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东宫中又来客了。
昨日是战王,今日是国师。
若他不是为了雪月,那便是因为晚上神兽獬豸被杀一事而来的了。
因为南国皇室历代皇帝相传的獬豸死了,还被挖了心脏,今日南策连早朝都不上了,号令文武百官一并寻找狂徒。
而昨夜国师急冲冲地被皇帝身边的当职太监召进宫中,正是为了让他凭借着神兽身上血查找那凶手在何处。
“国师大人所谓何事来?”
南轻炎亲自到东宫大门口迎接国师。
国师身边仅带了两名随从,与那大张旗鼓的战王不同。
“昨夜皇陵之中圈养的神兽獬豸被杀,臣奉命寻找那杀害神兽的狂徒。
不过太子殿下,昨夜臣就算到,那狂徒在东宫,而且挖取獬豸心脏,是为了救少主。但并未向陛下说,太子殿下你也算是欠臣一个人情。”
国师先是对着南轻炎行鞠躬之礼,说道。
这人就是昨晚跟玉非白抢雪月的那位,南疆玉宗主的故人,应该是燕明月的生父吧。
“那谢过国师大人了,国师大人请进。”南轻炎态度恭敬地摊手指路。
“太子殿下,听闻那位南疆公主在你的东宫之中,可否让臣一见?”
“当然可以,那国师大人先用茶,我去带她过来。”
东宫中待客所用的前花园凉亭中已经准备好了茶水,对待这位国师,比昨天的战王态度可要随和多了。
国师坐到一边的石椅上,端起茶碗来细细品碗中的茶水。
“主上,您不是要找雪月的吗?”青影疑惑道。
“别说话。”国师轻抿一口茶,用眼角的余光撇了青影一下。
十多年没见到那丫头了,他走后的第三年那混蛋的儿子去了南疆,还把他的女儿护得好好的,这一点,是不是该感激当年那个混蛋呢?
燕明月得知她的父王来东宫了,有些不可思议。
对于她的父王,可以说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就连他的模样在自己脑海里面都已模糊不清。
“御钦哥哥他还在洗澡吗?”燕明月问。
“应该是吧,那是你的父王,跟我过去吧,先别管他。”
那个国师,昔日的南疆王这般好的态度都叫南轻炎一时没想起,那可是跟魏凝荣通奸,给他的母后下蛊的人。
燕明月摇头,说:“我不想去,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御钦哥哥的父亲都把南疆给他了,他娶到了母后,南国的魏贵妃之后过了几年就杳无音讯,丢下整个南疆走了。
“有些事,你不想问他吗?比如你到底是他跟魏贵妃的孩子还是我父皇跟她生的。”南轻炎提点道。
“什么?”
这个问题燕明月一直都没有想过,她也不愿去想。
因为她身上若没有南疆的血脉,是断不可能和御钦哥哥在一起的。
“走吧,他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坏人。”南轻炎已经转身走在前面了。
燕明月也跟着南轻炎走过去。
凉亭中端然而坐的那青衣墨发男子远远看上去一派仙气,约摸二三十来岁府模样。
侧着脸,像是终日不见阳光,皮肤白皙如瓷。他那下颚线分明如同刀削过的一般,菱角成熟,鼻梁高挺,薄唇如剑身。
真当是叫一个面若冠玉。
这又是一个丰神俊朗的美男子。
虽说不及玉非白或是南轻炎那种盛世美颜,周身的气质,神韵倒也是不输他们。
燕明月心想,那是父王吗?比她那模糊不清的印象中的要俊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