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太子求取大曌第一美人的事你可知道？”

“民女知道。”方羽垂着脑袋回话，脑袋中有了个膈应她的想法。

有什么比一拳打到棉花上更让人火大的。

“哀家是不愿意看到你这样花一样的孩子到那种野蛮之地受苦，但是陛下和你兄长的意思却是觉得牺牲你一个换取大曌与北狄百年和平很是划算。”太后看到方羽惊讶地抬起头，心情愉快地问道，“你可知道这事？”

方羽装作惊慌地样子开口，甚至为了真实还掐了自己一下逼出一丝泪意。

“这、这不可能！兄长和我说过我不会去和亲的！要和亲的是王语嫣不是我！”

上钩了。

太后见她这样，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露出惋惜的神情。

“你兄长就是这样，为了大曌什么都愿意舍弃，哪怕你是他最心爱的妹妹也不例外。”太后见方羽的手慢慢握紧便加大力度，“毕竟你嫂子现在肚子里的是你兄长的孩子，是这个世界上和他血脉最近的人。况且这些男人口口声声说会保护家人，但是舍弃一个女人来换取和平这种懦夫的事他们永远是第一个赞同的。所以说，自己手中掌控权利才是最重要的。”

她站起身，走到方羽身边，将手放到方羽的肩上蛊惑般说道：“你不愿意去和亲对吧，哀家能帮你，只要你说你不愿意。”

先不论智商，这位太后的口才是真的不错，要是换个不明真相的人说不定还真的会动摇。

方羽暗暗感叹，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给这位找不痛快。

“民女……愿意。”

“哀家就知道你不……”太后这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惊叫出声，“你愿意？！”

方羽将头埋得更深：“是！民女愿意。”

“那、那可是北狄，哀家瞧着连他们国家的太子都还穿着兽皮，那里可都是些未开化野蛮人，你这小身板去那不出一年可就要香消玉殒了！”

方羽重重跪下，抬起头时面上已是满脸泪水，但声音依旧坚定。

“民女愿意。我知道太后娘娘是为了民女着想，但是总有人要去和亲，为什么就不能是民女？难道就是因为我是丞相的妹妹吗？太后娘娘您也说了为了大曌我兄长什么都愿意舍弃，那么民女也愿意为大曌舍弃生命，舍弃我一人来换取两国和平，还有什么比这更有意义的？之前是民女想岔了，民女愿意为陛下、为大曌去和亲！”

“你难道不怕吗？”说这话的并不是太后，而是她身旁的神情复杂的路昭昭。

“我怕。”方羽点点头，“但那些将士也有家人，也可能在满怀着期盼等着未出世的孩子降生，我的小侄子过几个月也要降生了，将心比心，我能明白那种喜悦与期待。所以，想想这些喜悦，我就不怕了。”

虽说方羽是为了膈应太后才说的这些话，但这也是她的心里话，如果她真的任务失败要去和亲，那就为了她的家人，为了她家人守护的大曌，在生命的倒计时里努力将和平的意愿在两国之间传递。

不过这话只怕这话满脑子被权利塞满的人是理解不了的。

方羽一边随着众人围住一时怒火攻心昏过去的太后一边心情愉快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