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瞳和郁祁刮出花楼以后看着没了船夫的船。
刚刚一片混乱,她们没有注意船夫去了哪里。
“船夫是你打的,你得负责,你来划船。”也瞳耍无赖。
郁祁据理力争,“我打船夫的原因是你,若你没有贿赂他,他驾船载我时不拖延时间,我也不会哼,所以赖你,你划船。”
“好,我划。”也瞳跳上船,不等郁祁上船就挥动船桨,一下划上去很远。
“我就知道。”郁祁苦笑一声微微摇头,随后几步追上去,死皮赖脸地跳上高速行驶的小船。
快驶到地面时便见地缝缓缓裂开,几缕光撒下来。
下船后,俩个家伙坏心眼地把小船拽出地缝,丢在地面上。
地缝未合上,属实有些碍眼,郁祁好心用妖力将地缝合上。
随后他没事人一样,对也瞳说,“我们走吧。”
“嗯我总觉得我忘了什么我记得你来魔界时带了金裳花妖,他现在”
“大概还躺在地上?”郁祁挑眉,“问题不大。”
被俩坏蛋遗忘的方寻一确实还在原地,不是躺在地上,反而坐了起来。
他捏着玉佩,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形状奇特的怪石,来来往往的行人
行人?!
刚刚过去那个行人好像有五只眼睛?!
为什么周围人那么淡定?
等等!
周围貌似大概没几个正常人?
有人长着四只手臂,有人头上有两个犄角,有人拖着黑色翅膀走来走去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
腕上伤口隐隐作痛,时时提醒他这不是梦境。
在他愣神时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儿一跳一跳地离他越来越近。
老头儿瞧他坐在地上不起来,索性蹲在他身边,“年轻人,我看你好像需要帮助?”
他须发皆白,长长的胡子一绺一绺地结在一起,穿一身玄衣,衣角刻着金色图腾。
“你是?”方寻一在不正常的地方遇到一个正常的邋遢老头儿只觉得诡异。
“我是倪八八。”老头儿捋着自己打结儿的胡子,这一捋竟然捋出一粒米饭,他随手把饭粒弹出去随后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家父早已亡故,还请老人家莫开玩笑。”方寻一双眼微微眯起,他眼睛狭长,眯起来显得更加狭长也多了几分凌人气势。
“我没开玩笑,我真是倪八八。”老头儿也不恼,“再者说,我观你尚幼,当我儿子也不亏。”
“这”方寻一微微蹙眉。
“你先别急着否定,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老头儿说这话时目视前方,却像是透过前方事物回忆着什么。
“您讲。”方寻一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很久很久之前,一个花妖化为书生与一个貌美的姑娘相恋。
那姑娘是个孤儿,花妖随她一同住在小小的茅草屋里。
他们以天为媒,执手红妆,夫妻恩爱,幸福美满,婚后没多久那姑娘便怀孕了,她是第一次当母亲,亲自求了平安符。
哪知那平安符是捉妖师所画,捉妖师闻到姑娘身上有花妖的气味,偷偷跟随那姑娘一同回了家。
捉妖师在他们家外布了阵法,将花妖一家困在阵里出不来。”
老头儿说这话时面上无悲无喜,眼底却已猩红一片。
“人类和妖精的孩子唤作半妖,半妖的内丹没有妖精的狂暴,食用后能迅速增长修为。
那个捉妖师很卑鄙,想要拿到内丹增长修为。却说人类和妖精的孩子不能降世,会带来灾祸。村子里的愚民当真信了捉妖师的话,他们放火烧花妖的屋子。
漫天大火中,姑娘受到惊吓提前生产。花妖护着姑娘平安生产,随后将一块能掩住半妖气息的长命锁挂在孩子身上。
屋外攻势不断,花妖只好拼尽一切将她们母子送出阵法一路送出千里之外。
捉妖师想要追着一同过去,花妖将他缠住,与他斗得昏天暗地
那真是场恶战,捉妖师被花妖杀死,花妖也受了重伤,伤得重了,浑浑噩噩地晕了过去。”
老头儿说到这里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将嫣红的唇咬得发白。
也瞳和郁祁赶来寻找遗失的妖精时就看到这一幕。
老头儿说得口沫横飞。
方寻一坐在一边,脸上满是惊异和不可置信。
他自小随母亲一同生活,他和母亲一起姓方,母亲和他说父亲早已亡故
却不想,父母背后还有这样离奇的故事。
“一百年后花妖醒来,身上伤口没有愈合。花妖不想停下来疗伤,他一路找寻自己的妻儿,最终却在定南城发现儿子的墓穴。
那一刻花妖的心几乎要破碎开,他的儿子,他没有陪伴他成长,没有抱过他几次,他想弥补儿子却不想儿子早已被冰霜淋伤。
凭什么呢?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间帝王,凭什么这般辜负他的儿子?
花妖想要复仇,却发现人间早已改朝换代。”
老头儿说到这里时,眼底已有些湿润。
方寻一呆呆看着老头儿,许久才说出一句,“你真是我爹?”
老头儿没有回答他,只是食指成剑,划破自己的手腕,将那血滴在方寻一手里的金色玉佩上。
玉佩瞬时金光大亮,将他们裹在其中。
这玉佩曾经滴了方寻一的血,如今滴上老头儿的血。
玉佩上的隐藏小阵法发动,此阵名为“记忆轮转”,能将两个滴血的妖精拉入对方记忆里。
方寻一跟着金光看遍老头儿的记忆,发现那些记忆与老头儿的话时一般无二的。
老头儿没有骗他,他的确是他父亲。
他定定看着老头儿记忆中那个温婉贤淑的女子。
那是他母亲年轻时的样子,真好,那时候的母亲是像牡丹花一样明艳的,可惜后来就不明艳了。
老头儿跟着金光看遍方寻一的记忆。
当他看到方寻一的母亲是死于战乱时,眼底的泪水再止不住地流。
战乱灾荒,民不聊生。
那温柔的人被乱世折磨得脸色枯黄,生生饿死。
小小的方寻一无助地跪在她身边,没有眼泪,出奇地镇定。
他卖身葬母,自此成为一位财主的奴隶。
他天生力气大,干的活最多却总是吃不饱,后来他担柴途中救下贵人。
贵人为他赎了奴籍,带着他一同参军。
那贵人就是定南将军。
老头儿看到这里心头怒火上燎,他只觉得整颗心被炙烤得熟透。
救命之恩,同袍之义。
最后关头定南将军还是出卖了方寻一,是他亲手将鸩酒端给了方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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