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的深情，但是方羽却差点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她这位母亲的经历也太像是她年少时期爱看的那种古早小言文了，这圣母般的女主，还有这奇奇怪怪的一见钟情和救赎梗。

“那之后呢？”

算了，槽点太多吐不过来，就当时听有声了。

“父皇将西北地赐予我当封地，本来意在用我抵挡匈奴的入侵，既然如此，那我就称了他的意。借着抵御匈奴的借口招兵买马，再去挑拨二皇子和三皇子去斗，这样我也能浑水摸鱼。”

“而我们正好在西边同匈奴作战练兵，而这时候你母亲认识了夜离兄弟，当时的夜离同夜黎还不是这个名字，他们是你母亲从匈奴人手里救下的一对奴隶兄弟，这名字是之后你母亲给起的。但是我宁愿你母亲没有见过这两个人。”皇帝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当时我们乔装打扮潜入皇城，但是因为一点意外被迫分头行动，我同暮沉像是疯了一般去找她甚至冒险潜入了皇宫但是都一无所获，直到三个月后老国师去世夜离成了新国师，我们才知道他们原来是被老国师所救藏在国师塔。”

“只是从这之后，花谢她就变得同以前不一样了。渐渐地变得对权力无比的向往，甚至在我登基之后开始瞒着我私自屯兵，甚至以皇后的身份妄图插手前朝政事。但是，在我看来她就好像是被操控了情感一般，那根本就不是她真正所想的……”

“等等！”方羽打断了他的话，慌忙问道，“您是说她的情感像是被操控了一般？”

这、这不就和她的样子很像吗？

那这样的话……

她接着问：“她……我母亲她是不是有时候会出现和人说话的时候眼睛放空发呆的情况。”

“的确是经常出现这种情况，有的时候自己待着的时候表情也像是和旁人说话一般。”皇帝摸着下巴皱着眉思索着，“现在想想这些情况应当会很奇怪才是，为什么当时都没有发现。”

系统，她绝对也有系统！

方羽自己原先就有系统，也从旁人那里听到过自己在和人说话时有时候会眼睛放空，因为那时候她就在心里和系统说话。

再加上情感被操控……

看来她母亲和系统消失之前的她一模一样。

“之后就是你的出生。”皇帝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关注，反而接着和方羽说了起来，“当时你的母亲已经完全觉醒了神之血脉，甚至能短时间让自己的灵魂进入到另一个人身体中。那时候我刚登基，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余党依旧事端不断，下毒，刺杀的手段层出不穷，你母亲那时候已经怀了你，为了保护她，我便将她送到了燕城的地界，由当时的燕城城主，也是你母亲的师父保护她。这样我好腾出手收拾那些有异心的人。三个月后我接到了她的来信，上面说她遇到了刺杀，孩子若按常理来说是保不住了，她准备行一件阴损的事情，将腹中孩子的灵魂与另一个月份同她差不多的夫人腹中的孩子灵魂进行交换。也就是你的生身母亲，方夫人。”

……诶？

等等等等！画风怎么突然往玄幻的方向走了！

也就是说方羽的身体的确是方夫人生出来的，但是灵魂却是眼前这个月支皇帝和前皇后的孩子。

不对！她不是胎穿吗？这个身体的灵魂就是她啊，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方羽啊。

这人不会是在驴她吧。

“咳咳咳……那时候我也经历了一场刺杀，她信到来时我正昏迷不醒，等我醒了一切都已经晚了。”皇帝以为方羽是听到这个事情太过于惊讶也就没有在意她奇怪的表情接着说，“因为这时我同她大吵一架，我恨她没有保护好孩子还用这么阴损的仪式损了孩子的功德，她怨我没有在意她，之后我们之间的相处就好像隔着什么一样。只是现在想想我真的会阻止她让我们的孩子降生吗？或许不会吧，那时候的我同样被权力冲昏了头脑，忌惮着她的能力忌惮着她的血脉力量，只是想要找一个借口冷落她而已。呵，算了，现在后悔又有什么意义呢。”

“直到森革降生之后的几年，她请求夜离让她陷入沉睡。她说她已经控制不住心中的那个它了，若是在这样下去，是真的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皇帝闭上眼睛，摸了摸挂在胸前的狼牙，“所以我同国师便同意让她陷入沉睡。或许在她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是松了一口气的吧，这样想来我心中不是像她一样同样有着控制不住对权力的欲望吗，但是我却没有花谢的勇气去直视它罢了。这便是所有的真相了，我告诉你这些的目的你这么聪明一定能猜到吧。”

“你想要我留下来帮森革。”方羽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我……”

“不是。我没有想要留下你的意思，你说得对，你应当是像鸟儿一样自由翱翔的人，若是想要强行将你留下来是不可能的。”皇帝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方羽的脑袋，“同森革一样，你也是我的孩子，若我当时将你们母女保护好，此时咳咳咳……此时或许一切都会很美好吧。所以，我的目的一方面是不想要你同森革姐弟反目，另一方面我也不想你是从一个外人口中听到你的身世以及之前的真相，或许这是我的一点点私心吧。”

听到这方羽心凉了下来，哪里是一点点的私心，分明就是以退为进想要为月支找一个帮手罢了，该说真不愧是个合格的帝王吗，一言一语为的都是月支，哪怕温情之中也参杂着利益。

“是吗？我明白了。”

她垂下眼帘，语气淡淡地说。

“咳咳咳……咳咳咳！”皇帝的咳嗽突然加重，拿过一旁方羽方才放到那的手帕捂住嘴，再拿开，上面赫然是咳出的血，“我应当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在我死前，不知道能不能咳咳咳……能不能听到你唤我一声父亲，唤森革一声弟弟。”

方羽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这样不就让森革知道她的身份了吗？到时候只要森革用她的身世作威胁她不还是要乖乖地回到月支。

或许这身世还不如不知道。

“您会听到的。”

当然实在你死前。