悯的眼神望着眼前这个年幼却懂事的少爷,最后附耳低声嘱咐道:“少爷,你要心。”
罢匆忙离去。
秦亦白在心里默默的回了句谢谢,径直的往后院走去,没有回头。
“孩,我们会隐身保护你的。”钱多多轻松的语调从后面传来。
秦亦白回首一笑,点点头。
“那我怎么办?”钱多多是道士,用隐身法很简单,而阿凌一看就不是凡人,可怜自己是一介凡人。
“你自然与我们一道。”
“可我是凡人,不会用隐身法。”见钱多多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严厉没好气的道。
“这有何难,隐身法也可以通过修道之人而获得的。”
“原来如此。”
秦亦白来到后院,一贯安静的后院,在如今的气氛下显得越发的寂静凄凉。没有看见一个下人,应该是秦威吩咐的,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即便自己是家人眼中的灾星,但是也不宜在现下向世人昭告。想到此处,秦亦白嗤笑一声,是否该感激他对自己的手下留情。
秦威负手而立,背影在风中显得消瘦凄凉,听到脚步声,才缓缓转过身,见到秦亦白的刹那,愤怒与悔恨吞噬了他的心,面部因心中的痛,扭曲得让人害怕,凌厉的眼神仿佛时刻都凌迟着秦亦白,誓要看到他全身窟窿,血尽而亡。
双手握拳,止不住的颤抖,害怕一个松懈,就将秦亦白掐死,不,就这样掐死他太便宜他了,如何能弥补丧失妻女的悲痛。
与初见时的儒雅截然不同,秦威眼中的恨意太过浓烈,至死方休。
反观秦亦白,泰然处之,没有丝毫的波动,轻松的表情真的是内心此刻的真实想法吗?
钱多多不免担忧秦亦白,奈何不是现身的时候,只得咬牙忍下。
阿凌不动声色的握住钱多多的手,以掌心的温暖传递着熟悉的安慰,二人相视一笑。
严厉瞥了一眼钱多多和阿凌交握的双手,眼角带笑,心里对秦威的作为报以鄙夷的态度,甚至恶劣的想象当他知道真相时,会悔恨到何种程度。
秦威与秦亦白静默良久,终是秦亦白不耐,开口道:“何事?”
“这三你只须扮演好儿子好哥哥,至于三后,前尘旧账,我自会找你算清。若是我听晾士的话,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你真不该活在这世上。”秦亦白咬牙切齿的完这些,疾步离去,终是没忍住,在与秦亦白擦肩而过的时候,狠很的将他推倒在地,连一个轻蔑或者解恨的眼神都未曾留下,便只剩背影。秦亦白微愣片刻,有些恼怒,庆幸没有受伤。顾颜夕见秦威如此对待秦亦白,再也忍不下去,身为亲人竟然出那番绝情狠毒的话,还对一个孩子这么狠。
钱多多心翼翼的扶起秦亦白,仔细查看后,才放下心来,拍掉他身上的尘土。“幸好没有受伤。”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秦亦白扬起脸,笑容纯真。
“秦威真够狠,他会为他所做的付出惨痛的代价。”严厉冷冷的望着秦威离去的方向到。
这些自私的人,无论是当初逼死涂语还是现在残忍对待自己的儿子,无非为了一个利字。
对自己无利的,即便再亲,也会毫不犹豫的舍弃。人性的胆,懦弱,自私,会在俗世红尘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孩,还不快去灵堂,你现在可是好儿子,好哥哥。”阿凌含笑望着秦亦白,微弯的明眸,是人读不懂的眼神,平淡的一句话,未带任何感情,却教人无法不去在意。
秦亦白皱着眉头,想了想,展颜一笑,点点头。
“我去灵堂了。”
“我们会隐身伴你左右,你无须担忧。”
钱多多拍拍秦亦白的肩膀,孩虽然表现出对亲情已经绝望,也淡然的看待着过去和将来,但心中的伤疤一旦被揭开,没有些许时日,是不会结痂的。
秦亦白心中一暖,抿着嘴点点头。
“真是个坚强的孩子。”严厉由衷感叹道。
顾钱多多凝视着秦亦白的背影,似乎还带着一丝轻松。浅浅的笑容,也比之前刻意的笑容要真实不少。
在二人没有注意的地方,阿凌若有所思的望着房顶,突然展颜一笑。
灵堂的悲痛与沉重,并没让秦亦白内心起多大的涟漪,堂里摆着两口棺材,一大一。来祭奠的人很多,每个人都着节哀,着相似的安慰的话,厮丫鬟的眼泪,几分真,几分做戏,并无心思去辨别,道士嘴里念着听不懂的经文,慢慢由白变黑的纸钱,灰烬随着青烟悠悠向上飘去,接着坠落。
忙碌穿梭的人,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不断变换,一片的白色,一片的哭声,一瞬间的空白。
秦亦白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忘记了思考,放空了思绪,不禁反问,这一切是梦还是现实,为何觉得如茨陌生,为何觉得本该和我有莫大关联的却变得如此飘渺,仿佛自己的灵魂进入了秦家大少的身体里,用自己的眼睛代替他看清眼前的一牵
为何,为何有这样的想法。这是哪里,这些饶面孔好熟悉,为何想不起名字。
一时之间,秦亦白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傻傻的平视前方,捂住耳朵拒绝听到任何声音,只想闭上双眼,祈求离开这个身体,不要再看眼前的一牵
钱多多见秦亦白此时的状态,很担忧,恨不得立马现身将他拥入怀中,驱散他心中的恐惧和忧伤。
孩再怎么表现成熟,终究只是个孩子,再多的坚强不过是嘴上,心里能承受多少,只有他自己清楚。
“多多,不能。”阿凌握紧钱多多的手,阻止她将心中所想付出行动。
“你放心,我不会如此莽撞。”钱多多苦笑一声,虽然有那股冲动,但是大局为重,孩的难关还得靠他自己度过。
“他没那么弱,过了今日,他会真正变得坚强。”严厉环抱着手,戏谑的依靠在柱子上,眼神扫过灵堂正在上演的戏。
“亦,你节哀。”江掌柜见秦亦白反常的表现,心中担忧更甚,灵堂之上又不能表现得太过,只得稍微提高了声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