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不坤心底一惊。
这两坏蛋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他们的谈话全被听去了吧。
他竟然一点儿都没察觉到!
“你耍赖,明明就是你输了。”也瞳撇嘴。
“我怎么耍赖了?”郁祁开始讲道理,“你说他们之间有奸情,我说他们之间没奸情你看沧溟山那只魔族走得多潇洒,这像是有奸情的样子吗?”
“你不懂,他们之间还有很长的路。”也瞳轻轻摇头。
郁祁看着她用自己的脸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换了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换回来。
女妖精说这俩魔族之间的路很长,那他和女妖精呢?
他们之间的路有多长?
他一向肆意,喜欢的就要抢到身边来,他有能力将女妖精抢到身边却不会那么做。
她有她的世界,她的世界很精彩。那方世界如斯光鲜,如斯靓丽,如斯远
想到最后一个字时,郁祁只觉得心口有些发堵,她的世界很精彩却独独没有他。
“你们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鱼不欢回过神来,见两个坏蛋依旧一左一右地看着她,心头升起一股无名火。
这种理直气壮的语气,仿佛来这儿“捉奸”的是她而不是两个坏蛋。
坏蛋们听她这么问,纷纷抬头望天。
别问她们什么时候来这里的,问就是不知道。
鱼不欢,“”
纪不坤,“”
这俩滚刀肉还挺整齐哈!
纪不坤几步退回屋里,面无表情地关了门,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破坏的结界重新补好。
“别别别!”郁祁微笑,“这不合适!沧溟山大师兄和师妹之间那些不得不说还不能说出口的不得不说的那些事儿,让我们听了也不是个事儿啊。”
纪不坤蹙眉,只觉得这女妖精说的话十分不中听。
不合适,那你刚刚还在这里偷听?!
不合适,你偷听完了还非要现身出来膈应一下魔?
不合适,你有本事说不合适,有本事做到不偷听啊!
他阴测测的眼神在郁祁和也瞳脸上打了个转儿。
大约是恶人自有恶人磨,饕餮的报应就是这女妖精。
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二!赶紧在一起吧省得祸害别人!
想到这里,他眼里渐渐荡起几缕笑意。
这俩祸害想要在一起可有得折腾,他默默看戏就好。
“你笑得很猥哦不,很好看。”也瞳道。
纪不坤,“”
你刚刚是想说猥琐是吧?
“笑成这样,果然是想做什么对吧?”郁祁笑得比纪不坤还猥琐,“你不光把结界重新结好还给加固了,果然是想做一些少儿不宜的多魔运动吧?你放心我会假装看不到的,不用顾及我,大胆的冲上去吧骚年!”
也瞳,“”
也瞳忍住吐血的冲动。
纪不坤,“”
纪不坤扶额。
所以他刚刚为什么补好结界?
他怎么有些记不清了?
到底是图什么呢?
他忽然觉得自己回到屋里的举动有些傻。
纪不坤,“”
“你怎么还愣住了呢?不会被我说中了吧?你真想回来多魔运动?”郁祁还在聒噪。
“噗!”也瞳终于忍不住喷了。
纪不坤,“”
这女妖精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女妖精?
这女妖精不知检点还彪悍得一比,完全没救了。
鱼不欢先前隐隐升起的怒火悄然散去,她瞧着面前的三个家伙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纪不坤一步步走近,郁祁一脸惊悚。
纪不坤不用想就看出她脸上的潜台词是什么。
纪不坤抢先开口,“你们到底是怎么瞒过我们,进入这结界的?”
“这个不重要。”也瞳摆摆手,“反正你们说了什么我们都听到了,这是结果,你非要知道我们偷听的过程这能告诉你吗?这是技术活儿,若是和你说了我们就没这一行的饭碗了。”
纪不坤,“”
请你们赶紧没有这一行的饭碗吧谢谢!
“三位想必你们都听到我这花楼的规矩了,来这里的客人都是自愿的,那你们”鱼不欢的声音本就动听,此时她压低嗓音带了几分魅惑。
“我滚,至于他们说不定还真是自愿来的。”纪不坤有台阶就下,滚之前还不忘记卖队友。
郁祁,“”
也瞳,“”
虽然她们确实是自愿下来的,但他们是纯洁的啊喂!
这位被逐出师门的大师兄在说什么脏脏的东西?
话说回来,大师兄没有看错,也瞳是个生性好色的,她来这里确实想着一些脏脏的东西。
她正想说自己是自愿的结果看到殿下快要杀人的眼神,立刻拍拍胸脯,“我也滚。”
她说完就风一样刮出去了,倒是比第一位滚出去的纪不坤还要快。
纪不坤重新布下的结界十分厚实,她想都没想直接张嘴咬出一个漏洞然后冲出去了。
有时候,饕餮能食万物这个设定十分方便呢。
郁祁唇角微勾,这女妖精用他的身体还挺熟练,说起来他用也瞳的身体也觉得很熟练。
想必是因为那东西吧?
郁祁不自觉摸了摸自己耳垂,耳垂上光洁一片。
他不再细想,同样风一样刮出去。
纪不坤瞧他们这次都已走远才回头对鱼不欢说,“鱼不欢,可不可以不忧伤?”
“嗯,我不忧伤,你走罢。”她说这话时眼底没了亮光,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人间烟火气。
纪不坤只作不知,转身去追那俩坏蛋了。
他走得决然,风一般消失。
鱼不欢的眼前只剩下明艳的彩灯,她良久不言。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面目腐烂的姑娘端着瓷壶走来。
“鱼家姐姐,喝口茶吧。”
“有心的魔族才会品茶,无心的魔族”她凄然一笑,“无心的魔族不会品茶,也不会忧伤。”
“鱼家姐姐!”女子有些怒其不争,“你为了离他远一些,下山来这儿当老鸨,你那么久才放下他,他又来这儿撩拨你在这儿难过,他呢?不值啊!”
“没什么值不值得,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先爱者输。”鱼不欢眼底无悲无喜,“你若真心爱上一个人,便会懂了。”
“若是爱一个人像你一样痛苦,那我干脆不要动心了。”那姑娘美目含嗔。
“孩子话。”鱼不欢轻轻笑了。
她捏起茶杯,喝一口茶。
茶味苦涩,一如她的爱情。
彼时,魔界某处。
金裳花妖方寻一睁开双眼发现天色灰蒙蒙的,周围满是怪石,地上还流淌着很多岩浆。
嗯?
宿醉后他只觉得头脑发沉,他伸手按了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
他是不是做梦呢?
他按自己太阳穴时手腕用力,不自觉牵动郁祁割开的伤口。
他微微皱眉,睁开双眼仔细瞧了瞧腕上伤处。
切口平整,应是利器所伤。
他不是在镇仙塔里喝酒吗?
怎么会受伤?
又怎么会来到这里?
这儿到底是哪儿啊?
他默默坐起身,只听“吧唧”一声有什么从他怀里滑出来落在地上。
他伸手去捡,发现是一块刻有金裳花图腾的金色玉佩。
小憬: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