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皇后看她情绪不对就让她到自己宫中休息一会儿。

方羽说服皇后宫里的侍女让她一个人待着，脱了鞋抱着腿缩在榻上，将头埋在腿间深深呼出一口气。

虽说这么说显得她一身白莲味，但她是真的没想到现在的情况会变成这样。

毕竟破坏了太后的计划和要她的命这两件事是真的天差地别。

不过在最开始的惊恐之后，方羽能感觉到自己现在已经变得十分平静，甚至能开始思考如何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去，以及通过这件事自己能从皇帝那拿到多少信任。

真是自私又无情的人啊，方羽自嘲的想到。

像路昭昭那样的表现才是正常的表现吧。

不过路将军是十成十的皇帝派为什么他的女儿会这么坚定的站在她的太后姑姑身边呢？

……

等等，她为什么又开始分析了？

“看起来你已经想通了。”

听到声音的方羽抬头发现皇后站在一旁，面上又恢复到以往温柔的神情。

“想通了。”方羽穿好鞋下榻，“这是个没有平局的对弈，只要太后一天不死，她就还有翻盘的机会，到时候死的可能就是我和我的家人。”

她站在皇后面前，言语坚定起来。

“所以先下手为强是必须的，陛下若是下不去这个狠心，那我也要找机会说服他。”

皇后愣了一下，随即半开玩笑的道：“你今日这话，我可以治你个大不敬。”

“陛下要用我，所以在我的价值消失之前，只要不谋反，我就算有免罪金牌。”

想通了的方羽如今已经决定放飞不再约束自己。

反正现在只要不皮断腿，她就能往断腿皮。

她上面有人~

“你这小狐狸，同你兄长一模一样。”皇后被方羽得意的模样逗笑，摸摸她仿佛张丽狐狸耳朵的小脑袋，“不过太后不会死了。”

“那、那我不是白想通了？！”

“哪有白想通这说法。”皇后难得吐槽一句，“是路将军的女儿来求情，以自己去北狄和亲来换太后的命。”

“嫁给北狄太子？”

“不是。”纵使是皇后，想到路昭昭方才的话也是不忍，“……是嫁给北狄皇帝为妃。”

那个已经年近五十，后宫妃嫔能组成一个加强连的北狄皇帝？

方羽原本以为这个姑娘就是个和王语嫣一样只会耍小心眼，被宠坏的姑娘，没想到为了太后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只是为什么？”方羽想不明白，“明明有路将军在她不会被牵连的啊。”

皇后不知道如何同方羽讲，毕竟这就涉及到先帝后宫的辛密了。

“你不用知道。”皇后语气强硬了起来，“你也不能知道。”

这么一说方羽就明白了，只怕是什么后宫八卦之类的。

“民女明白了。”

皇后喜欢方羽的一点就是她识趣，知道什么是界限，她拍拍方羽的肩膀说：“明白就好，趁着宫门尚未下钥赶快回去吧。”

“是，民女告退。”

方羽跟着皇后宫里的侍女出宫的路上看到路昭昭站在不远处，她以为这人要同她说什么话，便停下来。

哪想到路昭昭只是对她柔柔一拜便走了。

只剩下方羽怔在远处，还是小宫女提醒她才反应过来跟着继续走。

为什么，她从路昭昭眼中看到了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